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沒畢業的高中生寫的。”
張滬遙像惡心但吐不出來:
“我實在忍不了,想當麵批評,就錄取了你。求學期間請您收起尾巴,等畢業了再去社會上丟人。”
拜訪變敲打,舒染染夾起尾巴入學了。
張滬遙和其他導師不一樣,討厭學生吹噓導師,也不支使學生乾私活。有點時間就監督著舒染染讀書。
兩天後,有個校內活動找禮儀小姐,負責老師早就注意到舒染染,來動員她。
張滬遙要幫學生推了,驅趕負責老師:
“秋老虎還熱三熱,受那個罪。趁著年輕還沒纏上家務事,趕緊踏實做學問,不湊胡熱鬨。”
負責老師也是好心:
“張導,現在就業形勢嚴峻,何況中文就業麵窄,不像以前還能留校任教。您最後一屆學生了,多接觸接觸社會,說不定多條就業的路子。”
在理。張滬遙仗著資曆,朝負責老師提了條件,幫舒染染要來2張自助餐券和200塊錢。
誰叫他的學生頭回見麵就想來些“不義之財”,窮瘋了。
負責老師不許聲張,因為其她禮儀都是白幫忙。
第二天,舒染染如約去新圖書館的化妝間,由梳妝師統一盤頭。
化妝間是閒置辦公室改的,地窄人多,其她女生的私聊像趴在舒染染耳邊:
“今天捐贈,聽說來的老總是高富帥。”
“真假?我研三了工作還沒找到,已經不管男人高不高帥不帥,隻要他有錢,我就努力拿下他。”
“隔壁計算機的去他公司實習過,拍過工作照,帥的一批,而且才換了奔馳。真小說照進現實了!”
“一會兒蹲他,要個微信!”
······
也有其她禮儀默默塗粉、撥弄頭發,臉上暗暗鼓勁,卻不聲張,有種誌在必得。
謔,要來個腚上抹蜜的萬人迷。
彆人都是提前知道了內幕,才爭破頭的來做誌願禮儀。
隻有舒染染,為了些“不義之財”。
館外禮樂奏響,放了炮,負責老師跑進來催促還在補妝的女生們:
“地接的都到齊了,你們更靚的趕緊閃亮登場。”
梳妝師給舒染染彆好最後一個發卡,負責老師拽著她跑出去,把她塞到隊伍最中間。
負責老師朝隊伍叮囑:
“一定看我眼色行事!”
跟著前麵的同學,舒染染端著紅絲絨盤子上台,裡麵放著把剪刀。
台上站了不少人,舒染染邊路過邊嘀咕:
哪有什麼高富帥,像群蘿卜開會,傳聞淨搞文學詐騙!
突然,舒染染覺得手裡的盤子被定住了,她轉頭。
白桐塵用剪刀尖戳住她手裡的盤子,暗暗用手勁把她拐到旁邊。
他怎麼在這?!
她要服務的是他小子?!
舒染染反應過來,忙急轉彎,站定。離那個白很遠。
它舅子的,彆人口中萬人迷就是他?!
舒染染做禮儀不夠熱情,傻杵著,負責老師在台下看不過,朝她使眼色:
靠白總近點!
無法,舒染染微微挪步,向白桐塵靠近幾公分,看都不看他。
攝影師不滿意入畫,負責老師急了,朝舒染染瞪了眼。
舒染染大挪步——不小心靠到了白桐塵被咬的胳膊上。
禮樂聲都遮不住白桐塵故意發出疼痛的一聲“嘶——”。
爹的,他好裝!都幾天了?咬死了都能投胎了!
旁邊校領導聽到了,伸長脖子關切:
“白總怎麼了?”
白桐塵艱難抬抬被咬的胳膊:
“那天不知道被什麼咬了一口,今天還疼。”
“能疼好幾天,居然不知道被什麼咬的?”
白桐塵大聲:
“想起來了,長毛吉娃娃。”
當眾罵她小狗!卻不能反擊,舒染染白吃啞巴虧,真想拿鞋跟鍥他的嘴,梆梆梆!
200掙得不易,導師生動第一課“便宜不好占”讓她驗證了。
……熬到下場回到化妝間,舒染染趕緊糊一臉卸妝油,摸著後背往下拉拉鏈,想離開是非之地越快越好。
拉鏈卡住,隻拉到一半。
室內空無一人,其她禮儀還在現場,等著加萬人迷的微信,連個能幫忙的都沒有。
她索性敞著後背。
妝糊了,舒染染對著鏡子擦花臉,猛然發現鏡子裡有個身影,越走越近。
她嚇得站起來,背過身。
化妝鏡上的燈開著,白桐塵看到鏡子裡舒染染半裸的背。
望著她的眼睛,他的神情由得意囂張變為意味不明。
壞菜,他要報複!
正麵打架不是對手,那先踢他襠,再摳眼珠子,捏爆他喉結······
她幻想。
白桐塵越走越近,舒染染一直往後倒,光背貼在了化妝鏡上。
已無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