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丹 或者都脫下,隻剩襯衫(2 / 2)

那維萊特明顯怔愣了下,好一會,才說:“有。”

“那就簡單了,你讓你們國度的神明隨便給美露莘一個榮譽就行……怎麼,有問題?”蒲從舟明顯注意到那維萊特的欲言又止,問道。

“我們的神明……”那維萊特斟酌一下,輕歎一口氣,實話實說,“最近負責的分彆是楓丹廷的蛋糕生產線和旅遊宣傳。”

“啊?你們的神明怎麼負責這種東西?”蒲從舟想了想日理萬機的鐘離,有些不可思議,“對了還沒問你,既然你們的國度有神明,為什麼權力都在你一條龍手上?”

“那維萊特?”看著那維萊特似在發愣,蒲從舟催促似的又問。

“大約幾十年前,我受邀來此,她就是如此了。”那維萊特簡單地說。

這句話壓根兒什麼都聽不出來,蒲從舟也懶得問,一攤手:“算了,還是看文獻來得迅速。你把你這邊的文書給我看看,也讓我能了解一下你們國度的情況,更好能幫助你來著。”

那維萊特微微點頭,再次起身,對蒲從舟說:“跟我來。”

蒲從舟跟在那維萊特身後,走出他的辦公室,穿過昏暗的燈光來到外邊。

神像泛著淡淡的藍色光芒,在蒲從舟麵前模糊了一瞬,像是扭曲的模樣。

蒲從舟當然熟識整個提瓦特大陸所有的七天神像模樣,但眼前這神像卻在夢境中被扭曲了,完全與她記憶中的七尊神像截然不同。

嗯,果然這裡不是提瓦特大陸,這裡就是一個異世界。蒲從舟篤定了她的想法。

那維萊特順著噴泉前行,緩緩走近一處樓閣。樓閣的守衛瞬間立正,嚴肅說:“晚上好,最高審判官大人。”

“晚上好。”那維萊特禮貌地說,“我想查詢最近五十年的楓丹大事記,以及一些基礎資料。”

“好,沒有問題。”守衛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什麼也沒問,領著那維萊特進屋。

那維萊特等了一會,溫和地望著蒲從舟,等她進屋後才尾隨而入,然後門在兩人身後一齊重重合上,喀嚓一聲上了鎖。

“我去。”蒲從舟被落鎖聲嚇了一跳,問那維萊特,“你帶我來的這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可怕?”

那維萊特沒有回答,一直等守衛將那維萊特需要的書籍找整齊,放在檀木桌上,禮貌地和他作彆,得到那維萊特的許可正步離去。

“外邊的資料不夠準確。”那維萊特伸手點燃桌上的煤油燈,火光微微晃蕩,平靜地說,“這裡的資料經過史學家和檔案學者的認證和整理,才能保證相對的準確度。這裡是楓丹最機密的檔案館,不對外開放。”

“哦這樣啊……你的思維還不錯嘛。”蒲從舟好奇地瞧著那些大部頭書,簡單掃了幾眼,發現文字和璃月的文字仍然是一模一樣的。

看來這個夢境自帶翻譯功能。

“你想看些什麼,我為你翻頁。”那維萊特說。

蒲從舟隨手指了幾本出來,那維萊特剛剛將書本取出,放在桌上翻開,蒲從舟就周期了眉頭:“不行,太暗了。”

蒲從舟可憐巴巴地瞅著桌上那隻快熄滅了的煤油燈。

眼睛都快壞了。

那維萊特沉默了一會,旋即空中出現幾個深藍色的光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顏色難看。”蒲從舟不滿意地說。

那維萊特深吸一口氣,指尖輕輕敲擊了兩下桌麵,光球變成了淡淡的明黃色。

這下不僅亮,還護眼。蒲從舟滿意地點點頭,湊在那維萊特身邊,伸著脖子看書。然後沒看幾頁蒲從舟就受不了了,脖子酸。

那維萊特明顯也注意到這一點,無奈地看向蒲從舟。

“所以還是得……”

“嗯,應該是。”

於是蒲從舟又坐上了那維萊特的腿。

呼吸聲就落在耳邊,難以避免的雪白發絲繚繞在蒲從舟的肩頸,觸碰間翻著書籍的動作有規律而緩慢,像是一種奇異的折磨。

蒲從舟忽然覺得有點不自然,但還是很快把這種感覺甩開,調整了下姿勢,在那維萊特的懷裡縮了縮,然後被他脖子上戴著的領結磕著了。

“……領結脫了,行嗎?”蒲從舟縮了下,扯了扯那維萊特脖子上的深藍色領結,頭疼地說。

那維萊特沉默了會,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繁複的緞帶和金屬裝飾,斟酌一會,才說:“或者都脫下,隻剩襯衫,可以嗎?”

這話一出,蒲從舟徹底無語了,抬頭瞪著那維萊特。但那維萊特的神情很認真,平靜地等著蒲從舟回答,絲毫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顯然這是那維萊特認真考慮之後提出來的建議。

蒲從舟拿這條無辜的水龍徹底沒辦法了,咬牙說:“行,彆脫,都彆脫,就這樣穿著。”

“好。”那維萊特沒有問為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動作間發絲摩挲,蒲從舟又有些難耐地動了動,一個不小心頭撞上了那維萊特下頜,兩人雙雙悶哼一聲。

……好,很好。蒲從舟在那維萊特腿上正襟危坐,這下是徹徹底底一個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了。

看書看書看書……天啊,這個國家的重大貴族名冊。

馬丁比利爾弗裡斯……

佩蒂特家族……

什麼鬼的字都能進行排列組合?

蒲從舟記得昏昏沉沉,最後忍無可忍,對那維萊特說:“換一本。”

那維萊特從善如流,換著一本楓丹近五十年來貴族成員意外死亡的記錄給蒲從舟看。這下很好,這些貴族們死得千奇百怪,看得蒲從舟精神一振。

輕柔的翻書聲混雜著那維萊特清淺的呼吸,煤油燈微微搖晃,這個夜晚除了偶爾幾聲蟲鳴,寂靜無聲。

風有點暖,天氣有點悶。蒲從舟不知不覺有些困,忽然看到了一個名字,皺了皺眉:“咦,‘羅爾·佩蒂特,自殺’……就在前幾天?”

“怎麼了?”那維萊特指尖微微一頓,問。

“沒什麼,隻是這個姓氏看著有點眼熟……嗯,也不是眼熟,隻是有點奇怪。”蒲從舟皺著眉說,“算了,不想了。”

差不多把幾本書都看了遍,蒲從舟也對這個國度有著大致的了解,又讓那維萊特拿起了貴族名冊。

等那維萊特回過神,發現蒲從舟已經蜷縮在他的臂彎睡著了。

和平日裡經常炸毛的颯爽樣不同,蒲從舟長長的睫毛乖順地垂下,落在眼瞼上形成一點柔軟淺淡的陰翳。呼吸綿長,下意識還蹭了蹭他的長發。

那維萊特的呼吸停滯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