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頭頂的任務欄：“讓五條悟能看到這個。”

那一刻，大概連粉丘比啞口無言，靜默幾秒：[……你確定嗎？]

“嗯。哦對了，這個任務欄的內容，你們得另外安排一下。”

[……？]

*

早上九點二十分，我給五條悟發信息，說抱歉，我可能會晚點到。

早上九點三十分，我再次給五條悟發信息，說我臨時有事，希望請將蜂園之行改到下次。

早上九點四十五分，我致電夜蛾正道，提出要回香港。夜蛾正道問原因，我說因為某些私人因素。東京咒高校長默了一下，說這件事需要知會兩岸咒術會高層，請我原地稍等。

早上九點五十五分，我正在屋裡收拾行李，外頭傳來敲門聲，我起身過去查看，隔著玻璃推拉門，看到了五條悟。

四目相對，他似乎想要露出笑容，但是我先往後退了一步。與此同時他意識到了什麼，抬手摘掉了墨鏡，用那雙天賦異稟的六眼，端詳。

我知道他此刻眼裡看到的是什麼，一個內容不得了的任務欄。

我立刻轉身要走，身後響起了門被拉開的聲音。

“慢著。”同時手已經壓住了我的左肩。

我抿了抿唇，他手上微微施力，我們僵持了一會兒，最終我鬆了力道，轉過身。

我想五條悟一定已經讀懂了我的反應，他一定已經知道這次情況很特彆。

從前李喬伊並不知道頭頂有任務欄。但是這次，他看得到，李喬伊也看得到。

任務欄上寫的是：[主線任務：獲得五條悟的吻。]

這就是女教師急著回香港的原因。她急於找個沒有五條悟的地方，解決頭上這個讓她尷尬難言、被人發現會社死的任務欄。

室內靜寂了幾秒。

“……我聽校長說你急著回香港，就來看看怎麼回事。”五條悟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他抬起手，敲了敲我的任務欄，“是這樣啊。”

我沉默，扮演一個用冷淡掩飾窘迫的暗戀者的角色。

“是沒見過的咒力波動呢。”

他暗示我的任務欄是一種咒力產物，如果我真的是“美玲老師”，我會鬆一口氣，並暗暗感謝。男人的視線往我四周快速一掠，大概是在找粉丘比，當然，他找不到。

他問：“之前看你的時候還沒有……發生了什麼特彆的事？”

我必須要出聲了。

“忽然就這樣了……”我垂著眼睛，側身，合上玻璃拉門，背對他，“而且會有支線任務跳出來。”

“？比如？”

“……給小鳥唱首歌之類的。”

“哦，聽起來像是《白雪公主》裡的角色扮演，不難嘛。”

“……會不停地冒出來。……我直覺這是一種懲罰機製。”

五條悟思考了一下，明白了：“主線任務不完成，支線就會一直冒出來？”

他映在玻璃門上的麵龐笑起來，帶著一絲調侃：“那你還要去香港？”

“……我也是病急亂投醫了，想著離開這裡或許會……有用。”

“舍近求遠啊。”

說得對。但李美玲不會附和你的。

頭頂的任務欄嗡嗡地響了一下。支線任務來了。我們雙雙抬起視線。

“……”

“……”我也愣了，這個任務欄雖說是假的，但在五條悟麵前我要把它當真的去應對，而它給我整了這麼個活兒。

“要做嗎？”五條悟已經回過神來，甚至聲音還有點期待。

“……你要幫我？”

“很有趣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