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他死了(2 / 2)

凜試圖搬了一下,折疊梯質量不錯,至少有五六米長,有點分量,以她的臂力移動起來雖然有點吃力,但也不成問題。凜把折疊梯撐開,從牆角拖到二層欄杆附近,一腳踩了上去。

“你……”安室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凜沒有理他,自顧自往上爬,沒過幾秒就坐在最頂端。她發現自己此時腰部的位置和欄杆扶手幾乎持平。

凜糾結一下,還是站起身,還算穩當地翻過欄杆來到二層,回頭衝下麵的二人揮了揮手。

安室透這才收回目光,上前將折疊梯挪到屍體腳下,隨後三兩下爬到屍體旁邊。

光元臉色青紫,皮膚腫脹布滿血點,眼球突出,伸出來的舌頭呈現紫黑色,喉部密密麻麻全是紫色勒痕,已經死亡多時。

安室透利用之前在廚房找到的水果刀將繩子割斷,在儘量不破壞屍體的情況下,將其扛在肩上帶下來,平放在地上,做進一步觀察。

“很明顯的吉川線。”柯南皺眉,“大概率是因窒息而死”。

像是意識到什麼,柯南又刻意找補了一句:“之前在案發現場,鑒識科的叔叔……”

“腳踝處的勒痕有死前傷也有死後壓痕。”安室透蹲在屍體另一端,完全沒有在意柯南的異樣,反而很自然地和對方分享自己的發現,“為什麼在腳踝上綁上繩子?為了在黑暗中讓人發現懸掛在半空中的屍體?”

“有人想要……我拉動繩子。”柯南眉頭緊鎖。

“你們不是來玩劇本殺的嗎?”凜從二層探出頭來,“江戶川小弟弟,你要不要分享一下你拿到的劇本?”

“灰原跟我說過,她拿的是凶手劇本!”柯南額頭上滲出冷汗,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我也是。死者如今呈現的樣子,和我最後拿到的劇本……一模一樣!凶手製造了一個死亡機關,想要讓……我這個小孩子去開啟。但是為什麼?這太奇怪了。”

“那凶手不就是那個拉了繩子的小孩子嗎?”

餐廳裡,眾人聽完毛利蘭轉述的現場情況一致開口。

這反應不容小覷。

“喂!你們是不是腦袋壞掉了?凶手肯定是設計這一切的幕後人啊,被誘騙過去的小孩子算什麼凶手啊。而且柯南說了他沒動過繩子,沒——動——過——聽不懂人話嗎?”園子對眾人的反應十分不解,“這些人怎麼回事?才幾個小時不見,臉色跟見了鬼似的。”

將眾人集合到餐廳比他們想象中的困難不少。

刀疤男生的抗拒姿態自不必說,其他人在遊戲被迫中斷後也各自待在房間裡,聽說出了命案需要配合在餐廳裡集合,都是臉色大變,連連推脫。

“凶手很可能還想繼續殺人。”諸伏景光麵不改色地說出可怕的話,“每個人的房門都是電子鎖,如果凶手是組織者,你們的房間對他來說都是暢通無阻的。你們確定要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任人宰割嗎?”

聽完這句話,不少人的態度才有所轉變。不過聚在一起後的眾人神色各異,時不時用詭異的眼神互相試探著。

因為餐桌之前被安室透掀了,餐廳至今還是一片狼藉。

毛利蘭轉述完安室透用短信發過來的現場信息,提議一起簡單打掃一下餐廳。

黑長直女生沒有動,隻是站在一旁環抱著自己的手臂有些神經質地念叨著:“我早就應該離開這裡的,在我見到他的那一刻就應該離開的……”

眼鏡男生一直在折騰手機:“……哈哈哈他未成年,他就算殺人了也不用承擔法律責任,但是檔案上會寫的吧……一定會寫的……他一輩子都逃不開這個噩夢……”

高挑女生是少數保持冷靜還能上前給毛利蘭搭了把手的人,她掃視了一下眾人奇異的反應,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人生有時候就跟這張桌子一樣,可能早就在無人處崩塌。什麼信念啊,理想啊,希望啊,那些積極美好的東西,早就被人打翻地掉落一地,還要任人踐踏。你以為你已經把桌子扶正了,人生可以重新開始了,沒想到,過去又找上門來。”

刺蝟頭撐著餐桌的另一頭,聞言勉強一笑,沒有說什麼。

麻花辮女生極為惶惶不安,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提前感受到了眾人的指控:“我是無辜的,無辜的……為什麼要把我當做犯人一樣堵在這裡,這太不合理了……”

刀疤男生看到麻花辮女生的反應臉上露出一個僵硬又有些奇特地笑,他拿起一個一次性紙杯倒上中午剩下的橙汁,一飲而儘。

喝得太急,他嗆住了。先是劇烈咳嗽,後是無聲地開始大口喘氣,像是個可憐又漏氣的風箱。很快,他整個臉都抽搐起來,不由自主雙手用力握著自己的脖子。他的臉開始發紫,呈現出一種不詳的色調,和他額頭上那道陳年舊疤一樣。

短短幾秒,他停止掙紮倒在了地上。

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眾人的尖叫卡在喉嚨裡還沒來得及發出來,男人就失去了生息。

諸伏景光當即跑過去在刀疤男生身邊蹲下,手伸向他頸側大動脈處。當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裡滿是凝重。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