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一片沉寂，他過了一會兒才低聲問

“為什麼不要他？”

“他之前有老婆。”她說著又貼緊他，“而你隻有我一個，我隻要你。”

“他也會和我一樣，隻有你一個。”

“不是，他不隻有老婆，還有情人，還讓我當替罪羊，他之前欺負我......”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他欺負你了嗎？”

“......欺負了林柯。”

“或許他隻是不喜歡你和彆人在一起。”

“可我沒有。”

“你經常和林柯在一起。”

“他管不到我。”

“那我呢？”

她怔了怔後輕笑，“你可以，你是我的男朋友。”

“那就聽我的話，試著喜歡那個賀生。”他低下頭，低沉的嗓音敲擊著她的耳膜，像是在蠱惑她。

雅思的呼吸聲很輕，過了一會兒才說話，“可是我喜歡彆人，你不會傷心嗎？就像我和彆人在一起你才會出現在我的夢裡一樣。”她困極了，有些得意胡言亂語，又有些離題萬裡，“上次我假裝和林柯在一起，你就出現了，你帶我去聽歌劇，對我表白。我知道我這樣做你一定會出現的，我成功的又把你騙出來了。”

“但是你彆像那個賀生一樣傷害彆人，我不喜歡林柯。林柯隻是我的朋友。那幅畫，我畫的是你，不是那個賀生。你的頭發這裡全都白了，可他卻隻白了幾根，很容易區分。”她摸了摸他的鬢角，夜色深沉，她根本看不出清楚，“但是你們真的很像，連‘麵包’也分辨不出來。麵包從來都對陌生人虎視眈眈的，對他一點惡意都沒有。都怪我平時對著你的畫像說了太多遍，看到爸爸不能咬。”

“那個賀生也很傻，竟然沒有發現我騙他，我告訴家裡人那個畫像是他，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畫的是你。他也很討厭，我好心把給你準備的西裝給他穿，他卻打碎了我給你準備的東西。他還言而無信，我和他吵架了。我以為我會怕他，但我發現我一點都不怕。Martin，有你在我身邊，你在我心裡，我什麼都不怕。但是他還在生病，卻向我道歉，我卻有點心軟了，因為他真的很像你，他太像了......你會不會怪我對他心軟？”她說的斷斷續續，像是夢囈。

他不出聲，讓她更加煩惱，“你說話好不好？我好怕夢會忽然醒過來。”

他的聲音極低極啞，似是難以啟齒，“你愛我嗎？”

她又陷入長久的沉默，像是睡著了。

下顎被輕輕托起，在還未看清楚時還未回答時他的吻便落了下來，他的動作很輕，溫柔繾綣在唇齒間彌漫開來。她攀上他的頸項，接受他並非淺嘗輒止的親昵。

他的吻在她嘗試回應時及時的結束，他最終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和光潔的額頭，又重新把她扣在懷裡。

她安穩的蹭了蹭他的胸口，平複並不均勻的喘息。

“我應該愛上你了。”她低聲呢喃，“或許我以後隻愛你，沒辦法愛彆人了。”

“真的嗎？”他說。

“你不信？”

“......”他沉默。

“你生氣了嗎？”

“Jessica，我接受不到你和彆人在一起。”他輕輕撫著她的背脊，“知道麼？”

“我沒有和彆人在一起，我在等你。我可以等他到六十歲成為你。剛好我可以在這期間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一點，更成熟一點。他現在還不喜歡我。”

“他喜歡。”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了解自己。”

她輕輕歎氣，“Martin，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難猜。上次我對他真的很凶，雖然他嘴上說不介意，我怕他不是真的這樣想。他生氣的時候總讓我覺得他恨我。”

他的下巴輕輕磨蹭著她的發頂，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