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路飛撅腚朝後座噴噴香水:
“他自己喝一身酒氣,要不給他弄香香,明天聞到車裡有味,還是訓我。”
舒染染偷笑自己識人準,第一眼就看穿白桐塵的騷包。
下一句,許路飛又得罪人:
“你說你今天惹得這一出,叫他朝我發泄。本來好幾天不訓我了。”
舒染染翻個白眼:
“誰叫你搶車位,還拿鑰匙捅我!該該該!”
“快閉嘴吧,真能叭叭!我天天叫表哥訓,又來個你。”
許路飛抱怨:
“本來提個新車,我也換換手感,第一天方向盤還沒把熱乎呢,就叫你喂了一包屎。”
“······”
“這是大G,還是新車!哥高興的跟美猴王似的,讓我在路上拉著他洋燒包一天了,還沒嘚瑟夠讓你給滅了。你也就是個女的,換個男的試試,還不叫他一腳踹出苦膽來。哎?你倆怎麼回事,咋坐一桌吃飯了?你跪求道歉去了?”
許路飛突然住嘴,啪扭回頭,坐得板板正正。
白桐塵上車,拽著袖子提到舒染染鼻子下:
“香不香?”
突騷難防,舒染染驚呆了:“······”
許路飛笑出鵝鵝鵝聲。
白桐塵懷疑地嗅嗅,低聲:
“我聞著不香,洗了沒噴香水熨燙嗎?”
其實是喝多了,酒氣遮過了香氣,嗅覺也有點沉睡。
許路飛糊弄醉鬼:
“你比翩翩迷蝴蝶的香妃還香,我倆都被你迷暈了!”
舒染染:湊?關我毛事?
能把人迷暈,白桐塵滿意,問舒染染的語氣頗為歡快:
“送你到哪兒?”
“豪泰酒店。”
車廂內瞬間安靜。
等了一秒,白桐塵遲疑看向舒染染,眉眼間的騷氣熱情凝固了。
許路飛偷瞄一眼後視鏡裡的表哥,變得文靜,慢吞吞發動車子。
舒染染困惑:
“豪泰酒店離大學城不遠,就在學院路。導航不顯示嗎?”
許路飛清了下嗓子,磕磕巴巴打聽:
“那什麼,你和男朋友住一起啊?”
冷不丁打破寂靜,卻是怪問題,舒染染一愣:
“自己住。怎麼這麼問?”
白桐塵舒出口酒氣,餘光裡,他的四肢也不那麼繃著了。
許路飛恍然大悟的笑:
“你說住酒店,還以為······你自己怎麼住酒店?”
舒染染覺得費解:
“我本科畢業搬出宿舍了,但東西得有地兒放。再說,我姥姥從老家來消夏,長租酒店比租民房手續簡單,還有人打掃衛生,多劃算。”
氣氛鬆懈了許多。
舒染染猛然間反應過來,內心極儘嘲諷:
怕她被搶車位沒消氣,讓男友埋伏暴力他們?倆大男人怕一個不存在的男人,可笑!
反正剮漆的破事早晚要解決,何況還要找白桐塵幫忙,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強。
舒染染展現大方:
“白總,你算下補漆的費用,我賠給你。”
“不用,走我的車險。”
白桐塵轉過頭,望著舒染染的眼睛,酒精讓他的眼神微有縹緲。
她不由自主瞥走眼神,說不出原因。
“走過保險下次就漲價,你的是新車,彆浪費。我是二手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報廢了,保險不用白不用。”
不惹到舒染染,她挺通情達理。
白桐塵直視前方,無應答。舒染染隻好瞥回眼神,去看他表情是什麼意思。
他衣服換得匆忙,袖口沒扣,露出長而清削的一截腕骨。
她記得應該有隻腕表在左手,一閃一閃,很騷。可能換衣服時摘了,露出腕骨骨節上的一粒痣。
凸出的骨節發白,痣的黑,尤為顯眼。舒染染不由盯著看了幾秒,收回眼神時,撞上白桐塵垂著的眸線。
她頓時一慌,內心狂喊:毫無小色皮的意思!
但又沒辦法正名。
白桐塵靜靜地看著舒染染在座位上碾來碾去,嘴角掛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笑。
許路飛卻在這時高喊一聲:
“喂?依姐,我開車呢。”
突然聽見外放的通話,白桐塵有被打斷了什麼的不悅,朝前座皺眉。
那束目光離開自己,舒染染感到一陣輕鬆。
外放另一端傳來個女聲:
“給桐塵打了好幾個電話,沒人接。”
許路飛:
“可能不小心碰了靜音鍵。啥事兒?”
白桐塵開始掏褲袋,檢查靜音鍵。
他的腿很長,曲起左腿時,往外一偏,膝蓋敲了下舒染染的膝蓋。
一陣汗毛倒豎的麻,過電似的傳遍舒染染全身。
她立刻往車窗邊靠了靠,閃開白桐塵很遠。
電話裡,八卦的聲音很興奮:
“聽我媽說,白桐塵帶了個漂亮女孩,今晚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