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被咬了還幫忙才叫有病(2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4131 字 1個月前

舒染染覺得沒勁,收拾完東西,下樓開車走了。

網上天天喊不婚不育,但她的現實所見,到處都是孩子。

程玉霞生,舍友生,舒晴也生。

想到舒晴,她現在拖家帶口,請白桐塵吃的那頓飯並不便宜,結了婚,她的支出屬於家庭支出。

不想姐姐為難,舒染染也不知道過日子具體需要什麼,就去超市買了張購物卡,叫了桌菜,買了幾盒果切。

如果夫妻有天吵架,但願畢珂對姐姐罵不出口:

拿著家裡的錢,去填娘家親戚。

舒晴接到舒染染要去家裡的電話,很高興,正好婆婆帶著孩子回了老家,臥室空出一間,姐妹可以徹夜暢聊。

舒染染囑咐舒晴彆再買東西:

“飯菜水果我都買好了,光回家吃飯就行。”

舒晴在電話裡抱怨妹妹花錢,說她正是用錢的時候,正想辦法籌錢幫她渡過難關。

姐姐對自己總是比程玉霞還細致,舒染染在車裡擦乾眼角,快快樂樂上樓。

但家裡隻有畢珂,他下班早,朝九晚五。舒晴三班倒,還有一個小時才到家。

舒染染不想跟畢珂單獨相處,把儲值卡悄悄放在玄關櫃,下樓等舒晴。

畢珂跟到樓下:

“天要黑,你獨身在樓下不安全。”

舒染染煩得快步加速,拐到小區裡的紫藤花架下,甩掉了畢珂。

她坐在防腐木長椅上,張望舒晴下班路過的方向。

初秋的將夜微涼,稀薄藍灰的暮色有點隱哀。

曾經和姐姐一起淹沒在藍色中時,是在快樂的海洋,在老家,在姐姐沒結婚的時候。

現在也在同一城市,意趣全變了。

不遠處,傳來畢珂的聲音,在接電話:

“······今晚?辛苦你了,小白。”

初秋,一朵花蒂墜落下來,冷不丁敲在頭頂,滑落到胳膊,有種說不出的驚心動魄。

舒染染拍拍胳膊,猛然想起咬過的胳膊。

“你過來吃飯嗎?正好我小姨子在。行,那改天,我單獨請請白總。”

好討厭“小姨子”這稱呼,帶著說不清的調戲意味。

而且,白某人不來,應該不想見她。

畢珂還是找了過來,一屁股坐在舒染染旁邊。

曬了一天的長椅釋放出防腐木的味道,像畢珂這種30歲左右的男人一樣——白天裡看著板正,一根是一根;

到了無人監督的夜晚,說不出的朽與僵。

舒染染站起來,在空中亂揮兩臂,像是出拳,也是威脅。她要走到彆處。

畢珂笑嗬嗬望著她:

“還像個孩子,什麼時候長大啊。哥哥還沒說完,你又跑哪兒去?”

給畢珂改正了多次,他就是自稱“哥哥”。

舒染染從一開始就堅持叫他“姐夫”,姐姐的丈夫,很遙遠。

“小白找的中間人,說你房東不講理。小白說不跟房東來軟的了,他認識商城的負責人,給開總門,今晚叫幾個人去店裡,直接撬了門簾,先把貨拉出來再說。”

那晚咬了白桐塵,舒染染掉頭就跑回了酒店,他居然還肯幫忙。

舒染染思來想去,當然是因為舒晴的人緣好,沒有人不喜歡和她做朋友。自己托了姐姐的福。

才吃完飯,舒晴收著碗筷就催畢珂:

“小白怎麼還不來電話?你打電話催催。”

舒染染更是期待,怕白桐塵記仇撂挑子。押貨挺值錢的呢。

畢珂坐到沙發上吃水果,不慌不忙:

“急什麼,得等到商場下班,沒人的時候。現在去,即使房東不在,也有臨鋪的給他通風報信。”

終於等到快十一點,白桐塵來了電話,說是派的人和車到了樓下。

三人匆匆下樓,白桐塵派來的車大開車門,舒染染把頭伸進車廂,搜尋某個影子。

許路飛揮著根棒棒糖,努力睜大小眼睛:

“上車啊,眼珠子咕嚕嚕轉什麼?比眼大,你可比不過我。”

舒晴在家等消息,畢珂工作性質敏感,不能參與溜門撬鎖的事。隻有舒染染上車,得帶路。

許路飛換座到舒染染旁邊,他突然冒出一句:

“哥被咬傷了,在家療養呢,所以他沒來。當然了,這種水滸的活,他也不會親自乾,就會支使我。”

舒染染回想自己那麼狠?咬到白桐塵需要養傷的地步?

不由有點心虛,但口氣乾硬:

“他傷不傷、來不來,你跟我講什麼?”

“你轉著個大眼蛋子不上車,不是找他?”

“你有病?”

許路飛咬著棒棒糖撇嘴:

“我有沒有病,不好說。反正咬人肯定有病。被咬了還幫人,更是有病!是哪倆人有病,我不說,我把他們叫做活笑話。”

舒染染彆過頭,望著流斂在車窗的夜裡霓虹,難得的,沒有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