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池話音剛落,傀儡身側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禁地裡麵一片狼藉,葉輕池冷眼看著醉倒在地的一群麵容清秀的少年,抬手抹掉他們的記憶,把人全部都扔到了傳送陣中。
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乾坤珠,那珠子在他手心發著光,向他投射著這裡麵發生的事情,寂靜的禁地裡麵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隻剩他並不平穩的呼吸聲。
葉輕池尋著喻風雪的位置來到了沈雲之的住處。
察覺到葉輕池的氣息,喻風雪用手指點在沈雲之的額頭上,把他弄得更暈,還幫把中了蛇毒之後的記憶弄得更亂,給他係好裡衣,蓋好被子,門突然被葉輕池一腳踹開。
他看到床上喻風雪的動作,他黑眸中摻雜著怒氣,突然出手,本命靈劍直接插在了喻風雪的胸口上,一時間喻風雪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葉輕池也是渾身一震,唇角溢出鮮血來。
“你是不是瘋了?!”
躺在床上的沈澈昏睡著,白皙的脖子上遍布吻痕。
“他不是沈雲之!”
喻風雪突然勾出一個笑來,他眸底猩紅,卻突然高興起來,葉輕池他不知道,看來他並沒有看喻風雪的記憶,真是太好了!
他一邊在腦海中抹去沈澈用血攻之法的畫麵,一邊道:“我知道呀。”
“他在我眼裡不過是大師兄的替身。”
“他們沒有什麼不同,全是替身罷了。”
“我在禁地裡暗無天日十年,我養幾個替身,消遣時光,有問題嗎?”喻風雪下巴往下滴著血,俊郎的麵容偏執又猙獰。
“你,葉輕池,葉宗主,葉天驕!葉大能!你獨坐高台上,受人尊敬,憧憬,膜拜,可他們知道嗎?和你長得一樣麵容的我,是你欲望的化身,你的心魔,你剝離欲望,妄想成仙,可笑至極!”
“你為什麼守著那具屍體,還把他製作成傀儡,在每一個弟子麵前和他過招,對峙!”
“你那是炫耀你的成就嗎?”
“你那是為了粉碎你是魔後的依據嗎?”
“你那是為了雲煙青穹親傳弟子能掌握劍法,摸透魔族出招的規律嗎?”
“你不是!葉輕池,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不過是想讓他們看著,大師兄就算是死了,也是獨屬於你一個人的。”
“你每天帶著裝著梅子酒的酒壺,還有止血止痛的丹藥,卻不喝一口,不用一粒,怎麼?是為了那具你製作成的傀儡準備的?”
“他會喝嗎?他會痛嗎?他會受傷,會流血嗎?!”喻風雪聲音癲狂。
“葉輕池,你剝離欲望都剝離不乾淨。”
“太可笑了,葉輕池!”
本命靈劍在喻風雪的胸口處瘋狂旋轉,攪動著他胸膛的血肉,鮮血不斷地從他的口中流出,葉輕池也因為反噬,唇角不斷流出血沫。
“你閉嘴。”
他催動靈力,喻風雪的額頭突然浮出複雜又發光的符文,他麵部肌肉顫動,掙紮,突然轟然倒地。
心魔被葉輕池用秘法從喻風雪身上抽了出來。
他掐著心魔的脖頸,手不斷用力,聲音冰冷:“你不該出來。”
“他不是沈雲之。”
“不要再碰他。”
心魔的每一次找替身的行為都讓葉輕池感到自己背叛了大師兄。
“若是不能在禁地好好待著,我就殺了你。”
心魔餘光掃了眼昏睡的沈澈一眼,勾起了唇道:“你不會殺我。”
“若是殺了我,你就不是修真界第一人了。”
“第一的位子讓給淩霜羽,你不會這樣做的。”
“我也不喜歡他。”心魔道。
好像現在的沈澈還是淩霜羽的親傳弟子。
那就更討厭了。
“那你更應該在禁地老實呆著。”葉輕池道。
“不要再打大師兄的主意。”
心魔笑了:“大師兄?那具傀儡嗎?你收著吧,我沒興趣。”
有真人在,誰還稀罕一個殼子。
“快把我鎖了,扔到禁地裡麵去。”心魔懶懶道。
“天快亮了,再不動手,我就跑出去了。”
“葉宗主應該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麵出現。”
沈雲之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自己是怎麼睡著的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吧,畢竟築基打金丹,夠費力的。
還喝了點酒,就睡的更沉了。
沈雲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裡衣,平常睡覺都會弄得很亂,今天裡衣倒是規規矩矩穿在身上,看來就是太累了,睡著了連滾都不打了。
沈雲之起床伸展了一下身體,用小清潔術洗漱了一番,穿上雲煙青穹的弟子服後便出了門。
正碰上剛起床的洛時覺。
洛時覺掃了一眼沈雲之,他白皙的脖子上有點紅色的痕跡,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脖子道:“你脖子怎麼了?”
“昨天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