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什麼理 那聲音本應該是溫柔如玉……(1 / 2)

那聲音本應該是溫柔如玉,現在卻冷冽似寒潭,本來嘈雜的場麵在這個聲音響起後頓時一靜,不由紛紛回頭看去。

寧景扶柳靜秋坐在一旁,一甩大袖,冷著臉走過來,他身量極高,比常人都高了個頭,再加上這些日子營養補得充足,身板去了單薄,變得挺拔修長,走過來時給人的壓迫感,心氣都不由低矮了三分。

“滾出去。”他冷冷道,目光掃過有些忐忑的三人,剛剛柳大嫂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寧景又不傻,自然聽出她在映射柳靜秋。

對於柳靜秋過去的事,他不會去計較,但不容許有人明目張膽譏諷嘲弄他。

柳大嫂氣短了一下,麵對寧景她莫名有些懼怕,這很奇怪,明明寧景既沒有惡語相向,也沒有動手的意圖,但她卻感覺到危險,仿佛暴雨來襲,烏雲壓頂的威壓感。

這就是氣場壓製。

寧景前世雖然是個閒散的公子哥,但畢竟久居高位,舉手投足之間都自有一股雍容氣度,讓柳大嫂這等鄉野村婦見了不由自慚形穢,平白就感覺自己低人一等了。

但柳大嫂雖然心虛氣短,卻也不願在人前退縮丟了麵子,便還想撿起長輩的架子,強撐著道:“寧景,我可是你大嫂,你憑什麼叫我滾!”

寧景淡淡一笑,笑中不帶一點暖意,道:“我敬你,你才是我大嫂,我若不認你,你算得了我什麼人?”

“這裡是我家門口,你無故在這裡犬吠半天,指桑罵槐,莫非以為我寧家無人?看在我夫郎麵子上,你現在帶著人馬上滾遠點,我便不計較,若惹急了我,後果怕你承受不起。”

他的語調平淡,語氣甚至算得上溫柔,但句句都是威脅。

柳大嫂心頭莫名顫了一下,指尖抖了抖,她很想大聲嘲諷回去,指著寧景鼻子罵他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在她麵前大放厥詞,有種真的讓她看看什麼後果,彆光會嘴上說說,嚇唬人誰不會啊!

但是,她不敢。

柳大嫂有種莫名直覺,寧景真的有辦法整死她一家子。

雖然她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寧景會用什麼方法整他們,但心裡還是膽怯了。

她突然想起周豪,當時事發她沒有在現場,但是之後聽說了事情經過,也不由暗驚寧景手段的狠辣,偏偏在他剛開始提出“石刑”時,沒有一個人在意,還覺得懲罰太輕了,暗笑寧景大題小做,但是之後周豪的慘狀眾人卻有目共睹。

寧景就像一隻懶散的狼,不聲不響,慵懶隨性,有時候看起來還很溫和,但隻要有人觸及他的領域,他便會暴起傷人,一擊斃命。

這樣的人但凡招惹了,就得時時提防,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埋下暗棋,讓對手不得翻身。

柳大嫂嘴唇抖了抖,咬牙道:“寧景,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們這些女人哥兒算什麼本事,莫非以為我們家都沒有男人嗎?你對我這麼不客氣,到時候我男人來了就找你算賬,你彆跪著求饒!”

寧景哼笑了一聲,慢條斯理道:“俗話說娶妻娶賢,大舅哥本是個明事理的人,和寧某連襟和睦,可惜中間出了大嫂這樣的人物,看來注定要冷了關係,今天大嫂帶人來我家門口鬨事,大舅哥若不給個交代,以後就不要怪我寧景不認這門親戚。”

柳大嫂渾身一顫,這寧景是直接把攪事精的罪名扣她頭上了,什麼娶妻娶賢,她帶人鬨事讓寧景和柳大之間關係冷硬,這事傳出去,彆人都要指著她脊梁骨罵她作,這麼大歲數白活了。

陳瑞雪見此,忍不住站出來道:“寧秀才,你說話也要講個道理吧?什麼是我們鬨事,明明就是你夫郎和柳魚璃蠻不講理,強要我答應帶他們去聽風樓吃蛋糕聽書,太不要臉了!你就算是他夫君,也要講點道理吧,不能這麼偏袒他們!”

柳大嫂的手帕交也道:“就是,寧秀才你是讀過聖賢書的人,應該知道幫理不幫親,是要講道理的!”

寧景輕輕一笑,神色莫名,道:“道理?”

他目光瞥向陳瑞雪,帶著不經意的輕蔑,“你既然知道我是靜秋的夫君,就應該明白,我現在站在這裡,就不是來講道理的,我是來給他撐腰的。”

寧景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品德高尚的好人,道理是什麼?他幫親不幫理,不好意思。

彆說今天的事是陳瑞雪先來找不自在,柳靜秋和柳魚璃隻是反擊過去,故意順著陳瑞雪吹的牛把他架起來讓他下不了台,就是真如陳瑞雪說的,二人強要他答應帶他們去聽風樓消費,寧景都不會在意。

隻是,柳靜秋不會是這樣的人,他從來都是個知進退不強求的人,也不愛麻煩彆人,自尊心極強,不可能真的提出這樣的請求。

再說了,不就是去聽風樓吃吃蛋糕喝喝奶茶聽個書嘛,柳靜秋若真的想去,和寧景說一聲便是,就算如他們所言,請私塾一眾同窗前去,也不是什麼事,用得著強求陳瑞雪和那個所謂的賈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