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觸之舞 “什麼是特定的人”(1 / 2)

在執行者小隊上樓處理現場前,駱淮將人背上了科學實驗室的頂樓。

方珩還問他要不要看看旁邊那個昏倒的實驗員,確認一下他有沒有性命之憂。

結果駱淮一句話差點把方珩噎死。

“他和我有什麼關係?”

好吧。

小貓思維發散地盯著地麵,為了防止駱淮把自己隨時丟下去,他準備先閉嘴。

方珩的雙臂垂著,隔著衣服他能感受到屬於駱淮的體溫,比起幻境裡那具冰冷的軀體,真正的駱淮更有溫度。

他很想告訴駱淮,幻境裡發生了什麼。但他很怕,怕現實中的駱淮也會選擇同樣的方式殺掉他。

末世定律第一條,異端者不是人類,與其相遇必須立即將其擊殺。

駱淮背著人走進頂樓實驗室,將人放在了機械床上,然後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魚貫而入。

“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今天外麵不會太安寧。你也不用擔心工作,剛剛我聯係了清潔部的代理負責人,替你請了假。”

方珩將手撐在床上,認認真真地搜尋了一圈監控攝像頭,都是關閉的狀態。

這讓他很好奇,駱淮為什麼能夠找到一處不受監視的區域。

而根據之前狂歡日的說辭,沒有人預約過頂樓實驗室,那就意味著駱淮被默許擁有一層實驗室的使用權。

實驗室內的沉默長達十幾秒,

“剛剛的那隻異端,本體是叉牙鯛,俗稱致幻魚。不過危機還沒有解除,你最近出門要小心一點。”

他本來想告訴方珩破解幻境需要擊殺那隻幻境中的鯛魚,但是他對方珩能夠主動亮出爪牙的期待值,並不是很高。

方珩點點頭,偷偷望著駱淮的背影。

“你也是。”

駱淮將袖子擼到肘部,從冷藏櫃裡拿出了深淺不一的試劑。他將營養液端給方珩,讓他收好。又換上製服,走進處置室。

鱗片和灰塵樣本被他放在實驗台上。

“你剛從幻境出來,體征還處於一個不穩定的狀態中,我先給你打一針平穩劑。可能有點疼。”

方珩搖搖頭,他不怕痛的。

不過他看著自己清醒的樣子,突然聯想起暈倒在幻境中的男人,方珩的身體素質好像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窗外的陽台上飛過幾隻機械鳥。

駱淮從處置室裡走出來,手上拿著輸液袋。

他握著方珩的手,掃了一眼通訊儀上麵的防禦裝置,上麵的卡扣已經破損,這證明之前自己給通訊儀製作的防禦充能已經被用掉了。

通訊儀顯示屏上出現了雪花紋,像是接觸不良。連方珩都沒發現,這隻通訊儀替他扛了致命一擊。

駱淮不動聲色地用酒精棉球擦拭方珩的手背,那種冷區彆於寒冷,刺痛了方珩的皮膚,他看著駱淮低頭尋找血管,將針頭刺進青色的血管中。

駱淮用的是實驗室裡僅存的五號針頭,方珩隻有在小的時候見過幾次。

他下意識替方珩選擇了痛感最小的輸液器,還把方珩當小孩呢。

“後麵我準備給你重新進行一次身體檢查,你可以拒絕,但是…”

“嗯?”方珩甕聲甕氣地抬起手,

“沒什麼。”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方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燙的。他今天淋了雨,又在幻境裡受儘折磨,能夠清醒地坐在這裡已是屬實不易。

駱淮握著輸液管,目不轉睛地看著藥液滴落在滴壺裡,他搓搓手心,企圖用體溫緩解藥液刺骨的涼意。

細微的舉動被方珩看在眼裡,方珩想幻境和現實是不一樣的,現實中的駱淮不會傷害他。

於是,等輸液結束,他妥協了。

方珩看著給自己拔針的男人,呼吸時帶著不尋常的熱氣,他好像正飄在稀薄的雲端之上,說出的話悠遠又空靈。

“我可以做身體檢查。”

方珩坐在機械床沿上,捂著臉頰試圖給自己降溫,他隨意晃蕩著細白腳踝,又補充一句,

“我相信你。但是作為交換,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突然生氣,如果我做錯了事情,你要告訴我。不能總是…總是…”

他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好皺著鼻子,裝做一副已經生氣了的樣子。

駱淮挪開視線,微微頜首,沒什麼表情。

“好,我答應你。”

他起身,將枕頭墊在方珩的後背上,手掌途徑方珩的雙腿,不自覺地在比量推算,仿佛隻用單手就能輕鬆握住那兩隻纖細的腳踝。

小貓自然不知道駱淮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拉開清潔工製服的拉鏈,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準備換上藍白相間的檢測服。

駱淮朝他伸手,方珩想了想,把衣服搭在駱淮的手臂上。

他垂下頭,幾根手指將衣領向上一提,露出白皙瘦削的腰身,頭發被帶起靜電,亂蓬蓬的,他再次把帶著體溫的衣服搭在駱淮手臂上,用手按了按頭發。

“褲子就不用脫了吧?”

話雖這麼說,方珩的手還是停留在了腰帶上,仿佛隻要駱淮一聲令下,這條褲子就會“啪嗒”解開。

駱淮收回手,手臂上的衣物上帶著手工皂的味道,緊接著他伸手摸了一下,看起來像是在整理快要墜落的衣服。

“脫。”

“……”

行…

方珩覺得駱淮好像是故意的,在報複前幾天他沒給駱淮穿褲子的事情。

小氣鬼…

他咬咬牙,把鞋子胡亂蹬下來,踢得老遠,褲子掉在地上,也被他遷怒,踢遠了些。

駱淮挪開視線,耳邊傳來腰帶嘩啦作響的聲音,隨後腳上突如其來一股重力。

他垂眸,看著踩在自己腳上的方珩,二人之間的距離近了一大截。他低下頭就能看到方珩紅紅的鼻尖,

發燒燒得方珩腦袋暈暈,整個人都變得荒唐無度,

“借我踩一下唄,總不能讓我踩在地上。多臟啊…”

說著,一隻手扶著駱淮的手臂,另一隻手抽空提好褲子,靠近駱淮的胸膛時,他還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方珩腿上一軟,倒進男人的懷裡,手搭在肩上,他抬頭,感受到自己腰上那隻寬大的手掌。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駱淮,你記得我們以前在醫院跳的舞麼?”

記憶就像是拚圖,等待著方珩把碎片親手拚湊到一起。

方珩將頭抵在駱淮的胸口,另一隻手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