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愛意的第11天 【秤】(1 / 2)

鳴宮湊在想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這隻貓頭鷹此刻的心情似乎跟他是一樣的。

緊張——

獵鷹一般體型的白色大鳥站在肩膀上,第一次有這種經曆的鳴宮湊下意識地遷就它。

隨著它的重量微微斜著肩膀,歪著身體坐在地板上。

看起來再如何溫馴貓頭鷹也是猛禽,鳴宮湊更不敢亂動了。

“哈哈——”男孩拘謹的模樣逗笑了瀧川雅貴,“湊,可以這樣子叫你嗎?”

在進到射場時,他們就互相交換了姓名。

“欸?”第一次見麵就喊得這麼熟稔嗎?倒也沒什麼可以不可以的。

鳴宮湊目不轉睛地斜視著肩上的貓頭鷹,“你覺得怎樣都好。”

“你倒是一塊很棒的棲木。”

“不用遷就風的,不要發出太大聲嚇到他就行,摸摸看?”瀧川雅貴伸手遞到風身前,風輕輕地啄弄著他修長的手指。

“哈?不過,他是叫‘風’嗎?”親近人的模樣倒是跟它的名字一樣,隨意?隨和。

鳴宮湊猶豫著抬起手探向風,軟和的。

“很好摸吧?”

整個射場都鋪著榻榻米,人走過時都沒什麼聲音。

阿見彌月端著新沏的清茶回來,先把茶擺到榻榻米的矮桌上,再將托盤隨意地放到地上。

好嘛,指使完她找藥,又指使她去沏茶,這兩人一鳥倒是在這裡玩得愉快。這大概可以稱之為“人與自然”或者“人與動物的和諧相處”吧?

不是抱怨要幫忙招待臨時到來的客人,單純是他們一貫的相處方式。

“雅哥倒是會使喚人,還有你的東西能不能每次用完都物歸原位?”阿見彌月保證,雅哥櫃子的抽屜裡物品亂得是自家哥哥見了一定要多管閒事的程度。

“哎呀,這種事就不要在彆人麵前說了,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翻亂。”瀧川雅貴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抽屜頻繁地抽拉,裡麵的東西難免會東倒西歪的。

轉移話題:“嘗一下阿月沏茶的手藝吧,非常特彆哦。”

鳴宮湊在一旁偷笑,真看不出來,這還是個冒失的人。

灰發少女搖搖頭,不再跟他貧嘴。她看向鳴宮湊,“鳴宮君,不用搭理自來熟的奇怪老頭子。”

“呃——”鳴宮湊其實很習慣人喊自己的名字,因為身邊的人都是這麼親昵的叫法,反倒是她這般正式的喊法讓他不那麼自在了。

瀧川雅貴輕抿著熱茶,非常享受地深呼吸,嗅聞著縈繞鼻尖的茶香。“射完箭,能喝到阿月的茶真是太棒了!”

隻要是阿見彌月親手創造的、製作的東西都會帶點她天賦能力給予的東西,“治愈”的能量。

一百箭下來,不累都是假的。這時喝到她沏的茶,瀧川雅貴微微酸痛的臂膀輕鬆了不少。

他與阿見彌月的交集,源於弓箭,也深交在弓箭。

早年一些與她特殊的經曆,讓瀧川雅貴至今都忘不掉。即使家裡父輩世代都是這座神社的神官,但其實他一直都不怎麼相信“神”是存在的。

轉折點就在於他患上“早氣”那年,他見識到了世界上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能力。硬要說的話,說不定也是“神賜”的一類的東西吧。

總之他是這樣理解的。

“鳴宮君陪他說了這麼多,請適當地補充點水分吧。”

“嗯——真是無情呢,嫌棄我囉唆。”

或許是有過與風的友好接觸,鳴宮湊充當著“棲木”時的肢體動作沒有剛才那麼僵硬了,至少端起茶杯是不成問題的。

品嘗了一下男人熱情推薦的熱茶,倒是感覺不出什麼特彆。首先他不會品茶,最多就是認為比自己泡的茶要好喝。

硬要說有什麼的話,手上的傷倒是不痛了,他也隻是以為瀧川雅貴幫他上的藥膏開始起作用罷了。

正當阿見彌月想要跟鳴宮湊多說點什麼的時候,室內的日光燈忽然開始閃爍。

晃眼。

這下不僅是阿見彌月,連愛都有些無語了,他說著毫無疑問的肯定句:“這燈還是幾個月前就壞掉了的那盞吧。”

愛飛到天花板,站在日光燈上跺了跺腳,力氣很輕,沒有發出令人奇怪的聲響。

風被閃爍的燈光嚇得“嘎”地叫了一聲,飛走了。

……

算是當場還上“療傷”的人情吧,最後是鳴宮湊幫瀧川雅貴這個“懶鬼”把據說壞了好幾個月的燈給換掉了。

“懶鬼”高興地拍拍鳴宮湊的肩膀,剛認識的人,現在卻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真是太感謝了你了。”

“以後要多點來玩哦,對了,你也是練過弓道的吧。”

阿見彌月跟愛對視一眼,雙雙搖頭,隻是想騙人家來給他乾活吧。

“想不想試試?這裡是弓道場,畢竟來都來了,是吧?”

“當然沒有讀心術啦,隻是很熟悉你手上的繭子而已。”看鳴宮湊驚訝的表情,瀧川雅貴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切實際的東西了。

這就是個好懂的孩子嘛。

聽到瀧川雅貴的邀請,鳴宮湊這下才想起來自己因為什麼才跑到這裡來的。

怎麼會有人能射出那麼優美、輕盈的箭……

他應該是這輩子都再也做不到這個程度了吧……

“鳴宮君?”阿見彌月喊了好幾聲,愣神的人才回過神來。

見人有反應了,她將手裡的竹弓遞到鳴宮湊身前,“我的弓對於你來說可能太輕了,用雅哥的也可以,他的弓是22公斤的。”

阿見彌月原先還在想著要怎樣才能觸碰到鳴宮湊的身體,這下瀧川雅貴給她提供了思路。

鳴宮湊潛意識裡是想要接過來的,又在快要觸碰到弓身之前收回手。聲音有些沉悶,“我,還是算了……”

現在的他根本做不到拿起弓箭,也不配。

“為什麼?來這裡,應該是想射箭的才是。”

“我……”鳴宮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

阿見彌月少見地糾纏著人家,瀧川雅貴察覺到了她的不同尋常。能讓向來善解人意的女孩都不顧他人感受,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大概是與那樣東西有關吧。

愛飄到男人的肩膀,肯定了他猜測,“是庫洛牌。”

在這張牌的影響下,不能直麵內心的真實想法,這孩子的心情很痛苦吧。

瀧川雅貴掩著嘴,小小聲地說:“阿月沒問題嗎?”

能見到愛,就已經說明他是了解阿見彌月的身體狀況的。

“隻要能接近鳴宮湊就沒什麼問題了。”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收服庫洛牌,花不了多少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