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驢 那就存續吧(2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5464 字 1個月前

不知怎的,舒染染氣焰忽然低了,撓了下腮:

“就是不再和你糾纏。”

他默然幾秒,忽然垂臉在她麵前:

“不就是吃醋我有過過去嗎?”

居然被他看穿。

舒染染彆過臉,又它爹的跟上了邪似的,回頭瞄了一眼他胸口,舔舔發乾的唇,但是嘴倔:

“笑話,我對你沒感覺。”

“沒感覺陳若希拿著鏟子攔我的時候,你跑的跟博爾特似的?你都把暗戀搞明戀了,還沒感覺,切。”

“你······”

舒染染臉通紅,胸脯鼓成膨脹的河豚。

她垂下頭,看到自己的腿比他小腿短很長一截,心中暗歎:這麼長,假腿吧?

白桐塵可沒走神,乘勝追擊:

“我可算知道什麼叫‘愛你在心口難開’了,你演示的很明了,活人PPT.”

學中文的都難招架騷裡騷氣的反唇相譏,舒染染敗陣,惱羞成怒,伺機報複。

硬的不成,她來軟的,突然伸手掛在了白桐塵青筋盤虯的手臂上。

柔軟的掌心掛到裸露的小臂,她的體溫陣陣傳來,白桐塵瞬間被軟化,胳膊鬆懈垂下。

舒染染搖著白桐塵的胳膊:

“白總,您是個言而有信的大老板,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怎麼能和一頭大學牲計較!”

白桐塵眼含笑意,抱臂展開,輕攬住她的腰,垂下眸線,嗓音低柔:

“我怎麼會和你計較,本來也沒生你氣。”

擦,我還和你生氣呢!我又不是道歉!

舒染染忍住不拆穿白桐塵的理解錯誤,繼續搖他胳膊,哄他離婚:

“那你趕緊把我踹了,找個和你家庭、社會地位相匹配的,祝你們喜結連理。早離婚,早幸福!走,我給你當司機,你隻需抬下尊貴的jio jio,去趟民政局就行。”

她不是因為他捅破她在意他的窗戶紙要和他親近,繼而戀愛······卻是哄著他去離婚。

白桐塵轉過彎來,立馬抽出手臂,一把推開舒染染兩米遠,表情冷硬,語言無恥:

“還等著你詐騙50萬重新開業呢,夢著你賺大錢,吃你的軟飯,不會離。”

拿嫁妝沒到手刺激她!

舒染染被殺到氣質變矬,矮到1米2.

白桐塵卻哼起輕快小調,在那裡山丹丹花開,騷豔豔:

“······留下小秘密,鴨洗洗,鴨洗洗······”

艸?

看不慣男孔雀開屏,舒染染不和他共處一窩。

她出門,拖出後備箱裡的罐頭,準備原封不動寄回去,打臉父母的自我感動,也給殺她個落花流水的孔雀男一個警醒:

任何被瓜分過的愛,她都不會接受。

嘚吧嘚吧氣人的小家夥沒了動靜,白桐塵不由覺得耳朵寂寞,在窗前探頭,尋找她的影子。

她小小一顆窩在車邊,擺弄罐頭,像隻忙碌的小倉鼠。

白桐塵站到她身後,看得出神,表情柔軟。

忙碌著纏膠帶的舒染染忽然蹲在地上不動了。

他走近,用腳尖鏟鏟她屁股:

“喂!”

她一動,攥著的左手裡流出血。

白桐塵驚了,蹲下去,扒開舒染染的手指。

割膠帶時,快遞刀劃破了她的左手。

白桐塵拎起舒染染的胳膊,帶她去臨近的社區門診包紮,打破傷風。

門診醫藥的味道撲麵而來,舒染染生理性的想要逃。

尤其看到小孩被針紮的哇哇大哭,她嚇到腳發軟、小腦暫時性萎縮,一瘸一拐往門口跑。

待診的病患看了發笑:

“忽忽悠悠就瘸了。”

白桐塵幫醫生逮住舒染染,不顧她嚇得哆嗦,抱回診室。

還沒打針,舒染染就滋哇亂叫:

“狗桐塵,你伺機報複我!”

狗桐塵一手遮住她的眼睛,一手攥住她的左胳膊給醫生:

“你知道我會報複,下回彆調皮胡說不就好了?”

他暗暗提醒她,離婚是胡說,他不當真。

連哄帶騙,一針下去,疼的舒染染抱怨:

“左手受傷,還給我打左胳膊!”

白桐塵抖抖懷裡人:

“難道右胳膊好了?”

什麼時候傷到右胳膊?

舒染染沒明白,狐疑地捏捏右胳膊。

疼痛讓她記起程玉霞的兩次狠掐。她忘記的,他還記得。

舒染染又轉變了對他的態度,覺得他······湊合,還行吧,挺好的,暖男······

出了診室,白桐塵躬下腰:

“我背你。”

舒染染舉舉手上的包紮,嘲諷他的小題大做:

“針打的是胳膊,不是屁股,能走路!”

白桐塵要牽她沒受傷的手,她避開,走到前麵。

他在後麵悶著氣,盯著她的後腦勺,哼一聲:

“還叫你弟娃娃驢,你自己就是犟驢。”

惱得舒染染回頭拍打白桐塵,他趁機牽住她的手,一個翻身,把她抖在背上,背著。

舒染染揪了把白桐塵的耳朵,不知為什麼,沒下得去狠手,更像是撥了下耳垂:

“不讓背非要背,你個邪驢。”

“邪犟驢驢把家還。”

原詞是“夫妻雙雙把家還”,換了詞也情濃意深,舒染染裝沒聽見。

心裡卻暗湧陣陣甜蜜。她使勁殺死猶豫:

該離離,彆掉進陷阱,一根爛黃瓜。

回到婚房,白黃瓜的外甥女們非要來。

她們還記得之前的約定,真提前從奶奶家回來了,讓爸爸開車來找舒染染。

倆女孩發現了桃樹,要種,舒染染不顧手疼,跟愚公似的,吭哧吭哧挖土,比小孩興致還高。

不遠處姐夫笑聊公司的事,但白桐塵一臉謹慎嚴肅,半天才克製地回應一句,往往隻有兩個字。

舒染染不由變得興致缺缺,倆小孩叫了她好幾遍,她才聽見是創可貼漏血了。

送完客,白桐塵站在落地窗前沉默,直至黑夜吞噬掉屋外的一切。

從未有過的落寞。

也許滿屋的花香讓她昏了頭,也許挖土動了傷口,她有隱隱的痛,一時脆弱到反悔:

如果婚姻對他有用的話,那就——存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