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姐。我都讓房東痛打成落水狗了,想孔雀開屏也得過段時間了。”
掛了電話,舒染染瞥眼看到路口小彩燈撲閃撲閃的招牌,就是今天相約的飯店。
周圍修路挖爛了,沒處停車,隻有店正門的窄小胡同一側停滿了車。
怕剮蹭,舒染染小心翼翼開進去,尋找停車位。
有個男人從店裡出來,走到停著的車子前,舒染染搖下車窗,預定停車位:
“大哥,你車開走,車位是我的了。”
男人打個ok的手勢。
等騰車位的時間,舒染染想到即使什麼小白擺平了,把押的貨要回來了,但還是得搬。房東一家子奇葩又難纏,倒找錢都不能再租了。
但舒染染還沒有錢到能再出一份房租,隻好打給家裡要錢。
打了好幾遍,電話才通。
居然有小孩的哭聲。
???
舒染染愣了半天,問她媽程玉霞:
“霞子,哇哇哭的是什麼?彆跟我說你偷養了娃娃魚。”
女兒的脾氣是說炸就炸,懷裡的兒子哄不好,程玉霞心焦,如實招了:
“事到如今,也瞞不住你了,是你弟弟。哦,弟弟,寶貝兒哦,快叫姐姐。”
還真是偷養!
獨生女了22年,舒染染被動當姐,五雷轟頂。
後麵突然長鳴笛,非常刺耳,一個男聲朝舒染染喊:
“挪挪車!我們要停車!”
口氣很衝,像大街是他們家的。
舒染染嫌煩,捂住一隻耳朵,搖上車窗。難以接受多了個血緣相關的事實,她語氣呆板:
“我是獨苗,哪來的弟弟?”
“我和你爸又要了一個。已經快1歲了。”
“什麼叫要?跟要飯似的,跪在大街上討的?”
程玉霞氣笑了:
“我十月懷胎生的!弟弟跟你一樣,都是我肚子裡出來的。”
“我都要絕經了,你個老瓤子怎麼會生二胎?”
程玉霞是音樂教師,肺活量十足,很能喳喳:
“放屁!你才22,來月經才幾年就絕經?我也才46,隻要沒絕經就能生。再說現在鼓勵生育,我這叫擁護政策。”
“草泥大爺,程玉霞。”
“我是你媽!”
“草窩媽的大爺。”
考慮到女兒接受有個過程,程玉霞不生氣,反笑:
“我不跟你胡攪蠻纏,好好的女孩子天天像個瘋球。等放寒假,拿些店裡的好玩具給你弟弟。”
舒染染終於忍不住,暴躁拍打方向盤:
“巧了嘛不是?我也要提玩具店的事!你先給我20萬,多不退、少要補。我要搬倉庫、換店麵。”
“倒閉了?我就說你個女孩子不好好念書,搞什麼課外生意?倒閉了就算,省得越賠越多。正好把賣不動的玩具拉回來,給你弟弟玩。”
擦了個擦!
才生了個兒子,居然滿嘴都是他!
還要她的東西給那個哭唧唧的娃娃驢!
程玉霞繞來繞去,決不接茬錢的事,舒染染急火攻心,摔了電話。
鳴笛催舒染染的男人下了車,指著她嘰哩哇啦說些什麼,不停敲車窗。
砰砰砰,敲得人心裡發煩。
舒染染在座位上把腚摔得咕咚咕咚響,就不理窗外人。
等她稍微平靜下來,要倒車的時候,發現一輛鋥光瓦亮的大G在她車後,馬上要占了她的車位。
天塌了!
先有鎖店鋪、偷養娃娃驢的,現在又有搶劫的。
奔馳就了不起?!就可以蠻橫搶車位?!
舒染染一怒,把車精準倒在了大G上。
——早上剛提的新車!還沒嘚瑟夠呢。
白桐塵頎長的脖子上瞬間暴了青筋,清削的手指啪——一下拍在座椅上,朝司機嗷一嗓子:
“你剛才跟人怎麼溝通的?!”
司機慌了神,扭過身子,苦著臉喊冤枉:
“哥,真不賴我!我聽你的了,好言好語求挪車,可這破麵包油鹽不進,還摔東西示威。整一個狂犬病。”
白桐塵攥拳咬牙,跳下車,長腿威威生風:
“看我不乾死這個破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