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間又是三天過去。

深夜，文涵清正漂浮在自己的屍體上空，突然聽到冰窖門被推開的聲音。回頭一看，隻見一個麵容陌生的少女朝裡走來。

此時已是夜半，冰窖內也沒有燈，可少女卻徑直走到了文涵清屍體的旁邊，絲毫沒有磕碰。

少女注視著文涵清，小聲嗚咽，而後像是終於忍不住般撲到文涵清屍體上大哭起來。眼圈發紅，聲音中溢滿了悲傷。

“姐姐，阿清……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我本該早點帶你離開的。明明知道你不能自己走路明明知道薄鬱宸那個畜生對你有意，卻還是把你一個人丟下……對不起，阿清，對不起。”

不知為何，文涵清不由自主地上前，想為少女拭去臉上不停落下的淚水，心中再次產生早已消失的溫柔。

“也許是因為她是第一個會真正心疼我的人吧。儘管我從未見過她。”文涵清想著，朝少女飄去。

忽的，文涵清發現少女脖頸上佩戴了一個金色銘牌，而上麵赫然刻著“念念”，字跡與自己的彆無二致。

“會是巧合嗎？她怎麼會有我送給念念的銘牌，還把它戴在脖子上？”文涵清心中劃過一個大膽而又荒謬的猜測，可她竟無比希望那是真的。

“咳——咳咳”，少女突然咳嗽起來，絲絲鮮血自嘴角溢出。可少女卻不甚在意地抬手抹去，湛藍眼眸中滿是大仇得報的快意。

少女輕柔地用手為文涵清整理頭發，包涵痛恨與哀婉地說道：“我初化形，本不該沾染人命。可薄鬱宸把你活生生逼死！”

說著，本已停止哭泣的少女又忍不住地小聲啜泣起來，“明明隻要再等幾個月，等我處理好後就可以幫你報仇了帶你走了……阿清，是我來晚了……阿清，阿清你再等等我好不好，念念馬上就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了。”

話音未落，少女無比眷戀地靠在文涵清的肩膀上蹭了蹭，而後小心翼翼地將文涵清抱起。儘管懷中人沒有體溫。

少女一步步門外走去，又在靠近門的刹那消失。

“等等——念念，念念我在這裡啊，你回頭看看我，念念！”文涵清明知自己如今已是孤魂野鬼，卻仍自欺欺人地想讓念念聽到自己的聲音。

可那終究隻是奢望。

文涵清佇立原地，出神地望著念念離去的方向。

文涵清沒想到少女真的會是自己養了四年的念念——一隻極其黏人的雪狐。可念念為什麼會吐血，她現在情況如何，又去了什麼地方？自己還能……再見到她嗎？

正當文涵清心急如焚時，她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文涵清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個散發著白色光暈的球。

“文涵清小姐，你好。你想回到過去嗎？”語調冰冷，不含一絲感情。

文涵清警惕地看著它，並未作答。

那圓球似乎篤定文涵清會答應，頓了一秒後，又繼續介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