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端詳了一下少女的神情狀態,如了她的意,讓她獨自待在這裡。“那你好好休息,綠間已經幫你請過假了。”
整個空間隻剩下阿見彌月一個人後,她發呆了好一會兒,從旁邊放著的自己的手提包裡翻出個小鏡子,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不得體。
淚水沾濕的碎發黏在臉側,眼睛哭得紅腫,身體失去大量水分導致嘴唇又乾又皺的,勉強能看大概還是剛才赤司征十郎幫著整理了一下的緣故。
掏出包濕紙巾,照著鏡子把自己收拾妥當了,阿見彌月的心情也完全平複下來了,大致想明白了哥哥為什麼生氣。
可一想起來他剛才那麼凶地說自己,她又覺得很委屈。
少女氣得鼓起臉頰,雙手輕輕一拽將披在肩膀的白色西服捂住自己的頭。一會兒生自己的氣,一會兒又生哥哥的氣。
可惡,可惡!
哥哥怎麼可以用那麼可惡的詞來說她呢!她又不是故意的!
可是……
“哢噠——”輕微的關門聲。
*
回到綠間真太郎剛離開休息室的時間點。
桃井五月跟他是前後腳離開的,她小跑幾步追上腿長走得也快的綠毛。“小綠!”
綠間真太郎聽到有人喊自己,轉身站在原地等人走近。“你想說什麼?如果是要說情的話那還是算了。”
說完他又準備繼續往前走。
“等等等,也不是說情啦……”桃井五月把人叫住。
真是的,她倒是想說情,問題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在她看來,這人更像是單方麵衝小學妹發難好吧!
但了個是!
“‘自私’這個詞你用得也太過分了啦。”被愛著的哥哥用這個詞形容,阿月肯定很難過
“我知道。”
“你當然不——”桃井五月愣了一下,“欸?”
這一次,他居然沒有反駁。
“我也隻是氣頭上。”綠間真太郎說話的聲音有些澀然,他是第一次對妹妹說這麼重的話。
他知道自己先前的話很過分,可是說出的話又不是在Line上聊天,消息可以撤回。
“她有錯的地方,我也有錯。”
“我會道歉的。”隻是絕對不能是剛才。
所以赤司征十郎來的時候,綠間真太郎暗自鬆了口氣。找不到機會離開的話,他一定當場就對阿見彌月心軟了。
綠間真太郎明白阿見彌月“生病”或許是不受她自身控製的,但他絕對不能接受這是她主動造成的,這是他的底線!
把這件事看得嚴重一點,那跟“自殘”“自殺”有什麼區彆呢?總之必須要讓阿見彌月有深刻的認知,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
在赤司征十郎離開休息室後不久,阿見彌月也出來了。
灰發少女鬼鬼祟祟地在籃球館門口露出半個身體,根本沒有考慮過她灰色近乎銀白的頭發在陽光底下與攝影棚的打光板作用一致。
一點都不隱蔽,反而很顯眼。
黑子哲也是最先發現阿見彌月的人,見到她拙劣的躲避技術沒忍住笑了聲。
桃井五月疑惑地看向藍發少年,問:“怎麼了?”
突然笑得這麼開心,今天阿大還沒有犯蠢吧。
黑子哲也指了指門口。
“噗嗤——”桃井五月也樂了,“什麼嘛~我宣布阿月的偵查技術為零。”
“看樣子,心情是好點了。”
“對了,他們是吵架了嗎?”黑子哲也也注意到休息室的聲音了,隻是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
桃井五月苦惱地搖了搖頭,隻說:“我也不清楚,你就當兄妹之間的小彆扭吧。”
黑子哲也沒有追問的意思,“這樣啊。”
“但是她這樣真的沒關係嗎?今天是生病了吧。”阿見彌月昏迷的傳聞他也聽到了,“有些在意她一直站著會不會累。”
“嗯——”
“哲君說得也有道理,沒想到你還蠻細心的。”她都沒想到這點。
“隻是看她這樣一時半會兒的是不願意進來了。”要不然阿見彌月就不會選擇站在門口偷看了。
桃井五月剛想跟黑子哲也商量一下有沒有什麼辦法把小學妹引誘進館內時,一轉頭發現剛才還在跟自己說話的人不見了。
然後她發現了詭異的一幕,除了正在被用於打練習賽的那個球外,沒有其他人在使用另外的籃球的情況下,有個籃球從自己身後、腳後跟直溜溜地往球館門口滾去。
桃井五月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搓了搓手臂,視線順著球滾遠的反方向去尋去。
待看清楚是人為後,她鬆了口氣,半是抱怨道:“你不要忽然消失啊……”
究竟要被這個人嚇多少次自己才能免疫掉他超低的存在感呢?
“抱歉,隻是突然想到了個辦法。”黑子哲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我沒有故意要嚇桃井桑的意思。”
粉發少女喪氣地擺了擺手。又想起來遠去的籃球是帶著“使命”的,興奮地問道:“以哲君的技術,應該沒有問題吧。”
桃井五月還是很看好黑子哲也的傳球技術的。
“彆的不敢保證,這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黑子哲也打著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