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彆之時 人類喜歡用分彆時的痛感,來……(2 / 2)

一切順利,方珩放心地鬆了口氣。

他撐起手,攀迎著男人的肩,墊腳迎合上去,試圖把主導權搶到自己的手裡。

駱淮對他的挑釁無動於衷,一點一點攆著方珩紅潤的唇珠。另一隻手抽空握住方珩的手,令其搭在自己的後頸上。

雙腿突然懸空,方珩整個人被抱高,被禁錮在高處,令他發出驚呼,不得不抱緊駱淮的脖頸,一旦鬆手說不定自己就會摔下去。

許久之後,方珩仰起頭,精準地用手捂住男人發燙的嘴唇,喘·息聲在方珩耳邊放大了幾倍,他覺得害羞,卻又因為無法抑製對這種接觸的喜歡,湊上去吻了吻駱淮的鼻尖。

男人的聲音低沉,他仍抱著方珩,迫使方珩用雙腿夾著他的腰,沒有把人放下來的意思,冷不丁說了句,

“你是發現是我了?”

方珩覺得他的問題有點奇怪,他低頭用臉頰輕輕蹭著駱淮的下頜,上麵有一些沒有清理乾淨的胡茬,紮得方珩臉疼,

“不然呢?你怎麼來了?”

聽到這話,駱淮第一反應竟然是有些失望,比起自己突然出現帶來的驚喜,方珩隻有驚訝,並沒有其他延伸出的情感。

從前哪怕是一個小禮物,方珩都會開心很久。

正端抱著方珩的手暗中一緊,在被小貓察覺自己的情緒之前,表情躲閃,

“沒什麼,就是太久沒見你,很想你。”

懷疑自己被甩了。

他不會和愛人相處,表達愛的方式也很拙劣,家庭歸屬感淡泊,卻想著小貓買窩,吃的喝的也要最好,甚至跟其他人交易,來換取可以保護方珩的兵械。

如果小貓現在想甩掉他,駱淮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隻能這樣偷偷表達情緒。他不想暴露自己埋藏很深的掌控欲,溫柔體貼才是他最擅長的偽裝麵具。

希望這個人設對於方珩還有用。

“特彆想。”

黑暗中,方珩可以捕捉到男人說出這句話時的表情動作,他悄然摩挲著駱淮的黑色領帶,並沒有回應駱淮的那句想念。

“……”

駱淮的手一寸寸地往上移,攆著方珩的皮膚,衣服布料正將方珩滾·燙的體溫傳進駱淮的手中。

懷裡的人因為感官上的過度刺激而胡言亂語,

“你彆亂摸,我上次在浴室都被你摸壞了。”

方珩從來都不會抑製自己的聲音,他自以為的低聲喘·息,實則整間地堡都回蕩著他的呻-吟。

從前在家裡每次接-吻時,他發出的聲音都會像催·情劑一樣,駱淮不得不去捂住他的嘴,從縫隙間吻了吻方珩的臉頰,

“小玉,地堡的隔音不如家裡,你再喊下去,隔壁都會聽到,到時候他們以為這間屋子鬨鬼。”

方珩思緒遲緩,嘴巴還被人用手捂著,他往後一躲,

“不許胡說。”

駱淮感受到方珩因這種觸碰,而不自覺打顫的脊背。理智重新占據上風,無論是場合,還是方珩目前的狀態,都不適合讓二人親·熱廝·磨。

更何況,方珩很顯然正在掙紮躲閃,並沒有同意更親密的接觸。

他可以原諒方珩不說愛他,不說想他。甚至許多秘密都沒有和駱淮分享。

二人之間仿佛出現了一個漩渦,把駱淮隱藏的那些黑暗麵全部吸收,隻留給方珩一個溫暖陽光的形象。

地堡內的排風係統發出轟鳴。

懷裡的人回過神平複呼吸,方珩知道自己剛剛語氣不好,便慰藉一般將手-插·進駱淮柔軟的發絲中輕撫著。吻了吻駱淮的眉骨。

“不是在凶你,對不起。”

報仇計劃占據了方珩所有的思緒,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桃源巡演在即,野風很快就會出現,方珩不能還是一個弱小的貓。

方珩甚至想過如果報仇失敗,自己可能會死在駱淮麵前,到時候無論男人多傷心,他都沒辦法安撫愛人了。

所以他決定不回應駱淮的想念,讓男人對他失望,以後傷心說不定就會少一些,但方珩覺得還是要跟駱淮說一聲再見的。

儘管他們擁有彼此的時間十分短暫,但方珩仍覺得自己很幸運。

他感激從駱淮身上得到的愛,哪怕方珩從來都不是那個能夠回饋陽光的太陽。

如果繼續維持現狀,真正要麵臨生離死彆時,方珩不敢想象駱淮會如何獨自活下去。

搭在駱淮耳骨上的手沒有鬆開,方珩在放手和觸碰之間猶疑,安靜幾秒後,方珩鬆開手,躲避對視。

方珩:“你今天晚上要住在這麼?”

男人搖頭,

“我今天隻能請兩個小時的假,見你一麵就要回去。”

方珩垂著頭,“嗯”了聲。

“合盟那邊忙的話,可以不用聯係我。我最近一直在做體能訓練,也很忙…”

駱淮垂下頭,神情落寞,像一隻被拋棄的落湯小狗,十幾年的寄人籬下,如履薄冰的生活,駱淮最擅長察言觀色。

這項技能在此時發揮作用,讓他輕鬆聽出了方珩的言外之意。

駱淮低頭暗自吐了口氣,將頭埋進方珩的脖頸深處,要是真能裝傻就好了。

早在許久之前,他就已經預感到了二人的未來。

隻是真到了這一天,聽到方珩若有所指的言語。駱淮還是覺得難過到眼眶發熱。

當時他說會替方珩擋下風浪,駱淮也早為此做好了準備。方珩隻管做自己的事,不必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

他用手碰了碰方珩柔軟的頭發,動作帶著克製和壓抑,觸碰過方珩的手掌部分輕微發麻。

“好,我知道了。新的床具和生活用品一會兒我給你送過來,外出時多小心,嗯…那我就先走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提問,方珩的計劃和以後的打算裡麵到底有沒有自己的存在。

他眼睜睜地看著方珩走向高處,而自己卻隻能停在原地默默守著家裡的那盞燈。

仿佛在說,隻要你回頭看看,我一直都在呢。

明明剛剛還抱得嚴絲合縫不能分開半點,現在駱淮卻覺得自己真的被甩了。

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到了該醒的時候。

方珩很鄭重地說了一聲,

“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