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的血最是引得怪物覬覦。……(2 / 2)

他的血最是引得怪物覬覦。

於是下一瞬廢棄工廠的大門被怪物蜂擁撕碎,它們或匍匐或行走,暗色的瞳孔隻瞄向喻南橋,它們鋒利的舌尖舔過牙齒,想從喻南橋那道開了的傷口咬進去吸食。

工廠外無數軍用直升機在空中盤旋,全副武裝的作戰部隊在門外精神高度緊繃,武器已經瞄準那些怪物。

卻被紀岷疆抬指攔下。

紀岷疆的西裝經過爆破與車禍已經完好無損,保留著頂尖財閥該有的體麵,他煩躁地將掌心壓著額頭,額前碎發掀開後更顯得英氣,深邃的眼窩下他的瞳孔開始陷入不停歇地跳動。

豎狀的,宛若深淵鱷魚般凶狠。

幾乎要克製不住了。

他從手下那裡取過銀色槍支,一槍接著一槍,槍槍爆頭,將那些被他們用來當尋路誘餌的怪物們擊斃。

一時間廢棄工廠成了人間煉獄般,全是令人作嘔的怪物碎肢和內臟。

槍口最終對著喻南橋,非常精確將鐐銬崩開。

喻南橋閉眼,哪怕他此刻還是看不見任何東西,他活動著發酸的手腕,渾身都是薄汗。

腹部流出的血帶著美人身上的淺淡荔枝香開始在空中蔓延。

紀岷疆看到喻南橋被撕碎的那塊衣物時簡直發瘋!他占有欲極強,最是無法忍受旁人觸碰他看上的東西。

“虞泠!”

紀岷疆低吼一聲,直接把虞泠嚇得癱倒在地!

“哥、哥……你怎麼會……”

低級的血脈麵對最頂級的昂貴血統,會下意識臣服示弱。

紀岷疆掐著虞泠的脖子,咯吱一聲要斷了。

虞泠開始口吐白沫。

可紀岷疆鬆開了他。

因為暫時的理智讓他清醒。

虞泠到底還是紀家的種,哪怕是個孬種也算是紀岷疆的弟弟,他動不了殺心,也許是因為虞泠此刻是他在世上唯一一個親人了。

他拚命忍耐著狂躁症帶給他的殺戮指令,一時頭痛欲裂。

“紀岷疆,走。”喻南橋踉蹌過來,握住了紀岷疆的手腕,將安撫的溫度傳給了紀岷疆。

他和紀岷疆都接受過動物血液改造,於是得天獨厚會對彼此有感應,尤其是對彼此血液的味道。

此刻兩人皆負了傷,血味在同類間成倍放大,於是喻南橋毫不費力就找到了他。

紀岷疆理智漸漸回籠,痛苦消散。

他垂眼,看著喻南橋,喻南橋雙眼迷蒙無法聚焦,一張瘦白的小臉汗漬漬的,濃睫都帶了水汽,一直潮紅到了眼尾。

半死的虞泠被雇傭兵帶走後,紀岷疆攬著喻南橋的腰正欲帶人上車。

觀音城的夜太冷,喻南橋剛出過汗,於是出來就開始發抖,細微脆弱,很可憐。

紀岷疆把大衣脫下來蓋在他肩上,“看不見也沒關係,喻南橋,我帶你走。”

可一切還沒結束。

下一刻軍方武器與行程工具像是被安了定時炸彈一般開始劇烈爆炸,連帶廢棄工廠的老舊汽油一並燒灼。

貧民窟的反抗者從樹林裡走出來,他們怒吼著將下等武器指著紀岷疆,和之前那次一樣,不過螳臂當車異常好笑:

“是他開辦了狩獵場,我的家人都在狩獵場慘死,我們已經失去一切了!都是因為你!”

“失去一切?”紀岷疆向前一步,極為挑釁地說:“有種就殺了我,然後把那幾條賤命拿回去,我從來不覺得你們能為觀音城做什麼貢獻,一幫愚蠢的廢物!”

下一刻,女人的哭聲在爆破音裡哀嚎,幾個男人攔著她不讓她前進,可她哭到虛脫,可手裡依舊牢牢拿著一個放著男人心臟的玻璃瓶,“他、還有他!是他殺了我老公!你們為我報仇!為我報仇啊!”

喻南橋還記得這人的聲音,是他之前接到政府命令去擊斃的罪人的妻子。

沒想到她也來了。

軍隊無法阻攔傷害她,因為他們不能濫殺女性與幼童。

這是觀音城的一條法則。

其實製定法則的人是看不起女人和孩子的,因為他們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是累贅,製定這條法則不過是為了觀音城虛無的對外那個仁慈的名聲。

於是誰也沒攔住這個女人。

她從袖子裡拿出刀,瘋狂地朝喻南橋跑來。

可她還沒湊近喻南橋,喻南橋就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槍擊中心臟。

瘦薄的軀體倒在地上的聲音很輕。

火海頃刻間破碎,零零散散彙聚成了暗藍色的,如同漫無邊際的四麵玻璃房。

——滴。

【玩家喻南橋遊戲失敗,您的遊戲進度為百分之八十一,請問是否選擇重啟?】

喻南橋聽見係統這樣告知自己。

他久違地起了個好奇心,輕聲問:“那紀岷疆的……攻略進度呢?”

機械音絲絲縷縷傳來,它稍作停頓,抱歉道:“無法估測。”

喻南橋在心臟被刺穿的一瞬間似乎看清了紀岷疆的臉,紀岷疆看上去很絕望。

像是兩人是深戀的愛人,似乎已經認識很久經曆過無數次生死。

可他根本不認識紀岷疆,奇怪……

於是他此刻格外固執想要知道為什麼,本能驅使下他選擇重啟遊戲。

係統:【重啟遊戲將有千分之一的概率會改變原故事劇情線,祝您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