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藥,熬粥,不都是把食材在滾水中煮的稀爛。
而這次,熬的是自己唄!開鍋了,沒人盛!
她心煩意亂走在小區,又碰到遛狗的東北大姐。
大姐特不好意思打招呼:
“大妹子,上學去啊?”
“嗯。”
大姐抱住舒染染胳膊:
“哎媽呀,剛才不好意思了,毛毛整天可喜歡你,從你家大門鑽進去了,我聽它大早上汪汪叫,怕吵到你們兩口子睡覺,看院子門開著,便進去逮它。”
然後就——撞上了沒拉窗簾差點那啥的白桐塵和他身子底下的舒染染!
“誰知道撞上大兄弟······沒嚇給他嚇軟吧?”
“······”
舒染染小臉紅透,低著頭。
大姐經驗豐富,沒羞沒臊,瞅著舒染染的害羞表情,逗她:
“哎媽呀,結婚半年了,你還跟剛過門的小媳婦兒似的,還不能聊這個哈。”
舒染染望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自己耳朵也變得通紅。
大姐伸手捏捏她的小耳朵,伏在她耳邊:
“真招人疼,我也稀罕你。媽呀,你們年輕人真饞人。”
一定是指剛才白桐塵要吃了她似的,差點啃斷她脖子吧。
舒染染故作氣定神閒,看樹底下亂竄的小鬆鼠,就是忘記趕緊逃走。
東北大哥躲在大門裡,不露臉:
“傻老娘們兒,回家來!嘴上又沒把門的!”
舒染染和大姐鳥獸散。
上課時,舒染染嫌頭發散著發煩,抄起筆杆盤起頭發。
旁邊的男生用特彆的眼神瞄她。
一會兒,旁邊的旁邊,也伸著脖子瞥她。
下了課,舒染染走到哪兒,哪兒就有奇異的目光望過來。
她去洗手間檢查臉上是否沾了臟東西,才驚覺脖子上有個新鮮而碩大的吻痕。
他爺爺個蛋的!
自己忘記了披發的原因,可不就是為遮蓋吻痕嘛!
她忙又把頭發弄散。
自不住校後,住校同學經常幫忙占座。中午放學,舒染染趁有空請同學外食。
好死不死,碰到回校打籃球的顧衡,他倒車攔住舒染染,從車窗遞出一張照片。
在前幾日的操場,顧衡拍的與她同框,但她並不知情。
也許她當時在找許路飛,正回頭,顧衡為看她,也回了頭,摁下快門。
一張同框卻沒有兩人麵目的照片。
很文藝,很貼顧衡風格,很不符合舒染染審美。
同學在場,舒染染不好抱怨他這樣會給自己添麻煩。
當麵扔不好,她順手夾照片在抱著的課本裡,儘量不和顧衡寒暄,拉著同學去吃飯,準備趁無人的時候扔掉。
剛到校門口的餐廳,舒染染就被0堵了。
氣死了,捅了情敵窩了嗎?!
剛甩開白桐塵的情敵,迎來自己情敵。
舒染染扭頭讓同學先進餐廳,0看到了她長發也難掩的吻痕。
新鮮刺目,帶著才發生過的纏綿。
0的表情變得暗淡:
“你把錢還給桐塵了嗎?”
“他給我開店,我倆是夫妻,不用還。”
舒染染故意不和0尿一個壺,不提0的3萬塊。
0吃驚:
“你的店是他出錢開的?”
“我倆的錢怎麼花,還要給你彙報?我倆怎麼play也給你看?”
0臉皮薄,聽不了這種話,不好意思瞅瞅大街,低下頭。
街上行人匆匆,才不會在乎路人甲臉上的波瀾壯闊。
舒染染的皮厚就是因為看透了這個,站在大街上滋哩哇啦不害羞。
0低聲:
“之前是我不對。我爸走了,我媽身體也不好,我精神上有點恍惚,有時對你做了不妥當的事,說了不妥當的話,還請你原諒。”
她把自己說的可憐,舒染染不好再抗衡下去,猜出她還錢困難,語氣變得人性:
“我會把你的3萬塊還給白桐塵,但你今後彆再騷擾我。”
0抬頭,盯著舒染染脖子上的吻痕,使勁平定氣息。
不知她思索了什麼,高跟鞋噠噠噠像驢似的走了。
兩天後,白桐塵從深圳回來,一身累倦。
舒染染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解釋:
0其實還了3萬塊,而她當初因為試探他站在哪邊,才撒了謊。
白桐塵忽然發煩,厲聲打斷:
“天天就這點破事兒,翻來覆去!沒見我正事還忙得頭疼嗎?”
幾天不見不說想,還敢發脾氣?
舒染染氣咻咻從書房拿出3萬塊,跑回客廳,砸在白桐塵身上。
白桐塵惱怒,把錢扔在地上,衝舒染染過來,揪住她的衣領。
舒染染嚇得心頭緊,卻挑眉豎眼:
“你要為0跟我打架?你還是在乎她!”
白桐塵把她揪到沙發,拉開她的書包,翻開書,夾出一張紙片,彈在她臉上。
舒染染低頭一看,是忘記扔掉的與顧衡的同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