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就要蹲守個空了。粉丘比遊離於世界之外。
說到粉丘比,我在更換衣服的間隙裡問了它,它回答,我脖子上這個烏木小牌,源於咒術世界裡某個很有名的詛咒師。
詛咒師?悟怎麼會和這種人有牽扯?
我擰起眉。
粉丘比歪起腦袋:“因為他想找的術式,隻有詛咒師有呀。”
——將一個活生生的咒術師作為儲能罐,強製奪取其的咒力供自己使用。當咒力枯竭,就以生命為燃料進行最後的供給……這不是詛咒師的做法是什麼。
“不愧是五條家幾百年一出的逸才呢,他改良了那個術式。”粉丘比尾巴點了點我脖頸上的烏木小牌,“他將自己的咒力分離出來儲存在裡麵。我猜他本來是想直接把咒紋刻在你們兩個身上,但是他怕你作為‘術式人偶’無法直接承受他的咒力,所以做了個變通。”
他設下的保險裝置會有用嗎?
沒用哦。粉丘比笑吟吟地說,隻要你完成了主線任務,你就一定能走。
……
手背上的閃電傷疤正在冷卻。我換好長裙,走出浴室,看到了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的五條悟。他在看手機,我走過去從後麵揉了他頭發一下。
“好久。”他轉過頭,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這條……”
“嗯,上次你的建議。”我逛店的時候給他拍了幾張照片,問哪件好。
“好看,不愧是本大爺的審美。”五條悟沾沾自喜。
忽然用上了奇怪的自稱啊。
我轉過身,長發拂動,露出從後脖頸到接近腰身大片的鏤空,這款長裙主打的就是一個空氣感。
五條悟一下子沒音了。我笑眯眯:“Surprise,男朋友。”
他很堅定地站過來,繞過沙發,抬手握住我肩膀,把我往衣帽間推。
“換掉。”
“乾嘛?不想彆人看到我?”
“對。”
“那我們今晚不出去了就在我屋裡待著嘛……還是去你屋裡?”
“彆一個勁的打直球啊!而且傑還在我屋裡!”
“所以重點是哪個?直球?傑?KISS?”
“嘖。”
想若無其事地把KISS灌輸到六眼的腦子,看來還是失敗了。
我在白發門神的鎮守下,慢吞吞地換了條靛藍短袖七分裙,瞟了自己頭頂,【任務一:和五條悟分手三次。任務進度:1/3。倒計時:71小時。】
從電梯出來的那一瞬起,多出了時間的限製。似乎是係統判定隻要我不劃水,三天內一定能拿下他。
這是拿著鞭子在我頭頂揮呢。
五條悟對我的新換的裙子誇了一通。很難評,因為這隻是京都咒高的普通校服而已。
我斜了他一眼,“在這等著。”
我轉身去臥房,從裡麵搬出一個大家夥。有半米高,漂亮的玻璃容器,愛心瓶,很沉,裡麵是各色各樣的軟硬糖、巧克力、多色團子、軟心馬卡龍……還有一些我手折的千紙鶴。
連瓶帶貨大概幾十斤吧。
五條悟好像有點震到。過去他收到的異性示好都是充滿女孩兒巧思的精致小物件。這種老母親批量送溫暖般的操作令他啞然,沒第一時間過來接走我的瓶子。
我把愛心瓶擱在他腳邊,揮揮手:“抬走吧。”
“?”
“?”
“攢了多久?”他好像有點想笑,嘴角抿著。
“半個月吧。鮮貨是最後放的,我在瓶身裡刻了一個小小的術式,內部自帶鎖鮮功能,但也不能太長,三天內要吃完。”
“怎麼可能?這麼多!”
“你分點給歌姬前輩他們嘛。”
“才不要!”
我一下子笑起來。
“其實我早就給歌姬前輩他們準備了,人人都有。”怕他真的以為自己泯然眾人,我補了一句——“不過你這瓶特彆大,而且是愛心告白瓶,告白瓶哦。”
我毫不掩飾自己想聽到某句話的企圖。多說兩遍或許係統就認可我們是情侶了呢。
抱起了愛心瓶的五條悟嘴角抽了抽,蒼藍色的眼眸從墨鏡後斜過來一眼。
“某些人很貪心啊。”
“某些人嘴皮上下一碰的事,我會開心一整天哦。”
五條悟靜了一下。他放下了愛心瓶,拔開木塞,探手往裡麵撈了一把。
“這些你都嘗過?哪個最好吃?”
“這個吧。”我指了指其中一顆。
他撕開包裝袋,捏住了我下頷,手勁不大,蜜金色的硬糖往我唇邊送來。
我承認我腦子裡轉起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麵。不過我還是儘力淡然地張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