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勸退 “不好意思,身……(1 / 2)

“不好意思,身體不便,不能出去和你們說話,隻能勞你們進來了。”

房間門被推開,陽光隨之進來,照射到床邊坐起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約莫弱冠之年,模樣俊美,皮膚白中帶點蠟黃,兩頰凹陷顯得有些窮酸,而且此時男人臉上數處青紫傷痕,眼角更是腫起一塊,看起來好不狼狽。

不過就算如此,男人臉上神情倒是淡然,一雙狹長鳳眸看過來,目光平靜,光澤閃動,恍若點星。

不得不說,寧秀才雖然人是個十足十的混蛋,但長了一副好皮囊,就和寧景本人一樣,不過就是營養不良,瘦了點,看著落魄,不愧窮酸書生之名。

寧何氏和柳靜秋兩人被眾人推著進了房間,目光忐忑看著寧景,這回的事在他們看來也是過分,輕易怕難善了,而且塗格剛剛提了兩個選擇,要麼搬家要麼寫保證書。

搬家肯定是不可能,那隻能是後者,可是讓堂堂一個秀才郎寫那種發誓不再騷擾良家婦女哥兒的保證書,怕不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寧景先是看向寧何氏,目光帶著無聲的安撫,然後看向柳靜秋,對他輕輕一點頭。

沒事,我在——不知為何,柳靜秋讀懂了這個意思。

他怔了一下,低下了頭,和寧景錯開了目光。

寧景也不在意,他記得在原來劇情裡,這次寧秀才確實是選擇簽下了保證書。

寧秀才是個典型欺善怕惡的性格,被這麼多人逼上門,嚇得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最後被塗格一腳踹開門拎出去,可謂丟儘了臉。

在眾人一聲聲唾罵聲討下,寧秀才痛哭流涕,也不敢辯解,一個勁道歉認錯。

本來村長看他是村裡唯一的秀才,不想讓他太難堪,有心偏幫一下,現在被他這個樣子醜到,也是歎息一聲,在眾人見證下起草了一份保證書,讓寧秀才簽了。

書裡這個劇情看著確實解氣,畢竟懲戒惡人誰不喜歡看,就算寧景和寧秀才同名同姓,看著有點彆扭,但也隻是一笑。

隻是,現在這個人變成了他,那保證書肯定不能簽!

這不僅是丟一時臉的事,這件事後麵會被無限放大,不僅他們村子的人知道,後來傳到了鎮上,然後是城裡,最後甚至成了一個經典故事被人說笑,寧秀才這三個字可以說被完全釘在了恥辱柱上。

現在,寧景就是寧秀才,他隻要還想在這個世上生存下去,那這保證書就不能簽。

而且,他記得,這件事後來還傳到他城裡私塾夫子耳中,本來說好明年舉薦他參加秋闈的事也黃了,夫子當場和寧秀才斷絕師徒關係,並將人趕出了私塾。

因為名聲臭了,寧秀才堂堂一個秀才郎,找不到任何營生的事,隻能躲著在家中,啃母親和夫郎,而且因為心中抑鬱,沒事就會拿柳靜秋出氣,把後者折磨的不成人樣。

“寧秀才,這次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房間狹小,不是所有人能進來的,大部分人堵在門口,從人群裡走出一位老者,身穿乾淨體麵的灰色長衫,頭上束巾,姿態有幾分威嚴,正是村長柳相德。

他們所在的村子和安村算得上是個大村,村長家富庶,他本來也是個童生,可惜沒啥讀書天賦,連個秀才都考不上,平時對待寧秀才頗有幾分客氣看重,現在寧秀才做出這種事,他十分痛心。

私心裡村長是不想把事情鬨大的,畢竟附近幾個村子的秀才都是有數,可以說秀才代表的就是村子的臉麵,寧景丟了臉,和安村也丟臉,他這個村長自然也是麵上無光。

可這次事情鬨得大,若不給出個解釋,怕難安眾怒。

他心下一歎,也是怪怨起寧景,自家已經娶了柳靜秋這麼好的哥兒,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偏還要去招惹柳和宜。

“村長。”寧景向村長手上行了一禮,目光看向柳靜秋,後者也知禮,忙搬了凳子給村長坐下。

“這事,有誤會。”

頂著眾人壓迫的目光,寧景麵不改色的道。

村長目光一閃,哦了一聲,道:“什麼誤會?”

人群安靜下來,都盯著寧景,看他能編出什麼花來。

寧景笑了一下,緩緩道:“我娘平日裡喜歡吃後山那塊的野菜,昨日我恰巧有空,就自告奮勇去摘,沒想到路過岔口的時候正遇上了塗家夫郎,他後麵有一條蛇在追,一溜從山上跑下來,跑得急了身上衣裳都被樹枝掛到,有些淩亂,雖然本著禮節,我應該轉身而去,但是那蛇委實凶險,我也不能見死不救,隻能上前趕走了蛇,塗家夫郎摔在地上,我就想去扶他起來,但是塗家夫郎可能受驚嚴重,誤會了什麼,所以才大喊大叫起來。”

他說完,看向寧何氏,後者本來聽的一愣一愣的,見狀連忙點頭,道:“沒錯,昨兒是我讓景兒去後山摘野菜去了。”

她說完心臟砰砰跳,彆人不知道難道她還不知道?

寧景十指不沾陽春水,會摘個屁的野菜,估計野菜從他腳下踩過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