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擷月光 “你的樣子很好看。”……(2 / 2)

夜幕降臨,生存區中部的娛樂場所,躁動著耀眼的燈光,對於壓抑已久的內城居民來說,這裡可以幫他們有效地釋-放天性。

隻有有足夠的資源,無論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在中部得到,機械核心,貴重首飾,或者是溫順乖巧的玩物。

駱淮牽著人,另一隻手推開布滿斑駁劃痕的大門。

酒吧裡昏暗又吵鬨,煙氣飄蕩在空氣的最上層,駱淮替方珩點了一份煎異種肉,又點了一杯威士忌給自己。

“你可以嘗一下。”

像是猜到了方珩的不滿,駱淮緊接著將酒杯遞到了方珩手邊。

然後不出意料地看到方珩被嗆得眼尾泛著紅,搖頭拚命拒絕,

“我不要喝了。”

就在這時,侍者將煎肉端了上來。

異種肉的樣子很像牛排,上麵還淋了棕黑色的醬汁。

方珩拿起刀叉,低頭嗅了嗅。

食物的香氣很快掩蓋住了周圍濃鬱的煙酒氣,方珩切下一塊肉,遞到駱淮嘴邊,

“要吃嗎?”

駱淮下意識張開嘴,咀嚼的同時安靜地看著小貓進食。

軟-嫩的煎肉剛一入口,他便不自覺蹙了蹙眉,這道菜裡麵有酒味。

這份異種肉,後廚用了整整一瓶黃酒去腥醃製,連一滴水都沒放,可能是在酒吧點食物的客人實在太少,後廚用料也更良心。

方珩臉上浮起淡淡的一層粉,他安靜地坐在遠處,舞池深處綻放出更加絢爛的燈光秀,伴隨著躁動的鼓點兒,方珩捂著耳朵,覺得自己的頭都快炸了。

又是那個奇怪樂團的歌。

他踉蹌起身,在大腦淩亂的情況下,倒進對麵的男人懷裡,他的自製力止步於此了。

接下來回家的路都要仰仗駱淮了。

回去的路上,駱淮喝了酒沒有繼續開車,他把車留在停車場,背起小玉一步一步走回科學實驗基地。

方珩的手臂耷拉下來,垂在駱淮臉頰旁邊。

“不能睡,會感冒的。”

背上的人沒有回應,沉寂無比。

駱淮抬頭看著許久不見的圓月,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回到員工休息室後,駱淮替他換好睡衣,輕揉了揉方珩的臉頰,耐心說道,

“煎肉裡麵有黃酒,你先在房間裡醒醒酒,酒後不能直接洗澡,知道麼?”

方珩胡亂點頭,轉身閉上眼睛像昏睡過去了一般。

春夜還有些冷,隱約能聽到風聲敲擊玻璃的聲音。駱淮起身關上窗,拿起衣服獨自走進浴室。

十分鐘後,癱在床上的小貓猛地驚醒。他看向四周,下意識尋找著駱淮的身影。

未果,他自言自語,“又去實驗室了麼?”

駱淮的不告而彆,方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揉揉頭發,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掉。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鬼使神差地悄悄嗅了嗅身上殘存的荊芥香水味。

……

浴室內的門赫然被推開,水霧氤氳,方珩瞪大了眼睛,他看著坐在浴缸內的男人,心中猛地一跳。

“對對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房間,我以為你在實驗室,我這就出去。”

方珩捂住眼睛,抬腿就要逃跑,門把手還沒碰到,手臂就被驀地拉住,濕熱的觸覺順著衣物的布料傳來。

男人的聲音很低,但吐露出的每個字都清晰可聞,

“一起吧。”

“!”

方珩的腦子想控製自己說出拒絕的話,身體卻不受控起來。

他背過身,身上的睡衣好像被施展了魔法,手剛碰到扣子,睡衣就瞬間褪落到地上。

空氣中的溫度驟然升高。

他笨拙地邁進浴缸,坐在浴缸的另一端,方珩抱著膝蓋,堅硬的浴缸邊緣硌在身上的傷口上。

應該是剛剛訓練的時候,碰到了身上的陳傷。

他四肢麻木地蜷縮著,在傷口觸碰到熱水時不自覺吸氣。

如墨的眼睛落在方珩的肩胛上,“嘩啦”一聲,那隻手從水中抬起,激起水花。

不容置喙的指令應聲而來,

“過來,我看看你背後的傷口。”

“…哦”

方珩一點點挪過來,浴缸裡的泡沫隨之顛簸到地上。他驚呼一聲,不敢動作太大,生怕把水都灑出去。

半晌,才挪到駱淮麵前,將背展示給他,駱淮伸手碰了碰脊背上那片紅痕,眼前的身體倏然一抖,

“還好,沒破皮,隻是紅了,一會洗完澡給你擦藥。”

方珩急忙點頭,正要挪回原位,下一瞬身體就被圈在了懷裡,禁錮住,

“水都要被你攪涼了。”

他被男人抱起,身體在水中沉浮,旖旎而濕潤的吻隨即落下,黏膩的聲響在這裡格外清晰。

他想駱淮真的很喜歡親自己。

身體被禁錮而動彈不得,他隻能用力抱緊駱淮的脖頸,將男人當做唯一的支撐點。

他甚至覺得,他一直都被困在這樣一個瀕臨溺死的狀態中,現在他有了一塊浮木,可以陪著他,保護他…

一吻結束,方珩已經腿軟到無法自行離開的地步,所以這一切再次被好心的駱淮代勞。

他替方珩穿好浴衣,在目光下視,注意到某處不尋常後,輕輕挑眉。

事實上剛剛在水中接吻時,他就已經注意到了方珩的異常。

駱淮拿起毛巾,仔細替小貓擦拭著發絲上的水跡。

像是在擦拭一件完美的瓷器,輕柔又仔細。

方珩摘掉沾了潮氣的眼罩,抬頭看著駱淮,

“你可以吻我的眼睛麼?”

接受他的壞眼,用近乎虔誠的吻,療愈這處缺憾。

駱淮愣了愣,然後低下頭,輕柔相吻,濕熱的氣息噴灑在方珩的臉頰上,忍不住用齒尖輕磨著方珩的頰肉。

方珩有些昏沉,在駱淮伸手握住時,不受控地腰一軟。

他低下頭,看著駱淮的手,眼眸半垂著,

“…你碰哪裡?”

他哪裡會知道這種地方被碰了會有這種反應。

連接吻都是這幾天剛學的。

方珩作勢要抽身躲閃,麵前的人非但沒有鬆開,反而用指-腹輕揉了一下。方珩渾身一顫,下頜被掰向洗手台的鏡子前,

“你看,你的樣子很好看。”

方珩喘息著抬頭,正好和鏡子裡表情淩亂的自己對視,眼底瀲灩,快要哭出來一般。他將手按在駱淮的手臂上,另一隻手撐在洗手台上。

“駱淮哥...”

能不能不要再亂碰了。

他垂著頭,發出類似求饒的氣聲,臉上似乎還沾著些水漬,方珩瞪了鏡子裡的駱淮一眼,用力闔上眼睛,像一隻炸毛的小貓。

“我不看!你放開我,我不要理你了,我現在就回地堡去住。”

身後的男人沒有把方珩威脅的話放在心上,他湊過來輕咬了一下方珩的耳尖。

與此同時迸濺出一抹白,駱淮的指-尖像是擷了絲月光。

“這個時間去外城的機械車已經停擺了,小玉你是準備走回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