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驢 那就存續吧(1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5464 字 1個月前

白桐塵還沒來得及上車,陳若希提著鏟子、紅著眼,猛地攔住他。

以為陳若希要對白桐塵發逼瘋,本已收起對他在意的舒染染臉色一變,火速下車。

陳若希不鏟人,遞給白桐塵一個長條尼龍包裹。

白桐塵不屑接,陳若希解釋:

“是桃樹。染染喜歡吃桃,吃完就撇桃核到我家,發了好多樹苗出來。”

咦,娘來,他怪知道哎。舒染染偷笑,是不是扔桃核時砸到過他腦殼?

湊,自己媳婦兒愛吃桃,要彆的男人提醒?

白桐塵瞬間不是滋味,睥睨毒唯,兩隻眼睛寫著同一個字:滾。

但在心中記下:她愛吃桃······

把陳若希當個壞人提防,舒染染擋在白桐塵身前。

白桐塵手抄兜,垂眸得意微笑。

陳若希看了吃醋,不看騷人白桐塵,隻說給舒染染聽:

“聽某人說你結婚了,不知道送什麼好,送你一棵嫁接過的油桃樹。祝你和白——”

他惡心那個曾推倒過他的某人,猛烈搖搖頭,高聲:

“不!我隻祝你幸福!你要幸福,舒染染!”

說完,他掉頭就跑,pia pia的,跟腚沉腿不穩的小雞似的。

這一幕雖膽怯,卻是陳若希用儘了勇氣。

所有超出個人勇氣的行為,即使失敗,總有點說不出的震撼。

舒染染沒有嘲笑陳若希,望著地上的桃樹。

被祝福又被褫奪祝福,白某人哭笑不得,低頭,看到她動容的神情。

明知她動的不是男女情,他還是有股酸溜溜,提起破桃樹,撇到車上,替她收下祝福。

總不能給她扔了,他不是小氣幼稚的男人。

舒染染想說“謝謝你尊重我的感受”來著,但因為吃他陳年舊醋,癟著嘴上車就橫在後座裝睡,拒絕搭理白桐塵。

想引後座上的人說話,白桐塵開車時裝作無意,讚美風景:

“哎,這邊的山叫什麼山?”

卻發現她裝著裝著,就真睡著了。

來時路上,有她在耳邊嘰嘰喳喳,回去隻有他自己醒著,才知道孤寂的滋味。

半路,許路飛來電彙報家具進場完畢,讓表哥檢驗成果。

白桐塵壓低聲音接電話,望著後視鏡裡沉睡的小家夥,匆匆應了幾句就把通話切斷。

許路飛在電話那頭莫名其妙:

我話還沒說完呢,急什麼?他不是最煩壓著嗓子說話,無論男女。

白桐塵把車緩緩停在路邊,輕輕關了車門。

不放心留舒染染自己在車上,他拽一拽每頁車門。

然後才奔向街邊花店。

——他的保證“今後我們家裡天天有花”,還記得。

終於到婚房,白桐塵把鮮花擋在車門,揉舒染染的腦袋。

舒染染睡眼惺忪醒來,又一頭紮進香氣撲鼻的花叢裡。

花粉刺癢鼻子,她打個噴嚏,被白桐塵揉鬆的頭發隨之亂顫,像隨風慢移的烏雲。

總是這麼不經意間,就觸到白桐塵心尖上,他情不自禁敞開懷,非要抱她下來。

誰知這家夥雖睡了一路,但還在記恨他昨晚的失言,吃他的陳年舊醋。

舒染染不理不睬,白桐塵隻好收拾後備箱的東西,把那棵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桃樹扔院子裡,翻個白眼。

他雖不至於吃醋,但吃味。

因為置氣,想吃黃米餑餑的舒染染偏不在白桐塵收拾後備箱的時候開口,等他關上後備箱,她又過去打開。

生氣就要反著來。

已經離開的白桐塵見狀退回來,幫她開著箱門,耐心看她扒翻:

“找什麼?我來。小心這包裡可能有碎玻璃,彆劃了手。”

玻璃?舒染染感到奇怪。

很快翻到一包挨挨擠擠的罐頭,溫度還未散儘,粒粒飽滿的花生在糖水中漂浮。

氣得她轉頭大吼:

“我不是扔下車了嗎?怎麼又在?!”

“你把罐頭摜在地上,爸媽當時很難為情,我還隻能乾看著?”

白桐塵想拉下她的手,讓她冷靜下,她把手甩開:

“那你就助紂為虐?幫他們硬把破爛塞給我?”

“他們記得你愛吃這種麵甜的花生,是愛你的。”

“愛個毛!要不是他們用錢拿捏我,我也不用和你結婚!”

舒染染終於借機發泄出呷的陳醋。

一句話徹底推翻新婚,把白桐塵氣到臉上失去血色,眉宇間略帶猙獰。

他推開舒染染,狠狠甩上後備箱門:

“彆煩我。”

以為他受了刺激會擁抱自己,說很多甜蜜的軟話,發誓她是他遇到的不同······卻換來他的煩躁不堪。

本心軟沒提離婚的舒染染,較了勁:

“我當然不會再煩你!你累也要趁著民政局現在不下班和我去離婚!”

白桐塵的雙眉脩地壓緊了山根,像沒聽清似的,冷凜問:

“你說什麼?”

舒染染跺著腳,氣沉丹田呐喊:

“我要離婚!你現在、立刻、馬上跟我去民政局!”

白桐塵掛了臉,徑自去了客廳。

吵架沒贏時,最受不了對方離場,像鼓足勁拔河,卻被對方誆了一下。

舒染染小跑跟進去,對著麵帶冰霜的白桐塵大鬨:

“姓白的,你聽沒聽見,我要離婚!”

白桐塵把車鑰匙摔進沙發,猛然轉身,鷹盯著舒染染,厲聲警告:

“你聽清了,我不可能離婚。”

他踱步到一邊,胸口起伏激烈,不停用手指撕扯領口鬆懈。

從未見他氣成這樣過,他看起來難受,舒染染又有點不忍了,但還是要碎碎念,以證自己絕不是吃他的醋,而是因為有約在先:

“我們協商好的,領證是幫我要錢······”

白桐塵粗暴打斷:

“不是沒要來嗎?”

隻要他有任何回應,都會激起她的吵架熱情,她不由提高音調:

“所以說這招行不通,我不想增加沉沒成本,想趕緊離了。”

白桐塵抱臂於胸,昂著下巴,望著鬨離婚的磨人精,忍氣:

“什麼叫沉沒成本?”

他的領口被鬆到大開,露出胸膛的一片皮膚。

明明男人胸前沒什麼彆致風景可看,但不知為什麼,舒染染隻是掃了一眼,就覺得······

不由自主,又掃了一眼。

白桐塵二指並攏,搡搡她肩頭:

“看哪兒呢?問你話呢,什麼叫沉沒成本?我才疏學淺,你個碩士給免費普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