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結束(1 / 2)

很長一段時間,我沒在遇見裡德爾。除了最開始的那段時間格外難熬,現下我已經不再難過。

麻瓜的戰爭終於在前年結束,陽光久違的籠罩倫敦,沐浴在陽光中時總讓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一切都塵埃落定,所有故事都總算有了結尾。

這年我二十歲,生活平淡、工作順利,唯一的煩惱大概就是該怎麼搶到街角咖啡廳賣的糖霜小餅乾。

那些純血理想啊、權利啊、利益啊,仿佛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我沒能守約和沃爾布加保持聯係,她也沒再主動找過我,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疏遠了彼此的距離。

埃弗裡家族向來不喜歡參與那些純血活動。如果不是我哥哥忽然心血來潮加入了食死徒,我大概一輩子都能這樣平靜下去。

不知道裡德爾用了什麼話術,竟然讓德克斯特死心塌地的加入了組織。他回家後得意洋洋的給我展示新烙印上的黑魔標記,我卻隻覺得莫名很像超市裡蓋了保質日期印章的速凍肉。

反正他估計也不會懂,我咬了咬牙,把這個惟妙惟肖的比喻咽回肚子裡。

“裡德爾還說,下次宴會地點就定在咱們的家族莊園!”

那神氣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獲得了多大的殊榮。

但這件事我可沒發坐視不管了——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再見到裡德爾。

合格的前男友應該像死了一樣——換句話說,我早就把他埋進墳裡了。現在這樣算是什麼?死人詐屍?我可一點都不想再經曆一遍那種充滿遺憾的痛苦。

但德克斯特就想被洗腦似的,聽不得任何有關於裡德爾的壞話,我不禁再一次感歎這家夥的話術越來越高明,將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上,耍得他們團團轉。

*

勸不住德克斯特,我隻好勸自己。眼不見心不煩,接下來幾個月我乾脆連家都不回去,隻蝸居在自己的麻瓜小屋裡。德克斯特給我寄了很多信,但我一封都沒有看,統統丟進了垃圾桶。

聖芒戈的工作也很忙,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有半年沒有回去過了。

我覺得這樣很不對——明明那是我家、明明分手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我為什麼要躲著他?要躲也該是裡德爾躲我才對。

於是在進入秋季後的第一個周末,我帶著花束殺回了埃弗裡莊園。

短短半年時間,這裡和我記憶中的樣子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莊重的老宅子被改造的更溫馨,入口處氣派的黃銅大門變成了誇張的洛可可風格,我深吸一口氣,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家。

不知道父母見到自己心愛的老房子一點點變成這幅鬼樣子會不會很難過。德克斯特到底什麼審美。

我摁了摁門鈴,然後在門口等了好久都沒有人或者小精靈過來開門。我不禁有些疑惑,但仍舊耐心的等待。

又過了大概五分鐘,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大門在我麵前打開,露出德克斯特慌張的臉來。

“你怎麼來了!”他質問道。

“這是我家,為什麼不能來?!”我立刻橫眉倒豎,怒氣衝衝的吼道。

“我們在聚會!”他手舞足蹈的要將我趕回去,“你不是從不參與這些活動嗎!”

“我怎麼不參與!”我衝他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你們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活動!讓開,我要回家!”

接著,一個含笑的聲音從德克斯特身後傳來,讓我立刻汗毛倒豎。裡德爾的聲音低沉絲滑,像一條悄無聲息的蛇一樣不知不覺中移動到了他身後。

“Well,”他將手搭在了德克斯特肩上,俊臉帶著體麵的笑容,“怎麼不讓愛麗絲進來?我們隻是分手,又不是一定要老死不相往來。”

我推開這兩個堵住門口的男人,帶著一身怒氣走進了大廳。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我身上。他們衣著華貴,瞬間的靜默後,他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沃爾布加站在最遠的地方,目光冷冷的向我舉杯。而她身邊站著的白淨少年,正是奧萊恩·布萊克。

*

我想當絲滑的融入了人群,不排除是因為這裡一大半的人都知道我曾經和裡德爾的關係的原因。

沃爾布加氣呼呼的彆過頭去不理我,而奧萊恩除了在她身邊站成一根筆直的樁子以外,什麼話都不說。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舉著酒杯好一會兒才乾巴巴的說:“好久不見。”

“是,”她譏笑道,“你恐怕早就忘了我這號人。”

“不……不是的。醫院的工作太忙,我很少有時間回來。”

“你根本就是在騙人!”她高聲說,重重的把酒杯摁在桌子上。

我歎口氣,最終還是全盤托出:“我和裡德爾分手了。直到最近才漸漸走出來,那段時間裡……我隻想遠離所有人。”

她的表情變化的很精彩,由不可思議到惋惜,最後定格在可憐。

“我沒事。”我說,“裡德爾還沒和你們宣布嗎?他把我們之前的戒指全都扔掉了——扔進了泰晤士河裡,我看見了。”

沃爾布加看上去更震驚了。

“他什麼都沒說過。”她說,“我們一直以為你隻是太忙了才沒有出現——裡德爾一直這樣對我們宣稱的,也沒有人敢問他。”

“德克斯特沒說過嗎?”

“他也沒有。”沃爾布加回答,“似乎除了你以外,所有人不希望你們分手。”

“但是我們在一起太痛苦了,無論是對我還是對他都是一種折磨。”我搖頭,也開始跟著惋惜起這段感情來,“說起來,我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到達了幸福的頂峰——然後一切戛然而止。”

“你會找到更好的人。”沃爾布加說。儘管生氣,但她永遠站在我這邊,也算是我現在唯一的慰籍了。

我點點頭,卻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心中那微弱的願望也隨著這句話更加迫切起來,讓我無比抓心撓肺。

“你說,”我試探著問,“如果我換個地方住,會不會才能推理過去,真正開啟一個新生活?”

“一切的選擇權都在你,親愛的。”她這樣親昵的告訴我,“你是成年人啦,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束縛住你。”

*

宴會結束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那個大膽的想法越來越難以忽略,讓我恨不得當天就立刻飛躍大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