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問：“你去哪兒了？”

我第一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呢？你不問問我都想起來了什麼？！”

他狠狠蹙眉：“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狠厲。

“不如說你都騙了我什麼！”

我推翻了桌上的花瓶，豔麗的山茶滾落一地，被我不慎踩中，很快淪落成殘破的花泥。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有什麼對不起你的？”

“你竟敢背叛我！”裡德爾高聲道，“你怎麼能背叛我！”

“我沒有！”我幾乎要尖叫起來了，“不管是小漢格頓還是那個麻瓜，我發誓從沒想過背叛！”

而他隻是冷冷的說：“我不相信你。”

“我也不再需要你的信任了！”

那壓抑許久的感情終於噴湧而出，我沉聲說：“分手吧，裡德爾。我們不要繼續在一起了。”

“就因為那個麻瓜？”他狠狠地問。

我想解釋，想讓他明白我為什麼如此絕望。但我看著他憤恨的眼神，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徒勞的——他不懂愛，從來就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

“那你就這樣想好了。”我疲憊的說。

“我太累了，不想和你無休止的爭鬥下去了。我們不合適，方方麵麵來說。我需要愛和情緒反饋才能存活，而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也沒法給我想要的回應。”

“不——隻要你忘記那段回憶！隻要你忘記，我們仍舊好好的！”

他高聲說，同時舉起了魔杖，眼眸紅的像血一樣。

但這一次是我先出手。

拿出魔杖、念咒、看著他倒地，一切都順利的不可思議。

我將昏迷的裡德爾拖到門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一直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放回他的手心，而在電影院時他送給我的戒指項鏈也被我摘下戴到了他頸間。

“我仍舊愛你。”良久，我小聲念道，淚水已經布滿臉頰，“但這樣的愛太痛苦了。對我們來說都是。”

我最後一次親吻他的臉頰，心中明白這將是我們的訣彆時刻。

*

等我回到旅店的時候，德西萊還從容不迫的停在那裡，仿佛早就知道我還會回來。

“離開這裡。”我沉聲說，“裡德爾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想——不想連累你。”

“我們一起嗎？”他問。

“當然不！”我幾乎橫眉倒豎，“我怎麼可能會和麻瓜私奔！”

他哈哈大笑，隨手遞給我一張名片。我狐疑的接過，發現上麵寫著他的住址和聯係方式。

“我等著你。”他說，“記得和我聯係！”

我氣的踹他：“能不能正經一點！要是被裡德爾發現，你真的會沒命的！”

他是多麼偏執的人，我再清楚不過。裡德爾醒來後一定會將所有問題怪到德西萊身上，他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麻瓜，裡德爾一定會折磨死他。

“不用擔心，”德西萊再三保證道，“我現在住在美國——誰也找不到我。”

“但願是這樣吧。”我冷冷的說，“不過，你的死活我可不管——提醒你已經儘到了責任。”

“那麼愛麗絲小姐不如好人做到底，直接送我回去吧？”

他嬉皮笑臉的湊上來，一切都仿佛回到那個夏天。蒙彼利埃日光燦爛，我鼻間突然一酸，竟然見鬼的答應了他的請求。

“長距離的幻影移形是很危險的。”我吸著鼻子惡狠狠的說，“你要做到自己缺胳膊少腿的準備，麻瓜先生。”

“你以為我還會怕這些嗎？”他笑著問。

拗不過他，我隻好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