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橫濱和可愛 幾片麵包夾上梨子/從……(2 / 2)

除了定時來的鐘點工。

江戶川亂步叉著腰:“但是那些貓說你家是銷金窟!還說你是花心大蘿卜!”

上梨子禦酒:?

銷金窟?有貓在他家用老鼠賭//博?

“等等,亂步先生,你不是說貓不能……”

“貓不能說人話,但是貓可以說貓話!”江戶川亂步理直氣壯:“彆轉移話題,銷金窟是怎麼回事,你在店裡可是說貓糧和罐頭都過期了的。”

所以他是怎麼領悟了貓話的,大家骨子裡不都是人嗎。

上梨子禦酒百思不得其解,但貓糧的事他可以解釋:“貓是鐘點工喂的。”

和他沒關係。

“不信。”江戶川亂步冷哼一聲:“我可是天下第一名偵探,沒有事可以瞞過我!”

才能就不要用到這上麵了啊。

上梨子禦酒頭疼:“好吧,我出了一點錢。”

“隻有這個?”

“……有時候也幫忙喂,晚上會讓它們進車庫擋風。”

“還有呢?”

“它們送我的老鼠和鳥什麼的,我都轉送給另一條街的貓了……總不能扔掉吧。”

上梨子禦酒最不擅長拒絕他人的好意。

貓們的也一樣。小動物可比人要純粹很多。

“飼主君。”江戶川亂步皺眉:“你說過隻有我一個的。”

“……我沒說過。”

他怎麼可能說這種話。

“你沒說,但是你也說了。”江戶川亂步從床上站起來,瞬間比上梨子禦酒高了一個頭,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仿佛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上:“我推理出你從沒養過貓,也沒養過人,我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一個,但是沒有任何細節能支撐我發現你在外麵養了一個師的貓。”

他的推理,就是事實!

任何想逃過名偵探法眼的狡辯都是異想天開!

*

所以他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被忽悠到廚房來?

上梨子禦酒在打開冰箱前,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是剛吃過十個大福——不對!

他資助流浪貓和江戶川亂步有什麼關係?而且那些貓裡不止流浪貓,還有附近店鋪的貓,他這裡又不是它們唯一的落腳點——打住!

重點不是他為什麼隻是喂了幾隻貓,就平白被指責了一通渣男負心漢嗎?

“……”

對啊,為什麼?

上梨子禦酒對著久違的滿滿當當的冰箱百思不得其解。

他聘請的采購鐘點工是附近便利店的老板娘,家裡有一兒一女,所以一聽雇主要養愛吃甜食的孩子,貿足了勁的傾囊相授,包括且不限於成品、半成品、原材料和……菜譜?

上梨子禦酒看著一疊手寫的菜譜,一眼從上麵找到了江戶川亂步頤指氣使點名要吃的年糕小豆湯。

他抬頭看了眼冰箱。

沒有年糕,也沒有紅豆。

“草莓甜甜圈也是可以的喵。”

一隻毛絨絨的爪子扒上廚房的窗台,亂步貓的爪子是白的,它渾身上下也就那麼一丁點白色,看起來像圓潤飽滿的胖山竹,每一節爪都寫滿了用力。

“嘿咻——你把窗台修那麼滑乾什麼嘛,飼主君,好難爬,快來幫我喵!”

上梨子禦酒才反應過來,快幾步走上去把它抱上來。

還好窗台沒養花,也沒放廚具,才能供一隻貓安安穩穩的待在上麵。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口癖。”

他皺著眉,像老頑固斥責穿家裡吊帶的小妻子。

事實上,那雙眼裡卻沒有嫌棄,隻是單純的疑惑。

——這位名偵探又在作什麼妖。

“不是很可愛嗎喵?”

江戶川亂步不解,它大概對如何做一隻貓真的很感興趣,模仿的惟妙惟肖,從身後無規律緩慢晃動的尾巴,到微微聳動的耳朵,都和真正的貓沒什麼兩樣,唯一可惜的是,這是隻不愛睜眼的貓,眼睛眯著,安靜蹲坐在那,像睡著的小貓佛。

“再說飼主君你不也覺得很可愛嗎喵,眼睛都快黏到我尾巴上了。”

“……”上梨子禦酒板著臉移開視線:“因為我喜歡貓。”

江戶川亂步用鄙夷的語氣說:“我就是貓。”

上梨子禦酒轉過身,麵無表情。

“草莓甜甜圈是吧。”

“要十個喵!”江戶川亂步來了興致,渾身寫著雀躍:“雙倍糖!”

上梨子禦酒從保鮮層取雞蛋的手微微一頓:“你不是才攝入了糖分……”

十個大福的奶油呢。

“已經過了好久了。”江戶川亂步理所當然的說:“再說,吃甜食就是為了攝入糖分嗎?如果糖分必須被消耗掉才能補充,那人類還不如趁早製造吃下就能飽腹的藥丸呢。”

“資本家一定對你的項目很感興趣,但是很可惜,現在科技還沒有先進到那個地步。”

上梨子禦酒終於領悟了凡人是無法說服滿肚子歪理的貓的,認命去做甜甜圈了。也不知道江戶川亂步是怎麼知道鐘點工今天采購了草莓的,點名要。

“區區水果種類,名偵探無所不能。”

又來了,讀心術一樣恐怖的接話能力,上梨子禦酒無聲的歎口氣。

“上一個這麼說的被要求去舉石頭了。”

“我才不舉什麼石頭呢。”

江戶川亂步不屑。它懶洋洋的躺在窗台上,用爪子撈空氣中的浮沉,貓穿一身皮草是不熱的,反正屋裡空調開的大,又躺在冰涼的瓷磚上,比人自在的多。

入戶廳那邊不時傳來叮叮咣咣的聲音,那是搬家工在收拾貓的用具。

說是十幾年前的,實際上大多連包裝都沒拆,被麻繩和泡沫裹的嚴實,都是頂好的實木,放在乾燥的倉庫裡存著,拿清水一衝洗,和新的沒什麼區彆。

上梨子禦酒沒他自己說那麼無辜。

因為搬家工施工的時候沒關門,入戶廳不斷有貓湧進來,膽子最大的甚至就蹲坐在僅兩米的地方看工人往柱子上纏麻繩,尾巴切斷了陽光,一派歲月靜好,習以為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