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 “還記得我姓甚名誰嗎?”……(2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5086 字 1個月前

舒染染文靜應允。

一陣窸窣後,電話那端換了人,舒染染立刻察覺是白桐塵。

“雲南冷不冷?”

他沒有因為她甩掉他獨自出門過年而生氣,語氣溫和。

舒染染本不想搭理他,但不知為什麼,外麵的煙花頻頻爆破,熱鬨中她十分想他。

“不冷。”

“玩的開心嗎?”

“那當然!”

她用一種極其歡悅的口氣,表示:沒有你,我更快樂。

白桐塵身處的背景音消失,他走到了無人的房間,聲音低柔下去:

“想我了嗎?”

舒染染心頭恍然一動,但嘴上很硬:

“你是誰?”

“舒染染的老公。”他答。

“不認識。”

“不認識舒染染就去照照鏡子,不認識我,我抱著你好好熟悉一下。”

兩人的逗趣很快恢複了之前的節奏,非常默契,舒染染卻突然不再接話。

白桐塵走動著嘀咕:

“沒信號了?我這裡顯示信號滿格啊。”

因為······想念就要衝口而出,她忍著不說。

怕他有恃無恐,又做出傷自己的事。

她已為他傷心了好幾次,隻是他好像沒察覺,總和她嘻嘻哈哈的。

舒染染找借口掛電話,白桐塵不樂意。

就是為了讓他掃興!舒染染果斷掛斷電話。

可她心中比他還掃興。

除夕後的每一天,舒染染都不再覺得雲南好玩,心裡燥燥的。

也許是待的時間太長,不再有新鮮感。也許,心裡總有個惦記。

章京夢敏銳察覺到了,先喊玩膩了,非要回家。

舒染染馬上借坡下驢,姥孫飛回鯨雲。

元宵節這天,如約,舒染染回了桐城,帶著禮品敲開白家大門。

白桐塵開門,他穿了件暗赭色的羊絨薄衫,黑色長褲,頭發精修過,帥又精神。

四目相望的一刹那,倆人竟然都有種久彆重逢的錯覺。

每次見,他都有跟上一次不一樣的讓人心動。

所以反複喜歡,反複被氣,又不爭氣的翻來覆去······

被看久了,白桐塵略微羞澀衝她一笑。

怕被看穿想念的心思,她馬上掛臉冷淡。

白桐塵隨之一怔,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讓她進門,拉凳子給她坐。

像要彌補這段分離中沒辦法給她的熱情。

倒水回來,他把水杯放在她手邊,自然地握了下她的手:

“冷不冷?”

不是真夫妻,沒有過切膚之親,一個寒假不見,不會有小彆勝新婚的感覺,反而要磨掉新增的陌生感。

何況還是在他父母家,舒染染更添一份拘謹。

她渾身一緊,馬上身子坐直,不敢看他,抽回手。

他的眉心微皺,細察她的小動作。

她久久不理他,他的熱切消失了,身子緩緩回正,也不再說話。

空氣裡滋生著沉默的怨懟。

保姆還沒上班,白爹白媽自己炒完菜端上來,打斷小夫妻的暗中置氣:

“小染來啦,在廚房沒聽見呢。”

舒染染趕緊起身打招呼:

“叔叔阿姨過年好。”

叫錯稱呼,白桐塵的眼神銳利瞥來,但礙於父母在,臥蠶帶著笑。

一張臉上,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微表情,喜怒難辨。

白媽放下盤子,摟住舒染染,哈哈大笑:

“不怪小染不叫爸爸媽媽,我們還沒給你改口費是不是?”

白爹白媽一人遞出一個紅包,等一句兒媳的爸爸媽媽。

舒染染轉頭參考白桐塵的表情,他眼中不悅,她心中慌亂,不知為什麼突然就要演不下去。

看著老兩口期待的眼神,黑發裡夾雜的白絲,她來由不明的想自爆:

我和你兒子是假結婚,不要為我浪費感情了。

白桐塵覺察不妙,起身,伸食指在她脊柱上一點,提醒她趕緊回神。

隔著毛衣,舒染染依然感到毛骨悚然般的電顫,打了個哆嗦。

見她反應慢半拍,白桐塵笑嗬嗬給她解圍。

他伸出雙臂,從舒染染背後圈過來,下巴壓在她肩頭,雙手握著她的雙手,作點錢狀:

“是不是給我們的紅包有點小啊?我得打開看看。要是少,我也改叫叔叔阿姨。”

白爹白媽被兒子逗笑。

白桐塵給製造了反應的機會,他說話時噴薄到舒染染的氣息暖癢,她終於有熟悉的安全感覺。

舒染染終於從抽離中回神,接過紅包,改口:

“爸、媽。”

吃飯時,舒染染第一次審視白桐塵的父母,發現他們眼角蠻多魚尾紋,之前從沒注意到。

她開始反思,這場欺騙帶著某種罪過。

老人欣喜的後代婚姻美滿,卻隻是兩個年輕人的一時興起。

餐桌上正其樂融融,舒染染的手機響,她到一邊接聽。

寒假前師門聚會上的一個師兄。

印象茫然,舒染染不想廢話,要掛斷。

師兄卻很執著:

“還記得我姓甚名誰嗎?”

舒染染皺著眉瞄眼來電顯示“師兄顧”,連名字都沒存全,敷衍:

“顧師兄嘛,小說男主的姓氏。”

那端滿意,哈哈大笑。

舒染染尬笑:二逼,快掛!

白桐塵推門。

近一個月不見,他的妻子對自己陌生,卻對著彆的男人笑得出來。

他關門,反鎖,眉宇寒凜,踱步壓迫,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