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

“賀生，剛才iris送來一份文件請你簽署。”他知道賀峰今晚要飛國外，不會再回公司，“下午我會給她送過去。”

司機把文件遞給賀峰後並沒有開車，而是等他簽完字。文件的內容不多，賀峰卻仿佛有閱讀障礙一樣讀了很久。

“開車吧，我拿回去簽，下午讓人過來取。”他最終是沒有一個字落在紙上。

車剛開走的時候雅思剛好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門口。一抬頭便可以從後視鏡裡看到她，鳴笛聲四起，尖銳的鋼筆緩慢的紮入到手掌裡，在文件夾上漸漸流下一道蜿蜒的血跡。他恍若未覺，仍麵無表情的盯著後視鏡。

鋼筆越紮越深，他卻忽然拿出手機，撥通對方的電話。

沒有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電話一接通他便開口，依舊聲線冷硬緊繃，命令她，“看路！苦肉計對我沒有用。”

電話一掛斷，後視鏡裡楚楚可憐的人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到了馬路中央的車流裡，退了回去。

手中的鋼筆終於鬆懈掉落下來，他仍舊麵無表情，從前排拿過紙巾，擦乾淨文件夾，以及濡濕一片的掌心。

“美國芯片的項目，告訴Iris和Norman，任何人問起，都要回答不需要融資，包括宋世萬和虞小姐。”

“賀生，你的手，要不要去醫院？”司機終於從後視鏡裡看到一張張被血液濕透的紙巾。

“不用了。”

賀宅

“賀生，你臉色不好，出差計劃需不需要暫緩？”來取文件的人問坐在書房裡的賀峰。

“不用，按原計劃安排。”賀峰說，“Terrence最近在做什麼？”

“投資一些公司，還有……追求和您一起出席商業活動的女士。”

“知道了。”賀峰淡淡地說，“記住，重要的項目，不要讓他碰。”

“好的，賀生。”

賀峰的電話響起，下屬退了出去。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按了接聽。

“賀生，我是康雅思的姐姐，康雅瞳。很抱歉工作時間打擾你。”

“沒事。”賀峰簡短有禮的回應她。

“原諒我的無禮。我的父母是否支持你們在一起我不想理，我隻知道小妹是真心愛你的。你是她愛上的第一個男人，又大她那麼多。是不是應該包容她？不愛就不愛了，是不是一定要把話說的那麼過分？你知不知道她哭的有多傷心？”

“……”賀峰並沒有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