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看來你們昨天的經曆很精彩呢。”灰原哀調侃，“安室透……是誰？”

柯南：“大叔新收的弟子。”

“那豈不是四舍五入就是你的弟子？”還沒等柯南回答，灰原哀繼續說，“不過這種突然出現在毛利偵探身邊的人，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確實。他的水平不像是需要拜大叔為師的樣子，偶爾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柯南回憶道。

凜眼皮跳了一下，將感應帽戴在自己頭上，放開行動權限，任阿呆在客廳裡儘情撒歡，默不作聲地聽柯南和灰原哀討論安室透。

中途，灰原哀離開幾分鐘，去工作室拿回來一個醫藥箱。

凜看著被逐一放在桌上的酒精、消毒棉球、手套以及采血針、采血管，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小哀，你這是？”尖銳的針頭讓她汗毛都立起來了。

“正好你們倆都在，采集一下DNA，這不是你自己提到過的嗎？”瓶蓋被打開，酒精的氣味飄散在空氣中。

“不能用口腔黏膜細胞嗎？”凜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雖然對於兒童來說利用口腔黏膜刮片這種非侵入性收集方法確實更加普遍，不過你們倆又不是真正的兒童。”

柯南在灰原哀威脅的目光中，默默伸出胳膊配合消毒，順便看好戲似的觀賞一旁大驚失色的凜。

“血液中的白細胞能確保含有完整且大量的核糖核酸。”灰原哀一邊說，一邊對柯南進行采血。

“好了。”轉眼間，柯南的采血工作完成，灰原哀看向凜，“該你了。”

“口腔黏膜細胞我有很多，反正我一直在家裡，一天刮十次都沒問題！”凜提出替代方案。

“吃那些危險的藥的時候不是很乾脆麼？”灰原哀拆開另一套包裝，將采血管的一段插入采血針的接口，隨後以不容拒絕的態度拉過凜的胳膊，對選好的穿刺點消毒，“對了，你額頭上的傷看起來很新鮮，身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擦傷。你可太勇敢了，怎麼會怕痛呢？”

凜咽了口唾沫，沒敢胡亂掙紮。

酒精接觸皮膚的那一刻，她渾身一激靈，隻覺得自己已經開始痛了。

灰原哀麵無表情，針頭在凜的嗚咽聲中□□脆利落地刺入血管。

很快，鮮紅的血液帶著遺傳密碼流入試管中。

柯南在一旁幸災樂禍。

貼好標簽後，兩管血液被垂直放回醫藥箱，灰原哀起身準備回工作室。

柯南：“你一個人真的能研究出解藥嗎？”

灰原哀頓住，沒有說話。

凜倒是帶著哭腔懟了過去：“廢話，小哀肯定能做到的。你這個高中生在這裡質疑什麼？”

“嗬，你這個家夥不是在組織裡長大的嗎？該不會連高中學曆都沒有吧。”柯南毫不示弱。

凜眨眨眼，認真思考了一下，發現柯南說的對，一時無言以對。

“我不跟你倆浪費時間了。”灰原哀說，“解藥我會儘力的。”

她沒有做更多承諾，徑自離開。

看著灰原哀的背影，柯南突然好奇起來：“為什麼組織對你和灰原的培養方式不一樣呢？”

凜乖乖用棉球壓住傷口：“可能因為我們並沒有可以證明優秀基因的父母吧。”

“我們？”柯南喃喃道，悚然一驚，“組織難道在批量培養人才嗎？組織到底成立多少年了啊。”

凜搖頭：“批量培養的經濟效益是很低的，時間成本也很高。你以為組織裡都是精英嗎？不，大多數是用利益就可以驅動的普通人。給與他們有限的金錢和承諾，就足以換取到組織想要的信息、資源等等，而那些被利用的人或許連組織的存在都不知道。”

“那你剛剛提到的……”柯南欲言又止。

“在現有的孩子中做篩選，就是相對來說要簡單許多的事情了。而不需要的那些，就像這樣……”見血已經止住，凜捏著棉球扔進垃圾桶裡，“扔掉。”

