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銷 “能讓我夫妻和睦,寧可一筆勾銷……(1 / 2)

彆叫我咬你 峨鹽 4822 字 1個月前

小彆又重逢,白桐塵簡直不舍得睡覺,從晚上忙活到天蒙蒙亮,貪得無厭。

得以解放的舒染染,終於能睡了個天昏地暗。

快到下午,她還不起,白桐塵搖醒她,她不滿地哼了一聲,彆過身:

“又來?你是牲口嗎?”

章京夢的聲音,從手機傳來:

“寶兒,午覺呢?”

舒染染頭上彈出個驚歎號,猛地擁被坐起。

姥姥?壞了,讓她聽見不堪了。

白桐塵坐在床沿,舉著手機,滿臉羞澀的訕訕,眼睛卻無恥的盯著被子遮不住的坦胸露X.

舒染染嗖——鑽回被子,搶過手機,忙清清濃重的鼻音,裝作清明高尚:

“姥姥,我沒睡,剛才學習累迷糊了。”

白桐塵翻個嬌俏的白眼,忍著笑到一邊去了,把空間留給她和姥姥,說些體己話。

老夫妻出國手續已辦完,要去非洲了,將近一年後才能回來。

已先去過了北京,祭奠過章京夢故去的母親和奶奶,又要到上海告彆張滬遙的母親。

後天就從上海國際機場走,誰也不打算通知,免得一場又一場的送行宴,不停周旋。老年時間不禁浪費。

唯獨想見孫女。

睡到懵頭懵腦的舒染染,開始清醒,想起給章、張證婚時,距離現在還不到半年,心中悶傷。

通話中斷,白桐塵回頭。

陽光灑在舒染染的藻發上,她擁著的被子像礁石,她是棲息在岸邊,為人間情感困擾的美人魚。

他從嘴內暗咬了下腮,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指尖,蜷在掌心裡,聲線輕低:

“你的心情,我知道。”

溫度在指間交纏,她心頭略感平安。

姥姥的旅途這次雖沒有孫女,不也有伴侶嗎。

他的手攥緊她的指尖,垂頸,親一親:

“等姥姥回來後,紅酒生意也就有好轉了,全城最大最豪華的房子,你隨便挑,給你和姥姥住。”

物質的勸慰,樸實無華,聽起來卻毫不枯燥。

他已經給的太多了,舒染染用嘴硬掩飾感動: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玩具店先掙大錢,我能自己買?”

“我送的,和你自己買的不衝突。”

物質承諾加情話,特彆養人。

心頭陰霾一掃而光,舒染染忍不住吃吃笑,叉手摸摸自己光禿禿的肩頭:

“你送我車啥的,我還要這樣償還。你再給我買房子,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償還了。”

嬌滴滴的模樣,像有千萬個觸角,撓得白桐塵心頭奇癢難忍。

他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熱息陣陣,低喃:

“那就多償幾次,”

她捂著肩的手被他撥開,被子落下,山丘跳躍出來。

他呼吸隨之急促,俯身,盯著峰巒疊嶂,嘴角泛起壞笑:

“從現在開始。”

······

縱欲的惡果——第二天,舒染染腰疼,感覺腰子糠了。

見舒染染扶了下牆,白桐塵故意蹦跳出門,吹了個歡快的嘲諷口哨,燒包:

我出力最多,但就沒事哦。

舒染染懶得理他。這種騷包蛋子,越理他,越嘚瑟。

不能讓小雙落單,見姥姥時帶著她。

小雙扶著舒染染:

“染姐,你也吃漾啦?可你昨晚沒吃多少呀,光當夾菜小工啦。昨天白哥來見你時還好好的啊?”

可不就是你白哥弄的嘛······

舒染染臊眉耷眼,偷瞄罪魁禍首。

白桐塵健步如飛,顯得腎動力十足。

但受不了陽光,戴著個大墨鏡。

大概是他眼睛非要看不該看的地方,舒染染急眼時詛咒了兩句,上天給了他點小小的懲罰。

五個人一起逛複旦校園。

逛完一圈,出了校門,在旁邊的弄堂拐角處,張滬遙從包裡掏出薄薄一疊紙錢和一根手指長的棗木棍。

五人圍著巴掌大的輕卷火舌的紙錢,聽張滬遙喃喃:

“姆媽,母校帶儂剛剛回過了,在天之靈安息哦。”

那個女人辭世許久了,但勇敢的靈魂卻沒與這個世界一筆勾銷,又在除張滬遙之外的人心裡,複活。

與眼前的火焰一樣,熊熊燃燒著,跳躍在五個人的瞳仁裡。

小雙不知道張母的故事,偷偷問舒染染。

舒染染趴在小雙耳邊,粗略複述一遍。

小雙聽完,雙眼震撼,久久無語。

也許故事年代背景太過久遠,19歲的小雙並不能完全明白吧?

但不知觸到了白桐塵心底的什麼東西,他牢牢攥住舒染染的手,用力握了一下,像打氣。

張滬遙骨子裡保留著上海人的精細和不給人添麻煩的習慣,小疊紙錢燒完後,用瓶裝水澆滅了灰燼,拿紙巾抹抹乾淨。

一場祭奠完成,隻是一塊地磚上斑駁的黑跡,拳頭大都不到。

卻是故去的人留在活人心口的一顆痣。

晚上送行餐,舒染染趴在姥姥懷裡不肯出來。

章京夢拍拍孫女的背,也是滿心的舍不得:

“你大好年華,不許為我花費時間在傷心上,想我的時候,記得和我在一起的快樂。去做熱愛的事,把時間花在自己身上,才讓我感覺生命被你延續。”

她給孫女打樣,毅然決然、快快樂樂上路。

飛躍洋洲,做下半生最重要的事情去了。

在上海逗留兩三天,對於繁忙的白桐塵來說,已算度假。

他不得不回趟桐城,然後全國各地會客戶了。

冷不丁的,聽見他要走,還沉浸在男歡女愛的舒染染,不由吃驚:

“你這麼快就玩膩我了?”

收拾行李的白桐塵震愕半天,扔了衣服,又氣又羞,臉色發紅,聲調特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