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臉上一僵,萬萬沒想到這把火能燒到他身上。
這叫什麼?
走路平地摔,喝涼水塞牙都不過如此。
有激動的人頓時想衝過來找寧景算賬,還有人氣憤的道:“好哇,我就知道是寧景你,狗改不了吃屎!就盯著彆人夫郎,連寡夫都不放過!”
寧景擋住衝過來扭打的男人,一腳將人踹開,拂平被扯亂的衣袖,神色冷肅,道:“不是我。”
馬上有人駁斥他,“不是你是誰?我們來時就看到你站在樹下,這裡就你一個男人先來,陸夫郎都說是你了,還不承認!”
“寧景你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認,你忒不是個東西,惡心!”
“呸!枉老子前段時間還幫你解釋,真是狗娘養的,老子要打死你!”
一時,周圍所有人把冒頭指向寧景,各種辱罵如大浪潮水拍來,似要將寧景拍死在這指責下。
“等村長過來,這次寧景可耍不了賴,大家都看到了,都可以作證,還有陸夫郎,我瞅著他不像是自願的,剛剛進去他還被綁住了,肯定是寧景禽獸不如想用強!等村長過來主持公道!”
“我的天,寧景居然用強?太不是人了!”
“等村長過來,一定要讓村長把寧景一家趕出去村子,押寧景去見官!”
“押寧景去見官!”
有人聽說是寧景用強又連忙將陸夫郎扶起,還給披上衣服,安撫他。
而自始至終,陸夫郎都低著頭,發絲散亂,看不清神色。
有村民想上來押住寧景,被他冷著臉拂開,此時聲討聲小了一些,從人群裡走來氣喘籲籲的村長。
村長看了人群一眼,再看向寧景,長長歎了一口氣,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他心裡失望透頂,上次的事情才過去兩個月不到,寧景又鬨出這種事,他家靜秋哥兒多好一個人啊,為什麼偏偏去招惹外麵的野花野草!
這次,就連村長也不信任寧景了。
或者說,他從來就不信任寧景,隻是想包庇他,這個村裡唯一的秀才。
寧景也一直在等村長到來,剛剛人群激動他便是開口說話也沒人聽,現在村長來了有主心骨了,其他人就不再七嘴八舌說話,而是怒目瞪視寧景。
寧景神色冷淡,黑沉沉的眸子裡寒光閃動,他淡聲道:“村長,非是寧某。”
村長卻是歎息搖頭,恨鐵不成鋼的道:“上次非是你,這次又非是你,寧景你說說,怎麼事事都是你!一次也就罷了,這次我也幫不了你!”
人群隨著這話再次騷動,不知誰喊了一聲“把寧景送官!把寧家趕出村子!”頓時,所有人跟著喊起來。
“趕出去!趕出去!送寧景見官!”
“趕出村子!送寧景見官!”
人群一陣推搡,有一個人自外麵擠進來,是柳靜秋。
他臉色冷靜,一眼望進來看到寧景筆挺的背影,眸子就緊緊鎖在他身上,推開麵前的人走過去。
有人看到他,愣了一下,隨即更加興奮了。
“是靜秋哥兒!”
“他怎麼來了?我要是遇到這事,我都恨不得挖個洞躲起來,真丟人!”
“上次便是靜秋哥兒背寧景回家,你說他怎麼對寧景這麼好?莫不是愛他愛的不得了?”
寧景聽到動靜,回眸看去,正看到柳靜秋越過他,走到他身前,左右看了一眼,冷靜的道:“村長,這是何事?”
旁邊的人見他不知情,連忙把事情和他說了,還勸他息怒,不要太激動,他們都理解他。
柳靜秋聽了那些話,沉默了一下,眼眸垂落,忽而抬起,目光堅定。
他道:“這裡麵肯定有誤會,我夫君不是這樣的人。”
“謔!”
眾人騷動,有人直接罵道:“你是沒有腦子還是沒有眼睛,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連陸夫郎都承認了,你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就是!靜秋哥兒你不能這樣護著你夫君啊,他做錯事就是做錯事,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嬸子們也心疼你,你不如去請求和離吧,我們都會為你作證求情,減少你坐牢的時間。”
然而不管眾人如何說,柳靜秋冷著一張臉,抿唇站在寧景身前。
忽然,一隻手搭上他的肩,將他攬後,護在身後,握著他發冷的指尖。
是寧景。
柳靜秋看到寧景站在他身前,麵對萬夫所指,他依舊氣定神閒,冷靜優雅,如鬆如竹。
寧景用溫熱的掌心摩挲了一下那泛冷的指尖,麵朝眾人,淡淡道:“第一,奸夫不是我。”
“第二,可再問陸夫郎一次,到底是誰。”
“第三,可問柳和宜,他看到了誰。”
他三句話落下,場中靜了一瞬,所有人都被這氣場鎮住,過了兩息,才有人訥訥道:“要不再問問?”
有人想罵回去,然而麵對寧景冷漠的眼睛,卻感覺一陣心虛氣短,咬咬牙,也隻能憋下去了。
旁邊的年長哥兒再次問陸夫郎,奸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