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染心頭突突卻嘴硬:
“笑話!怎麼會!”
瀟灑完,她在褲子上偷抹完手汗,抓到門把手,要下車潤飛。
車門卻被再次鎖住。
白桐塵快速發動了車子,駛出校園。
舒染染握著錘子,而錘子再也不能給她安全。
她忐忑不安:“去哪兒?”
“都準備結婚了,提前預熱。”
舒染染在副駕上旋來旋去,聲音變調:
“怎麼預熱?上哪兒預熱?”
車子猛然刹住,白桐塵皮笑肉不笑:
“你要是怕了,現在求饒還來得及。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願意跟我結婚嗎?”
舒染染梗著脖子:
“我說了不怕就不怕!切,你是老虎?東北虎那麼牛逼,還不是被做成止疼膏藥!”
車子重新上路飛奔。
停在白桐塵父母家。
他在被冤枉的幾天後,終於有了絲絲笑容,但是語氣並不溫暖:
“你朝舒晴說我劈腿,現在我全家都知道了。跟我進去宣布,不僅沒劈腿,還要結婚了。”
舒染染攥著錘子不下車,白桐塵把她提下車,搡著她肩頭進門。
白桐依帶著三個孩子在娘家,扔了一地的玩具,保姆喊了好幾遍吃飯都聚不攏小孩。
舒染染提著錘子進門,白桐塵代她朝小孩發威:
“再不聽話洗手吃飯,舅媽要揮錘子了。”
兩個外甥女從地上爬起來,盯著舒染染和她手裡的錘子。
白父白母聽見動靜問:
“是舅舅回來了嗎?”
倆女孩齊聲:
“是。他還要舅媽錘死我們。”
白父白母從屏風後麵拐出來,見到提著錘子的舒染染,呆住了。
白桐塵朗聲介紹舒染染:
“媽爸,我們國慶節就領證,帶媳婦兒回來讓你們見見。”
他像在平靜的發瘋,不給舒染染留一絲回旋的餘地。
倆女孩跟拜年似的作揖:
“舅媽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白母拉住胡咧咧的倆孩子,熱情讓舒染染去客廳落座:
“不知道你來,再叫阿姨添幾個菜。先吃點水果,喝喝茶。”
坐在客廳等開飯,跟白家人寒暄,舒染染還提著錘子。
那把錘子像車禍現場,簡直讓人挪不開眼睛。
白父瞅著錘子,忍不住問:
“怪沉的,先放放?”
舒染染尷尬到想死在壁紙上,化為一朵花紋。
白桐塵低頭看著舒染染,無聲笑,對父親解釋:
“她聽說你愛得不得了的羅漢床鬆了,拿錘子來緊一緊。不要小瞧我們染染的動手能力,是不是?”
不行也得行!舒染染現場當起魯班,叮叮當當緊羅漢床。
三個孩子趴在地上觀賞、鼓掌。
其他人在廚房掩好門,圍著白桐塵,緊急惡補空降未婚妻的相關知識,翻箱倒櫃找紅封打紅包。
白父白母比較開明,沒表現出對奇葩的任何驚訝。
加上白桐依的穿針引線,晚飯氣氛很融洽。
飯後大家送行,白桐依代父母把紅包塞給舒染染,她推脫不收,白桐塵替她接過去,不忘低斥姐姐:
“告訴你的朋友舒晴,很快就喝我和她妹妹的喜酒了,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大約舒晴替妹妹鳴過不平,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
就因為舒染染那句“他劈腿了”的胡話······
舒染染有點心虛,偷偷去摸後座的車門,被白桐塵冰冷質疑:
“坐哪兒?我是你司機?”
舒染染關上後門,灰溜溜爬上副駕。提著錘子乾人的氣勢全無。
白桐塵好像真的不在乎有名無實,把舒染染送到宿舍樓下。
像演戲結束,卸下道具。
大燈一照,車子掉頭,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
每過一天,離領證日就近一天,像在一根根剪炸彈上的電線,不知道是爆破還是平安。
舒染染開始失眠。
舒晴打來電話追問事情怎麼又反轉了,舒染染也不敢接,躲避自己隨意開口卻無法控製走向的荒謬。
本來就神經緊張,有天中午下課,舒染染回到宿舍,發現舍友在偷擠她的牙膏刷白帆布鞋。
她炸毛,拿掃把挑起舍友的鞋,撇到樓下。
舍友儉省,鞋子不會扔壞卻也心疼,嚎哭著狂奔下樓撿回來,引回一撥看熱鬨的觀眾。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差點動了手。
童年打電話來的時候,舒染染還沒消氣,劈裡啪啦把舍友的奇葩事全抖露了,又把火氣重新點一遍,恨得她非要找出錘子砸爛舍友的物品。
氣的童年在那邊抽鐵棍子要來一起算賬,被趙迎澳死死拉住。
童年沒來成,倒是招來了白桐塵。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倆是一對,舒染染吃了氣,消息都能捅到他那裡。
宿舍走廊一陣喧嘩,有人敲門叫舒染染:
“哎,大G又來了!”
白桐塵的電話也召喚她:
“收拾好行李,我在樓下等你。”
“乾什麼?”
“搬出宿舍。”
“為什麼?”
白桐塵不由分說:
“和舍友關係不睦,還住什麼住!”
舒染染不好電話裡問不住宿舍住哪裡,舍友雖然拉著簾子,但喜歡偷聽。
掛了電話,她在微信上問。
白桐塵片字不回。
舒染染隻好收拾常用物品下樓。
白桐塵等在宿舍樓棟口,挽著袖口,露出腕表,戴著個大墨鏡,要多騷有多騷。
看到舒染染,他一把接過行李箱,裸露的前臂瞬間暴起虯曲的青筋。
男友力爆棚,人群不由“哇——”,助長了白桐塵的氣焰。
他伸手,兜住了舒染染的後腦勺,扶她上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