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共生(1 / 2)

裡德爾果真說話算話。五年級的時候,他憑借超高的人氣以及完美的辦事態度而被選為斯萊特林級長。但我沒想到的是,我竟然也會被推選為女級長——和他比起來,我遜色了不止一點。

但是當我把困惑說給他聽得時候,他隻是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隻是你沒有注意到自己有多大的吸引力而已。”

我後來想想,又覺得他說的沒錯。雖然這想法頗有些自誇的意味,但平心而論,如果不是我太討人喜歡,又怎麼能摘下裡德爾這朵嬌花。

五年級的裡德爾已經帥的慘絕人寥,光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就已經能讓姑娘們無聲尖叫。我愈發慶幸自己早早就發現了這顆蒙塵的珍珠,跟藏珠寶的嗅嗅似的把他揣進了懷裡。

他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不管那些女孩有多麼嫉妒還是羨慕,不管她們在背地裡怎樣猜忌我們,我仍舊每天大大方方的和他牽手、接吻——肆無忌憚、百無禁忌。

我們越來越自然的黏在一起,無論做什麼事都想著要分享給對方。十五六歲的年紀裡,心動總是那麼熱忱又劇烈,恨不得可以為這段關係燃儘生命、至死方休。

我和裡德爾的聊天內容也越來越日常。如果說四年級的時候他還偶爾會強迫我進行研究、我壓迫他給我寫作業,那麼現在,我們的聊天僅限於今天又發現了什麼好吃的、哪裡的山坡上又開了不認識的花……平淡而溫馨,像一對相處很久的老夫老妻。

這是我最向往的愛情,但顯然,不是他的。如果我能再早一點認清裡德爾到底是怎樣冷漠又扭曲的人,或許還能在一切未開始之前挽救許多人的命運:桃金娘、海格、老湯姆……或許還有裡德爾和我自己。

但一切都太遲了。或者說裡德爾偽裝的太好,竟然讓我也開始覺得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陰沉沉的小男孩。

戀愛果然會降智,唉。

*

“你要去哪裡?”

那是個很普通的周末,我醒來的時候天還暗著,早秋的風要更涼爽些,那天不知為何吹得我心神不寧。眼見再也睡不著,於是隻好慢悠悠的從寢室裡走出來給自己找點事做,卻沒想到撞上了行色匆匆的裡德爾。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我麵前出現過這種匆忙神色了,因此我不由得多注意了幾分。

“你怎麼不睡覺?”他牛頭不對馬嘴。

我眯起眼睛,直覺他有事瞞著我。

“發生了什麼?”我儘量柔聲問,卻還是眼尖的看到他身子一僵。

“出了一點小問題。”裡德爾不欲多談,轉身就走。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跟上他。

由於那次意外,我回去後就將幻身咒練習的異常純熟,大概除了鄧布利多以外,現在已經沒有人能識破我的偽裝。所以我心安理得的跟在他身後,一直跟到了二樓的女盥洗室……等等!我怎麼不知道他竟然是個變態!

這更加堅定了我要跟蹤他的決心——誰知道他究竟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麵。

但很快,我就無比後悔自己的決定。

他在洗手池台前站定,隨後謹慎的四下環顧。儘管我知道他肯定看不到我,但我還是嚇了一跳。他的目光很快掃到我附近,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往牆後藏去。

好在很快他就收回了視線,轉而開始專心致誌的研究水龍頭。我隔的有些遠,看不清他究竟做了什麼,隻是很快他直起身子向後退了一步。

很快,我聽到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裡德爾竟然發出蛇類特有的吐芯子時發出的“嘶嘶”聲,這聲音低沉而沙啞,活靈活現,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仿佛此刻自己身邊正遊蕩著一條真正的蛇類動物,令人感覺周身立刻陰寒無比。

而就在我顫抖的時候,水龍頭已經被罩在了一片燦爛的白光中,並且開始緩慢的旋轉,緊接著,水槽也開始移動了。它不斷下沉著,直到露出一條的管道,寬得足夠讓一人滑入。

在進入通道之前裡德爾再次謹慎的四下環顧,在最終確認過周圍安全無誤後,他終於放心轉身,毫無猶豫的進入管道——像條真正蛇一樣飛快滑行,管道隨之閉合又恢複原樣。這一切都是悄無聲息的,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恐怕一輩子也不會相信霍格沃茨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我終於支撐不住,在一切複原後順著牆壁緩緩蹲了下來。身體仍舊在發抖,我的神經緊繃,意識到或許我在無意中撞破了他最大的秘密。

我心中有些隱約的不安,提醒著我這或許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理智上我應該儘快將這個發現告訴鄧布利多——但事實上我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不管是對是錯、不管是否有人因此受傷,我也一定會為裡德爾保守這個秘密。

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一步錯、步步錯。從遇見裡德爾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注定逃不掉了。

*

我渾渾噩噩的回到休息室,靠在溫暖的火爐邊許久才慢慢驅散了那陣令人驚悚的恐懼,或許是昏黃的光給了我堅定的力量,又或許是因為受到了太多刺激,此刻我終於能放鬆下來,眼皮竟然開始越來越沉,最後靠在爐邊慢慢睡著了。

那是個很不好的夢,陰暗的密室中我聽到水不停滴落的聲音,像時鐘的滴滴答答一樣時刻提醒著我時間正在飛速流逝;裡德爾半張臉上沾滿鮮血,他露出古怪的微笑,沾血的手指慢慢劃過背後盤旋著的一條巨大蛇怪;一副碎眼鏡被丟在混著血水的盥洗室地板上,房間內開始內彌漫著幽靈女孩斷斷續續的淒幽哭聲……

我猛地睜開眼。

沃爾布加拍打我臉頰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結結實實落在了我的臉上。見我慢吞吞醒來,她立刻語速飛快的說了一大段話,但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究竟在說什麼,隻是迷茫的盯著她的嘴一開一合,直到她說出“女盥洗室”這個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