柯南的目光不由自主被那道拋物線所吸引，寒意布滿全身，他正欲再問，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原來是毛利蘭見天色太晚，催促他回家。

柯南從嗓子眼擠出可可愛愛的聲音，撒嬌道歉一條龍，說得賊順溜。

臨走前，他深深看了凜一眼：“我會儘快找到爆炸案的真相的。希望你也能履行承諾。”

“知道啦。”凜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去了地下室。

凜爬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把實驗室摸出來的資料導入博士家的電腦裡，敲了敲機箱，搖搖頭：“得給這邊也裝幾組GPU，不然算力不夠。”

問朗姆要的經費數額好像太保守了。

灰原哀瞥了她一眼，繼續在電腦上操作。

凜也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一時間，工作室裡隻有機箱的轟鳴聲和鍵盤敲擊的聲音。

“啪。”

凜聽到聲響，轉過頭去，發現灰原哀穿上特彆定製的白大褂，準備去實驗室。

“小哀，實驗的話明天再做吧，現在很晚了。小白鼠也要睡覺呢。”

灰原哀：“老鼠可是晝伏夜出的哦。”

“你騙不了我。雖然不怎麼做濕實驗，我至少知道實驗室的光照是針對小鼠的習性調節過的。”凜撇撇嘴。

“彆太緊張。小哀。”凜挪動身子，下巴擱在椅背上，“我們都還活得好好的。”

凜能看出灰原哀平靜的外表下，不斷翻湧的情緒。

或許是因為嗜睡症發作，對於下午變小前發生的事情，她的記憶實在是很模糊。這對她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畢竟不用去詳細回憶痛苦的時間是怎麼被挺過去的，但旁觀這一切的人一定不好過，尤其是小哀。

凜歎了口氣，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灰原哀重新走到凜麵前，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不要多想。我還不用你來操心。倒是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帝丹小學報到。”

凜雙眼一下子瞪大：“什麼？”

第二天，灰原凜小朋友正式成為一名光榮的小學生。

“怎麼樣？學校有趣嗎？”阿笠博士笑眯眯問道。

凜一頭栽進沙發裡，臉上的嬰兒肥被擠出委屈的弧度：“我很忙的，為什麼要去小學浪費時間？”

“應該上學的年紀不去上學，是很引人注目的哦。”阿笠博士解釋，“你放心，嗜睡症的事情我已經提前跟小林老師說過了。”

凜在沙發上扭了半天，隻覺得自己的生命力都被小學生課本上那些識字、算數內容吸走了。

“奇怪了，小哀和新一當初也沒有這麼抗拒回去上小學啊。”阿笠博士不解。

“我們隻是覺得尷尬和無聊而已。”灰原哀聳聳肩，“這個家夥可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上學。應該也從來也沒被那麼多人包圍過。”

“包圍？”阿笠博士恍然大悟，“對哦。灰原這個姓氏，還有小凜染的金發應該讓孩子們挺好奇的。”

“不是一般的好奇。她快被淹沒了。”灰原哀笑道，“就連她睡著的時候，都有小孩子陸續過來給她扇風蓋毯子的。”

是啊，凜趴在學校的課桌上，雖然對噪聲免疫，但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眼皮一抬就有人湊上來說話，斷斷續續睡了一天，疲憊感卻更重了。

正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對了，阿空說過他今天會來拜訪的。”阿笠博士一邊說，一邊朝大門走去，“小凜，阿空是我這次在研究會上認識的朋友，名字是日影空。彆看他年輕，在粒子物理方麵的造詣可不低……”

阿笠博士通過門旁的按鈕給日影空開了院門，回頭卻發現客廳裡已經沒有金發女孩的身影。

“小凜呢？”

“她說今天見的人數已經達到她能承受的上限，不準備認識新朋友。”灰原哀說。

“好吧。”阿笠博士也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