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淵渟。”
“嗯”,孟淵渟很自然地牽過宋琨玉的手,“宿讚他們呢?”
宋琨玉:“他們說他們要頭懸梁,錐刺股,廢寢忘食地將細節給補充完整。”
說著,宋琨玉自己笑了笑:“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中午吃太飽了,所以先把書看完,等餓了再一起去吃飯。”
“所以我就先出來了。”
五點多的陽光已經不似白天那般地灼熱了,變得溫和了不少,落在樹上,灌木叢上,行人身上,像是籠罩上了一層橘紅色的輕紗。
孟淵渟:“我想和你一起逛逛你的母校。”
宋琨玉抬頭看著孟淵渟,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耀眼得有些刺眼了。
宋琨玉:“行啊。”
“校內有校車,我陪你慢慢逛。”
孟淵渟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一排共享單車身上:“我們騎自行車吧。”
宋琨玉:“孟老師,你確定?”
雖然傍晚邊的太陽沒那麼烈了,但是熱度還是在的。
孟淵渟點點頭。
宋琨玉笑著道:“那你載我?”
孟淵渟:“好,我載你。”
宋琨玉:“你是不是就在等我說這句話?”
孟淵渟輕笑一聲:“瞞不過你。”
宋琨玉看著孟淵渟掃碼解鎖了一輛自行車,好奇道:“孟老師這是想要和我體驗一下浪漫偶像劇的情節?”
孟淵渟將宋琨玉拉到自己身前,溫聲道:“其實隻是突然想到的。”
“剛剛在外麵等你的時候,我看著那落日的餘暉撒在那片金色的湖上,湖麵上閃著點點的碎光,我就想,你應該會喜歡。”
宋琨玉掀開口罩,在濃密枝椏的遮擋下,在孟淵渟嘴角處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宋琨玉:“謝謝孟老師,我的確很喜歡。”
喜歡落日的餘暉,喜歡湖麵上的粼粼波光,喜歡身邊牽著自己手,努力哄自己開心的孟淵渟。
宋琨玉坐在後座,吹著迎麵而來的風,慢慢地抱住了孟淵渟的腰。
偶爾有行人駐足看著他倆,但宋琨玉並不覺得如何。
他們隻是普通的情侶罷了。
陽光落在了鏡頭,反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無意間按下快門的行人匆匆收回相機,捧著相機想要追上眼前的一對璧人。
宋琨玉:“待會我們去落陽坡,那裡看落日特彆美。”
孟淵渟輕聲回答道:“好。”
宋琨玉:“我今天和宿讚他們在改大綱,然後討論到舞蹈的理性化和感性化問題。”
“然後有人問我,有些東西在舞蹈層麵真的很難通過解釋來表達清楚。”
“然後你知道我怎麼回答他的嗎?”
孟淵渟:“嗯,你怎麼回答他的?”
宋琨玉摟著孟淵渟的手緊了緊:“先不告訴你,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從理性化層麵出發,孟老師,我想聽你給我講講道理。”
“為什麼你會喜歡我啊?”
宋琨玉感覺車身為不可察地顫抖來了一下,然後傳來了孟淵渟的輕笑聲。
孟淵渟:“如果要我講道理,我恐怕也講不清楚。”
“那是一種很特彆很特彆的感覺。”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那顆梨花樹下,然後就覺得,這個人真好看。”
“然後和你相處起來,覺得你人很好,很溫柔,很禮貌。”
“然後我慢慢地進入到了你的小小世界,發現你有的時候沒那麼開心,有的時候看上去很落寞,那時候就開始心疼你了。”
“我總覺得你的心裡藏著一片起了霧的深海,濃霧將你的心遮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了溫柔好脾氣的外殼,但是卻把平寂的海壓在心底自己吞咽。”
“我不想非要把那片海搗的波濤洶湧,但我總希望你能開心點,再開心點。”
孟淵渟:“如果非要形容的話,我對你恐怕是一見鐘情和日久生情。”
“我偶爾想想挺不可思議,但想著是你,又覺得一切也並沒有那麼難以想象。”
“我一直慶幸,我撥開了那層白霧,而你的心將我容納了進去。”
宋琨玉將自己的胸膛貼在孟淵渟的背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孟淵渟可以感受到那滾燙胸膛下劇烈跳動的心。
宋琨玉:“你太會說話了。”
“你已經讓我的心掀起了驚濤駭浪了。”
宋琨玉:“把答案告訴你吧。”
“我告訴他,不用過於追求理性,隻要感覺對路了,完全可以從感性化出發來對舞蹈形象進行詮釋。”
孟淵渟:“嗯,然後你就有感而發,過來問我這個問題了?”
宋琨玉:“是的。”
孟淵渟:“那你不妨再回答一個我的問題?”
“宋琨玉,你又是為什麼喜歡我的?”
宋琨玉:“答案同上。”
他將頭靠在孟淵渟背上:“一種感覺,很玄妙的感覺。”
“或許有一些理性,或許更多的是感性。”
“孟淵渟,你是一個意外,一個我從來沒有想過的意外。”
“然後,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很多東西。”
“看到了一片金黃色的花田,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湖水,看到了豔麗的辛夷花……”
“……然後我還看到了我自己,看到你眼裡溫柔又美好的自己。”
“我看著你的那顆心無限地向我趨近,我就會忍不住也向你靠近。”
“然後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而等我清醒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我喜歡你,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
宋琨玉輕歎道:“我怎麼怎麼這麼愛你啊?”
孟淵渟也回道:“我怎麼怎麼這麼愛你啊?”
宋琨玉緊緊地抱住孟淵渟:“你不是個主動的人,但你向我走了九十九步,我就會向你走一百步。”
他輕聲呢喃道,像是說給孟淵渟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孟淵渟,我會對你好,對你很好很好。”
孟淵渟的聲音從風中傳來:“我希望你對自己好。”
“而我,也會對你好,很好很好。”
孟淵渟將自行車推放到應該停放的地方。
宋琨玉拿出濕巾為他擦拭掉額頭的汗珠,眼睛裡含了一抹笑意:“好玩不?這麼熱的天。”
孟淵渟握住宋琨玉的手,拿過他手上的濕巾,輕笑道:“還行。”
孟淵渟額角前的發被濡濕了,宋琨玉便伸出手幫他整理了一下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