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刑縣令 村長遲疑道:“寧秀才,……(2 / 2)

這個懲罰好,村民出了口氣,也不會鬨出人命,等明天把人拉去官府,就能解決這件事了。

寧景看到那些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這些人又怕眾怒難平,又怕懲罰太重,將來禍及自己身上,所以他才選了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懲罰。

這是前世某個國家對付“不貞”婦女使用的手段,隻是他們是將人埋在地下,剩個頭出來,讓人用石頭砸,直到將頭砸得稀爛。

在這裡不能如法炮製,不然村長等人肯定不許,所以他才讓人罩起周豪的頭,保護起來,隻用石頭砸他身上。

一顆小石子砸下去是沒有什麼,但是十顆、百顆、千顆呢?

周豪會被綁在這裡一下午,一個夜晚,直到明天拉去官府,這麼長的時間不吃不喝,時時被人用石頭砸。

白天如此,到了晚上,更是難料有人會做什麼。

懲罰遠不止這些,總而言之,寧景沒打算容許周豪活著。

一夜過去,等再看到周豪,他已經被石頭埋在裡麵,石堆上不止石頭,還有各種穢物。

他被捆了一晚上,誰也不知道半夜有誰過來做了什麼,不過,光看他現在的慘狀,所有人都略知一二了,但沒人同情。

周豪被從石堆裡拖出來,現在的他氣若遊絲,哪怕被罩住了頭,他依舊被人打的頭破血流,頭發濕漉漉,半張臉發紅起了水泡,不知是誰竟然兜頭澆了他開水。

他再也沒了昨天的囂張,死狗一樣縮在地上,嘴裡還嘶啞機械的喊著饒命。

村長似有不忍心,搖搖頭,讓人把他裝進籠子裡,拖在牛車後麵拉進城見官老爺。

寧景也在牛車上,這事除了陸夫郎父子作為原告,還要他這個證人,他自然願意去,他還要去打點一下,讓周豪再也回不來。

寧景掃了一眼人群,見昨天那些心存僥幸的人現在一個個霜打的茄子一樣,顯然周豪的慘狀讓他們心有餘悸,起了忌憚。

昨天還以為區區石頭砸兩下算什麼,沒想到這才是長時間的酷刑,沉塘反而痛快了。

有些人由此想到這可是寧景提出來的手段,頓時心裡一凜,沒想到寧景看著文雅溫和,一出手就是如此狠辣,且這溫水煮青蛙的手段,讓人初時不以為意,到頭來才知道厲害。

但是,寧景就不怕有一天這個手段用在他身上嗎?

陸夫郎父子也在牛車上,陸夫郎今天打理的乾淨整齊,隻是臉色很不好,整個人暮氣沉沉,隻有眼睛亮的驚人,那是大仇得報的暢快。

柳玉嘉身上的傷被包紮了一下,令給他上藥的人心驚,在他身上發現了各種傷痕,打的抽的燙的,周豪自己怕彆人折磨,卻折磨彆人很起勁。

陸夫郎見了寧景,直接帶著孩子跪了下去,磕頭,聲音哽咽道:“多謝寧秀才!昨天的事,是我陷害秀才,我萬死難辭其咎!”

寧景神色淡淡,道:“無事。”

他談不上原諒他,也不怪他。

遇到那種事陸夫郎也是迫不得已,他顧及自己孩子的安全,想著大不了自己被拉去沉塘,隻要不供出周豪,他就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他本就不想活了,而他死了,周豪應該也不至於為難一個孩子。

寧景確實不怪他這樣做,但他不會大度到被人無故陷害,還心無芥蒂的原諒他,昨天被誣陷的人是他,他能巧言脫罪,若換個老實巴交的漢子,豈非要白白擔了罪名?

而周豪這樣的人會繼續逍遙法外,禍害下一個無辜之人。

寧景心裡有些打算,他想給家裡人創造一個安全的生活環境,村子裡的治安問題也許可以找機會和村長商議一二。

牛車一路進了城,未免引起圍觀,裝周豪的籠子外麵罩了一塊布,不知情的可能以為是裝豬的籠子。

縣衙在平遙城中心的位置處,和華夏曆史上不同,薑朝以城為大單位統治,下麵為鎮、村,依次管轄,一般一個城下麵有四鎮十幾個村子,在這個範圍內都歸縣衙管,縣令也可稱為城主。

村長下車去擊鼓,沒一會一群人被帶了進去。

寧景身為秀才,可見官不跪,跟著進去,袖手站在一旁。

縣令是一位而立之年的發福男人,五官端正白淨,眉目含威,有些不耐煩看了眼堂下,一拍案,旁邊的師爺就會意,上前朗聲宣人上報冤情。

村長和陸夫郎依次上前說明情況,加上有寧景作證,這件事已經沒有懸念,隻等判刑。

周豪被打的幾乎說不出話,也喊不了冤,再說他也不冤,心裡隻想著等坐完牢出來,就讓和安村上上下下好看。

雖是這樣,還是按規矩分為上下二審,期間雙方都可以再呈證據為自己辯解,而這,也是賄賂的最好時機。

縣令去後堂休息,寧景甩了袖子跟過去,見過門前的侍從,沒一會兒就被帶進去。

這個縣令在書中有過幾次出場,給人的印象就是貪財,好說話,像個貪官。

但劇情到災年時,城裡卻被他控製的很好,在官兵鎮壓和酷刑之下,無人在城裡作亂,糧價雖然不可避免漲得非常高,但好歹沒有變成人間地獄。

令寧景印象最深刻的是,當災情越發嚴重時,這位縣令二話不說開了“菜人市”,公開售賣人肉。

而他這個舉動,帶領了平遙城大部分人度過了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