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物 “好,我輕輕的。”(2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5631 字 1個月前

想等她平靜平靜再交流。

因為他沒有纏綿時的耐心來哄,舒染染氣的眼淚流在枕頭,心底大罵:

混蛋接了電話就一門心思擔心前女友去了,早顧不上她了。

一會兒又聽到白桐塵頗有節奏的呼吸聲,她更氣了:

你為他傷心流淚,他卻沒心沒肺睡著了!

其實,白桐塵睡著的時候反倒沒聲音,呼吸均勻是在提醒她,他還在等她安頓下來,可以隨時找他。

可舒染染倒好,氣著氣著,先睡過去了······

一早,白桐塵聽見舒染染摔門出去的聲音,著急忙慌攆在後麵想要送她,那家夥早已開著破麵包車跑了。

周五下午壓根沒課,舒染染也不回家,泡在咖啡館打遊戲。

程玉霞打來電話,已下高鐵,讓女兒來接她。

就知道二驢媽頻繁來桐城沒好事。

當然是因為才提過的、給兒子買省會學區房,二驢媽趁明天周末就來了,想多轉轉看看,比較比較。

舒染染把程玉霞放在要考察的樓盤,掉頭就走。

程玉霞拉住女兒,熱情邀請:

“你不跟我一起?明天又不上課。”

舒染染甩開胳膊,冷若冰霜:

“能接你就不錯了,彆再讓我給不認識的二胎花費時間。”

程玉霞拉開包裹,露出舒染染寄回去的花生罐頭:

“你這孩子,怎麼又寄回家了?拿回去吃。”

“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罐頭。”

程玉霞急地跳腳,罐頭撞擊的叮叮當當響。

“那你在外有什麼事一定要跟家裡說,我和你爸是你永遠的依靠,今後你弟大了,他更是。”

總能把二胎和姐姐掛上鉤,生怕她忘記弟弟。

舒染染狠盯程玉霞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需要錢,房租。”

程玉霞點了下女兒的太陽穴,嗔怪:

“你都住上大彆墅了,還租什麼房,淨說傻話。”

“是我的店鋪需要交租。”

程玉霞拿肩頭撞撞女兒,豔羨:

“小白不是給你辦完了嗎?”

“我和他是假結婚,是為了拿著結婚證要回我的嫁妝。你給我錢,我就不用忍耐婚姻。”

舒染染推開程玉霞走了。

程玉霞提著那包罐頭追車。

隱藏許久的實話就這麼暴露了,居然沒讓不甘消停的程玉霞鬨起軒然大波。

手機上一個老媽的質疑電話也無,平靜出奇。

直到深夜看書有點餓,舒染染開冰箱拿餅乾,發現那些花生罐頭整整齊齊擺在冷藏隔斷。

不問也能猜到,用人不怵頭的程玉霞一定在女兒走後打給了白桐塵,使喚他陪著逛學區房,假他之手,把這些爛罐頭又拿了回來。

舒染染拖著罐頭到院子外,開著錄像,一瓶瓶砸掉,扔到垃圾桶。

視頻發給程玉霞。

做完這些,舒染染在夜幕裡委屈夠了才回家。

夜的更深處,白桐塵不放心遙望著,幫她推開大門,眉間憐痛的看著她。

他最終還是站到背叛自己的父母那邊去了。

就像他的心思,還是偏向前女友。她哀哀地想。

她無視他,麵色冷淡如11月的涼夜。

周日,舒染染在沙發上看書,聽見白桐塵打電話,要召開股東會。

公司規模擴張,勢必要拆分股份,白桐塵跟她結婚的目的,終於要實現了。

舒染染恍然大悟,你在糾結的那些曖昧、撕扯,隻是人家豐收西瓜時,有一搭無一搭撿起的芝麻。

她在心底冷冷嘲諷自己自作多情,麵無表情翻書,強迫自己記住書本上的內容,不再被感情左右一秒。

已慪氣一天兩夜,她總是不理不睬,掛上電話,白桐塵思索著怎麼開口。

怕一提到分股份,她又想多了:還不是利用我替你占股?

他頭一次覺得,處理感情事,能比工作還麻煩。

之前的經驗,全都用不上。活了20多年有恃無恐的他,開始被她牽著走。

舒染染翻翻書,像是不經意:

“是要分我股份了嗎?”

太後開恩,主動跟他開口,白桐塵馬上賠笑,挨坐在她身邊:

“對,以後每年年底有分紅。你的那份,都給你哦。”

白來的錢,是老天奶好心塞到懷裡的,不要是打上天的臉,雷劈死!

婚是離定了,能多帶走一分是一分,舒染染暗下決心。

故作爽快地跟白桐塵去公司。

他怕丟了她似的,一路牽著手進會議室,幫她拉開座位,不管公司的竊竊私語。

高層會上都是利益勾連的親戚,為了多拿股份暗自較勁、腸裡生牙,卻裝作豁達。

明槍暗箭了一上午。

沒意思,舒染染得空出來透氣。

許路飛蹲在樓外牆角抽煙,手指在手機上點、點、點地忙碌,笑得跟裂瓜似的。

舒染染悄悄溜到他背後,看見他在發曖昧情話,煽情到想噦他一腦袋。

她笑出聲。

許路飛驚了一哆嗦,起身藏好手機,扔了煙頭,抱怨:

“回回談個情說個愛叫你抓個正著。”

舒染染上前替他踩滅煙頭:

“老實交代,這次又和誰聊的?不交代,我告訴你哥你在廠裡抽煙,到處貼著禁煙的標誌呢。”

最怕表哥,許路飛立刻招了,在和一個川妹網戀,水深火熱,但未曾謀麵。

想不到他很為女友考慮:

“你是名牌大學生,給出個主意。她學幼師的,專升本到桐城哪所大學比較好?要不要改專業?現在出生率那麼低,幼師也不好當了。”

“出生率低,畜生率又不低,比如白桐塵。”

嚇得許路飛趕緊捂住耳朵,哇啦哇啦唱歌:

“大山滴子孫喲,愛太陽歐~耳朵占線,聽不見你說什麼。”

基礎沒打牢的網戀,考慮問題卻像是為了家人,舒染染有點懷疑:

“你們不是還沒麵基嗎?”

許路飛倚在牆上,嘬腮無奈:

“嗐,她家裡姊妹兄弟多,父母壓根不管她,能依靠的也就隻有我。她還是和我談了之後才吃得起各種外賣,挺苦的。等她放了假,我給她出錢買票來桐城,好好散散心。”

意外被觸動,舒染染做個眼保健操,輪刮眼眶:

“刮目相看啊,海賊王路飛。”

瞄見表哥從另一側牆角拐過來,許路飛扇扇空氣裡的煙味,欻欻跑了。

不忘提醒舒染染,記得給他電子情人參謀個好大學。

白桐塵靠近,舒染染麵無表情轉身,要走。

他牽住她的手,撓撓她手心,低音乞求:

“我們不是和好了嗎?”

那是你以為。

舒染染反扣過白桐塵的手腕,看著他的腕表,聲音冷成一條線:

“這個點,我的東西已經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