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樓在市區最繁華的購物中心旁,挨著兩家獨立書店。
位置絕佳,寸土寸金,客流如織。
還未正式開業,隻是掛上牌匾,已經有很多人伸頭露腦好奇,相約進來參觀。
店鋪不得不加緊保潔,搶在舒染染開學前試營業。
找了兩遍保潔還有衛生死角,隻好自己打掃。
沒侍弄過這麼大的店,舒染染和小雙都感到一時的力不從心,叫黑莓過來幫忙。
黑莓搖了奶茶帶來,自己調的配方。
大家都覺得甜度適中,奶味醇厚又不遮蓋茶的本味,比好幾個加盟品牌的都好喝。
許路飛把舒染染叫到一邊,支支吾吾:
“嫂嫂,三層樓你都放玩具?”
舒染染咕嚕咕嚕吸珍珠:
“哪有這麼多玩具,我也不想過多進貨,陳列自己設計的玩具還要等一段時間。有點空是不是?你給我買兩盆花擺上,填填縫兒。都怪你哥,搞這麼大地方,什麼時候賺回房子的成本?”
許路飛小眼賊溜溜的,上趕著出主意:
“讓黑莓幫你啊!你把一樓稍微劃拉點地盤給她,她開個奶茶店,你抽成或者收房租,都行。”
開發商的建築設計有點歹毒,樓梯壓在門口,一樓真要堆滿玩具有點耍不開,做奶茶店,擺幾個卡座,倒挺有遮蔽情調的。
舒染染在一樓走來走去,嚼著珍珠,不感到意外:
“白桐塵送你倆去趟迪士尼吃住花個一萬多,你送你哥十幾塊的老酒一瓶,我剛才捅奶蓋的時候,就預測到這杯奶茶不便宜。你的心眼兒,可比你眼睛大多了。這種事,你沒找你冤大頭的哥?”
許路飛努力睜大小眼睛,撓撓後腦勺:
“找了,他說你的地盤聽你的。”
不錯,白桐塵知道幫她在外樹立威信。
舒染染感到被尊重,變得很好商量:
“反正我剛開業,也需要引流。奶茶店和玩具店的消費群體高度重合。但我不管你們後續裝修費用,賬目獨立清算。”
嫂嫂痛快,許路飛連連答應,拉過黑莓,一起謝謝嫂嫂給機會。
還不到下午,他就帶著改裝的工程隊進場。
行動迅速,看來他倆打這裡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
索性,舒染染把整個一樓出讓,隻留一個自有係列玩具展示台。
從樓梯到二樓弄成玩具商城,三樓做成精品淘氣堡。
淘氣堡全用童年設計的場景,和濫俗的鏟沙子、海洋球都不一樣。
童魯班已經在打木頭綿羊了,帶輪兒,裝電機,一開能滿屋子亂竄,下黑色的“羊屎蛋”。
小朋友要搶“羊屎蛋”,拿木槌敲開,裡麵有通關下一個遊戲的密鑰。
木頭綿羊還沒打完,小雙和黑莓已先蠢蠢欲動了,爭做第一個砸“羊屎蛋”的。
舒染染惦記的是開木頭綿羊,給她倆下“羊屎蛋”。
這邊正熱火朝天,顧衡還在文人騷客,總也學不會合適宜。
他用上海號碼打給舒染染,問她為什麼又回了桐城。
舒染染很納悶,自己去上海待了幾天,他一個外人也能知道?
顧衡沒怎麼掩飾:
“我找人查了你的航班。”
被人破壞隱私,舒染染氣炸了。
顧衡恬不知恥:
“那是因為白桐塵先侵犯我的隱私。”
敢詆毀她老公?舒染染不屑:
“他可沒你這麼無聊。”
“是嗎?我一個辦公室主任,隻需要在本地主持好日常事務就好了,為什麼忽然被派遣到上海?還不是因為白桐塵找人掀了我的老底,煽動兩個已婚婦女朝集團提交了我的證據!”
顧衡能年紀不大就坐到集團主任的位置,靠的就是左右逢源,消息靈通。
他的話,舒染染不去求證,也有點數。
但她為白桐塵開脫,錐心顧衡:
“也就是,你承認了你主要獵豔已婚婦女。”
那頭,顧衡怔了幾秒,氣急敗壞:
“你以為他就是什麼善茬?彆以為他不出麵,我就不知道是他支使的。”
不想讓it再狡辯一句,舒染染搶白:
“顧衡,如果你覺得我之前拒絕的行為過於含蓄,不夠徹底,那麼我用明確的拒絕語言告訴你:認識你一場,隻覺不值得。”
顧衡自討沒趣,憤懣掛了電話。
高學曆、體麵工作、不錯皮囊下,是這樣不禁審視的靈魂。
真替那些被他蒙蔽的女人們鄙夷。
掀了顧衡老底,反而是種痛快。舒染染百分百站白桐塵。
如若顧衡再嘴欠,舒染染心底發誓:一回猛懟,下回砍嘴。
-
受傷的業務員恢複後,年紀輕輕今後也提不了重物了。
原本是從空調公司調到酒水公司幫忙的業務員,能力不算拔尖,勝在人品難得。
白桐塵私下切了點紅酒會所的股份給他,保障他身後一家人的生活。
許路飛經手辦完合同後,開車送白桐塵回家路上,饞得慌:
“要是受點傷就能得這麼大的好處,我也讓玻璃碴一下。”
惱的白桐塵從後座俯身,抽了許路飛肩頭一下:
“你現在訂婚了,未婚妻還指靠著你,你說這種混賬話?好處少分你一點了嗎?”
許路飛被抽得肩頭齁麻,賊頭賊腦嘿嘿笑:
“黑莓要開店,刮得我傾家蕩產,想到處摳搜,過過嘴癮唄。”
白桐塵從後視鏡睃表弟一眼:
“她刮你,你刮我?”
許路飛栽贓陷害:
“嫂子支使的,她說你是冤大頭。”
“去你的吧,我媳婦兒最疼我。”
許路飛不甘示弱:
“我媳婦兒也疼我。”
“你再叨叨,我媳婦兒拿刀砍你嘴。”
“······”我信,哥。
-
試營業的前一天,舒晴打來電話,問舒染染能不能幫她看一天孩子。
姐姐輕易不求人,即使自己忙成一團,舒染染也毫不猶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