第十六章 “長官,把我的東西還給我。……(1 / 2)

城主簡單吩咐幾句後就離開了,實驗室如今就隻剩下喻南橋和紀岷疆。

還有一堆竊竊私語又貪婪注視喻南橋的怪物。

兩人出了實驗室後本該沒有交際,可紀岷疆卻開了口。

“放心,今晚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會泄露出去,你還是外人眼裡乾乾淨淨的藝術家,不是什麼長、官。”

紀岷疆湊近喻南橋,他看著喻南橋胳膊細微發顫似乎要摔倒了,於是裝作好心去扶,儀態禮貌又頗有紳士的距離感,皮膚接觸的一刹那他心臟的疼痛指數平緩下來。

他不動聲色竊取並拷貝了喻南橋佛珠裡那串他需要的數據,這是他今夜來的目的,本隻是單純拿回自己的東西,可意外有了個新發現——

之前對他滿是欺騙和疏離的喻南橋,今夜卻乖巧又誠實。

以及喻南橋方才在進門時就迅速收回的雪白尾巴,喻南橋顯然跟他一樣接受過血液改造,不過他的是鱷魚,而喻南橋的是雪豹。

還是一隻狀態不太好,隨時可以被掠食者咬住喉嚨肆意折磨的漂亮雪豹。

紀岷疆垂眼看喻南橋,“你是喝醉了嗎?”

“沒有。”喻南橋輕輕搖頭,他額前碎發蓋下來,紀岷疆隻能看見雪白細致的鼻尖,“謝謝您的關心,紀先生。”

紀岷疆聽了他的回答卻不做回應,像是在拖延時間。

幾秒後紀岷疆耳畔傳來破密失敗的消息。

失敗了。

紀岷疆雙眼霎時變為豎瞳。

下一瞬過道的光線驟然變暗,赤紅的應急燈在天花板的一角自動開啟,亮度極為刺眼。

喻南橋想抬手遮眼,可兩隻手都被紀岷疆狠狠攥住,紀岷疆斂去方才城主在時的謙和有禮,他壓著年輕的音調,西裝下的高大軀體逼近喻南橋。

“長官,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好不好?”

喻南橋那晚從金玉樓帶回的那批罪犯的頭目,他顱內有一份城主需要的數據,這份資料被吩咐由喻南橋保存,照現在這個情況看來,怕這並不是一則簡單的東西,畢竟能讓紀岷疆失控成這樣。

紀岷疆此刻完全褪去了優雅貴氣的虛偽外皮,他的情緒波動非常大,尤其是方才剛在警局發泄完後帶來的餘韻。

“鬆開!”喻南橋眼裡滿是警告,“這是城主的命令,你要與城主作對嗎?”

紀岷疆一隻胳膊就輕而易舉攬著喻南橋的腰把他帶走。

——砰!

紀岷疆強行踹開了眼前隨意一個房間。

“我不想驚動彆人,喻南橋,把數據還給我。”把人帶進房間後紀岷疆用槍將監視器擊碎。

“滾。”喻南橋扶著一旁的桌子穩了身形,看著紀岷疆走近時他後退幾步,紀岷疆沉著眼把他拽過來。

喻南橋猛地抬腿,把花瓶朝紀岷疆的臉橫掃而去。

花瓶啪嗒碎一地。

暗綠綢緞窗簾隨風而動。

“這刀刺不穿我的脖子。”

喻南橋的袖子裡刀尖銀光閃閃,紀岷疆握著刀刃絲毫疼痛的感覺也沒有,他把刀捏碎。

“哪裡都刺不穿的。”紀岷疆陰沉著,耐心已經快沒了。

“把數據還給我,不然我不介意再把朝野殺了,我會讓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死去。”狂躁症的發作令紀岷疆攻擊性再度變強,他雙手攥著喻南橋的腕骨,摩挲著那串佛珠。

“春璟是你殺的?”喻南橋一愣,他這時詭異地有了憤怒這個他以前根本不會有的情緒。

這像是突然有了一個宣泄口,喻南橋失去了以往他最擅長的隱忍和偽裝,他變得失去了理智,於是十指緊緊攥著,骨骼發出殘忍的聲響。

“一報還一報罷了,他殺了烏元,我就殺了他。”紀岷疆淺金色的瞳孔閃過興奮,他的狂躁症其實一直很嚴重,平常可以強行忍耐住,但奇怪的是,見到喻南橋後久違的暴力基因再度重啟。

喻南橋狠狠朝紀岷疆的臉揍去,他把紀岷疆按倒在地,紀岷疆的後背被碎片紮了個徹底,血嘩啦啦流出來。

就算喻南橋此刻力氣失去了大半可還是給紀岷疆的麵頰上留了個紅痕,疼痛傳進皮膚組織,血液開始起高熱反應。

紀岷疆一點也不疼,他興奮地睜大眼,長睫顫了顫,眸中有孩童的殘忍,他大力按住喻南橋的肩膀,把地位翻轉過來。

喻南橋力氣跟紀岷疆比起來太弱,但他足夠靈敏和柔軟,在紀岷疆把他從上方壓到下方的過程中他躲了出去,捂住心口後退幾步,遠離紀岷疆。

“烏元那事我也有份,你怎麼不殺我呢?”喻南橋的青色血管像是玫瑰花枝,蜿蜒而下到手心,手心被指尖刺得通豔,手的主人啟唇間氣息繾綣,可眼底是冷感殺意。

“喻南橋,我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紀岷疆跟抓兔子一樣朝喻南橋膝蓋窩一扯,兩隻胳膊把人懸空抱起來,趁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硬生生撞上了牆,道:“要不是留著你有用,你覺得你還有命在這跟我鬨?”

紀岷疆個子高,這個姿勢得俯身才能跟喻南橋麵對麵講話。

喻南橋胳膊肘向後一砸,玻璃麵碎開,他的腳尖落在木地麵,這時力氣恢複不少,他近戰技術實在不熟練,可很會用腦子。

他勾著紀岷疆把人帶到了破裂鏡子麵,按住紀岷疆的後腦勺把人往滿是玻璃渣的鏡子麵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