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喉 窒息的墮溺感(1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5357 字 1個月前

白桐塵雙臂搭在窗台,微笑著看舒染染打電話。

她卻感覺這笑裡帶著陰森森的咬牙切齒:

他在演一種寬容大度。

演。

不由自主的,她對電話裡最後的客氣的敷衍也沒有了,變為單調的回避語氣:

“師兄,回聊。”

顧師兄不知趣的不肯掛:

“你在忙?”

白桐塵站著不走,眼神瞥到一邊,裝作不稀罕聽的樣子。

舒染染微微側身,像能躲掉他的聽力似的,支吾:

“不是。”

顧師兄笑了,中文係式抒情:

“不是就好。月圓之夜想請你雲導遊下滇南之美,你朋友圈的洱海像天上人間,令人如癡如醉,心向往之。”

啊?

還加了他微信?

舒染染完全不記得。

加了的原因也不複雜,無非是社交場合的敷衍。又是同門,不好直接拒絕。

通話還沒斷,白桐塵抱臂仰頭,抿緊嘴角,下頜扯緊了脖子,帶著無法形容的不高興。

有種強烈的被監督感,舒染染覺得嗓子發黏,隻好強硬道彆:

“一會兒再給你回過去。”

她的手汗掛滿手機屏,拿到毛衣背後偷偷擦拭幾下。

不讓白桐塵看到她因為他緊張。

通話結束,不在場的第三人終於消失了。

白桐塵撇過頭,橫過冷眼,看她被一個不明男人來電導致窘迫的樣子。

他牽了下嘴角,發出似笑非笑的聲音:

“小說男主的姓氏?誰啊?”

“同門師兄。”

舒染染趕緊解釋,說不出的慌張。

白桐塵酸溜溜的冷笑:

“姓什麼能那麼夢幻?”

不甘心,他嘴毒:

“姓鬼?”

舒染染一呆:“······”

“不知道,忘了,隻是聚會才認識這麼個人,其實都沒記住。”

舒染染越解釋,顯得借口越爛。

白桐塵抱臂高高在上,挑高一側的眉梢,遲遲不肯放下來:

“不是姓顧嗎?”

其實,他一個字都沒漏,全聽了去。

雲淡風輕不計較,全是裝的。

“哦,是,我一懵忘了。欸?你怎麼知道?”

舒染染點下腦門。

她很少有特彆拘謹的小動作,隻有在緊張、心虛時才會這樣。

一起生活過,白桐塵早把她琢磨透了。

他不滿意她的回答,走到她麵前,用揚起的下巴指著她的手機,提醒:

“你不是要一會兒給鬼師兄回過去嗎?”

明知道人家姓顧,不姓鬼,還挺小心眼子。

舒染染覺得壓抑,清清嗓子,聲帶還是繃得不自信:

“他可能是為拜年吧,不用回。嗬嗬,嗬。”

正月十五才拜年?舒染染這才覺出師兄來電的莫名其妙。

白桐塵黑臉,推開並不擋著他的舒染染,甩下一條背影,氣咻咻出門。

明明光明正大,他一惱,讓她跟做賊被捉到了似的。

急於自證,舒染染趕緊跟出門,不自覺緊緊追隨白桐塵的身影,在他旁邊坐下。

小心翼翼。

她落坐旁邊,體香撲來,白桐塵頭也不偏,繼續和父親聊桐城今年市裡釋放的會議精神。

做企業的關心這個不是為了酒桌上吹牛裝逼,而是有切膚關係,好及時調整經營策略。

舒染染強聽了兩句,聽不懂,很覺無趣,打開手機消遣。

看到博主吐槽過年手撕奇葩親戚,她想到自己噦過舅媽於慶華,不由噴笑。

白桐塵瞥過銳利一眼。

不是看她,而是目光直刺她的手機屏。

雙眼深切懷疑她在和顧師兄聊天。

舒染染覺得難受,又不甘心被冤枉,側了側屏幕,讓他看個清楚。

他不屑地瞥走眼神,下頜與脖子間的陰影是重重疊疊的“不是我也不高興”!

舒染染終於反應過來:

我憑什麼討好他!就算我真和彆人有什麼,關他屁事,又不是真夫妻。

他還和0有來往呢!

理直氣壯,舒染染的身子也轉過去,拿後腦勺對著白桐塵。

兩人在他父母家的餐廳,暗中置氣到9點過半。

白媽打包好吃的,讓他們早點回家:

“都分裝好了,明天早上熱一熱就能吃。桐塵跟你爸爸喝了不少,辛苦小染開車哦。”

舒染染趕緊客氣應該的。

白爹也很關切的送小兩口到車上。

原本置氣、還想去童年那裡蹭一宿的舒染染,隻得演好乖兒媳,和白桐塵同行回家。

到了家裡院子,白桐塵不下車。

舒染染提著那包食物,在車前等了等,發現他還沒開車門,隻好倒回去,拉開車門:

“你睡著了?還是少爺病發作,等著有人開門?”

白桐塵上了作勁兒,不回答,長腿落地,徑自走向客廳。

大爺的,跟你說話、給你開車門,還敢給我甩逼臉?

一股被冷落的無名火噌一下竄上腦門,舒染染進門把食物袋摔在廚房島台上。

但她不想吵架,顯得跟多在乎他的情緒似的,一聲不吭往冰箱塞東西。

白桐塵到島台旁邊,拉個凳子坐下,哼唧:

“媳婦兒,渴。”

冷凍上的保鮮袋被凍透,一碰就嘶嘶啦啦的聲音,白桐塵拖凳子又吱呀一聲,搶占了舒染染的聽力。

她沒聽到,沒回應。

“媳婦兒。”

他其實已經抹下麵子求和,他不是個愛吃醋的男人。

再說了,隔空吃醋不是他的風格,隻想讓她哄哄,彆再冷落他。

舒染染扒拉到一盒冰淇淋,在走神吃還是不吃,大半夜吃了會長胖吧?還沒刷牙,吃了正好刷······

她和自己心理鬥爭上了。

總是不理白桐塵,他怒了,闊著嗓門:

“舒染染!我渴了,給我倒水!”

舒染染猛地回頭,後腦勺撞在開著的冰箱門上,竄起一股火:

“你丫有毛病?大晚上叫魂呢!”

幾乎見麵就罵他,他早脫敏了,這次卻氣得臉發白:

“叫你媳婦兒,從不承認。婚姻是你的阻礙了唄,擋著你龍飛鳳舞翩翩飛了唄。”

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的!

吃點涼的,給這瘋逼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