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白衣,長身玉立,眉眼間是少見的惱怒,幾乎要化為實質。
化神期的怒火,豈是旁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威壓鋪天蓋地的裹挾龐大的靈力而來,方才還跋扈狠厲的莫千雪,一下子被壓得跪在了地上。
“竟敢動我愛徒,找死?!”
聲音裡含著靈力,幾乎震碎了莫千雪的耳膜,頓時耳孔裡直接流出血來。
不待她為自己辯解,陸玨直接將人用捆靈索捆了個結結實實便飛身上了掌門主峰。
——
陸玨本來好好的閉著關,屋內阮蟬衣的本命玉牌卻猛地碎裂,化為齏粉。
他瞳孔一顫,有些不敢置信。
玉牌黯淡表示肉身死亡,若是碎裂就表示連神魂都碾碎,再無生還可能。
究竟是誰?居然痛下殺手。
那玉牌粉塵化作光點,上升半空,凝出臨死前的一幕幕情景。
看得陸玨青筋暴起,已是怒火滔天。
天靈門主峰——天靈峰內。
莫懷仁這輩子沒這麼害怕過。
他,不,從來沒有人見過陸玨情緒如此外露的時候。
正當他一頭霧水,陸玨將手裡的人一甩,正正好好摔到莫懷仁麵前。
莫懷仁一下子對上自己眼神閃躲的女兒,可愛女如命的他,看著女兒被捆成這副樣子,火也是噌一下上來了。
就算陸玨比他高一個大境界,但是女兒的狼狽模樣,給了他與之叫板的勇氣。
一下子解開捆靈索,反問道:“陸仙師此是何意?為何如此對我莫某人的愛女?”
陸玨儘量壓下想要將人挫骨揚灰的怒氣,咬緊牙關道:“還得看令愛做了什麼好事!”
說罷將那碎裂的命牌用靈力托起。
若不是靈力托著,想必掉在地上撿都撿不起來。
莫懷仁活了幾百年,還真沒見過能碎成這樣的命牌,這得是什麼仇什麼怨才能將人弄成這樣。
有幾分感歎,卻在看到命牌上的名字後僵在原地。
雖然碎的不成樣子,但拚在一起還是能看出上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刻著:阮蟬衣。
看看怒氣衝天的陸玨,再看看跪在地上不願與他對視的莫千雪,莫懷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氣血上湧竟是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一下子萎靡不振起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將女兒擋在身後:“陸仙師,此事是我莫某人家教不嚴…若是償命,請讓莫某人代替女兒吧。”
莫千雪一下子仿佛得到了希望,立刻出言道:“對!有什麼衝我爹來!我還年輕還有未來!他一把年紀了讓他來!”
若說剛才的莫懷仁隻是萎靡不振,那此刻的他便是心如死灰。
阿茹啊…我們的女兒,怎麼變成了這樣,都怪我啊,我這就去見你…
莫懷仁一下子變得蒼老,閉了閉眼,靈力翻湧,竟是要自爆!
陸玨黑著臉,伸手直接止住了那混亂靈氣。
“解鈴還須係鈴人,莫掌門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莫懷仁耷拉著麵容,張了張口,還是沒說出話來。
那莫千雪卻已經坐不住了,嘶吼道:“讓我爹來!不怪我!不怪我!”
瘋狂搖頭不似常人的模樣,突然死死抓住莫懷仁,“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說罷竟是直接雙手卡在了莫懷仁的咽喉處,似是要活活掐死他!
“對不起爹…替我去死吧!我又沒有錯,那阮蟬衣本就該死,她不配!!”
陸玨直接一揮手將人拍開,額上的青筋跳動,他從未見過如此卑鄙無恥之人。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沒有底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種無恥之徒,也妄想當他的徒弟?!
陸玨不再多言,這種人,給她機會就是在放虎歸山。
靈力推出直接擊穿莫千雪的金丹。
“啊!”
淒厲的嘶吼聲響徹雲霄。
陸玨不再多看這裡一眼,轉身離開天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