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噠——”
完美的集中狀態,美妙的聲音。
此時在場與阿見彌月有著同一個看法的人,又多了一個。
在這座神社裡,除了唯有阿見彌月與瀧川雅貴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還多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這個臨近夜晚的時間點,不應該有外人到訪才是。
*
弓道場周邊圍住的欄杆附近。
愛用儘全身力量拽住這隻不聽話的黑貓,“小混蛋,這隻鳥不可以抓啦!”
“絕對不可以!”
白色的大鳥驚叫一聲從欄杆上展翅,飛到樹上立著。
油光水滑的黑貓,皮毛在朦朧的月光下反射出其靚麗的身體線條,渾身都是透露著自身如何“敏捷”的腱子肉。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它像是被什麼不可見的東西阻攔住一樣,擅長爬樹的貓居然沒有辦法跳到樹上去。
“喵——”黑貓前爪高舉攀附在樹乾上,衝那隻大鳥叫喚。
大鳥黑溜溜的小圓眼盯住下麵的貓看,時不時歪個頭。
原本愛跟紳士都乖乖地待在房間裡,他用主人的平板玩遊戲,這隻貓窩在窗台睡懶覺,倒也過得非常不錯。
隻是這隻貓似乎非常懷念以前穿街走巷的日子,總是用爪子拍打窗門表示它想要出去。愛也是一時心軟,想到它被家養起來之後都沒出過門就將它放出去了。
紳士跳出窗台後倒也沒有亂跑,隻是順著屋子的牆邊溜溜達達,見它沒做出什麼不聽話的舉動愛就放鬆了監管的警惕。
結果一眼沒看住,這隻黑煤球就要乾壞事,還想乾票大的!
“啊——”
“這隻鳥抓了可是要坐牢的!”
“好疼——”黑發男孩原本看弓道場內那位男人射箭入了迷,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認識一下卻被一個尖銳的叫聲嚇到了。
驚慌之間,又不小心被小道上的石板絆倒了。
“什麼啊?”他抬起頭,有些驚訝,“貓頭鷹?還有……貓?”
“喂,你在這做什麼?!”
“你沒事吧?”
突然傳來兩句詢問,鳴宮湊又被嚇了一跳。
不妙啊……
這種見麵方式,未免太遜了。
回過頭看,是先前那個射箭的男人,後麵一句是那個穿著馬乘袴、白色護胸的女孩說的,人走近了才發現她的手臂上還綁著束袖。
她也是射箭的嗎?
她看起來年齡還很小,難道是師傅在帶著徒弟練習到這麼晚嗎?
隻是她的相貌長得也太好了吧,那近乎銀白的灰色長發,在月光下更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說是神女也不過分了吧。
而且這裡就是神社啊……
“紳士!禁止!”阿見彌月及時喝止住這隻有時不那麼聽話的貓。
慶幸的是,貓在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就靜下來了,最後不太甘心地看了看那隻吸引人的大白鳥,蹲在樹下不再執著於要抓它了。
紳士舔了舔爪子,可惜了,它想要把那隻會飛的抓起來送給主人當禮物的。
愛擦了擦頭上的汗,累癱一般坐在阿見彌月的肩膀上,“月你可算來了,我要不行了。”
這隻貓不管是體型還是力氣都比他大得多。
瀧川雅貴衝樹上的貓頭鷹喊了聲:“風。”
白色的貓頭鷹落在他小臂上,展開翅膀活動了幾下,看起來肉肉的爪子左右踩了幾下,找到舒服的位置蹲住。
“唔,好像把你嚇到了呢。”男人的目光沒有其在射箭時那般清冷了,俊美的麵龐,宛若天眷的好身材。
還在林中射箭,神秘程度不亞於那個女孩。
見人不搭理自己,瀧川雅貴疑惑地偏著腦袋,斜視跌坐在地上的男孩。“怎麼了?你還要在地上坐多久啊。”
鳴宮湊收回飛遠的思緒,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丟臉。
他站起來靦腆地說:“對不起,我是被弦音吸引了才跑到這裡來的。”
自己可不要被當做什麼奇怪的人才好。
“我說——”
阿見彌月隔著欄杆一伸手,黑貓就非常自覺地跳進她懷裡了。
抱著貓走向這兩個聊得“火熱”的人,打斷道:“能坐下來閒聊嗎?這孩子的手受傷了耶。”
“哦,確實啊。”
“欸?!”鳴宮湊被提醒了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受了傷,幾道細小的摩擦傷、刮傷,傷口正隱隱作痛。
瀧川雅貴一手舉著鳥,然後向鳴宮湊招了招手,“來吧,我幫你處理一下。”
“不用麻煩了吧……”
還有,被比自己還小的孩子稱為“孩子”什麼的,太奇怪了吧!
阿見彌月看出了男孩的猶豫,主動向他搭訕:“會疼吧?來吧,而且這麼可愛的貓頭鷹不想要摸摸看嗎?”
這男孩的綠眸裡滿是懵懂和直白,是個很清澈的人。
鳴宮湊心想,這一定是神女沒錯了,不然她那麼正好的猜中了他的小心思。
“摸一摸”這種邀請真的很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