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白禾問她會不會冷,又安……(1 / 2)

白禾問她會不會冷,又安未置可否,白禾替她將毛毯蓋至腰際,柔柔的觸感像極那夜海邊,醉醺的毛毯。白禾說去叫醫生,又安也沒有回複,隻待她腳步走遠時,用力呼吸了一聲。

白禾還不算一個完美的施救者嗎?麵對如此熱心周到的幫助,為何自己會滋生出如此多邪惡、畏縮、惴惴不安的情緒?為何自己極易慌張與不安,她永遠占有主動權?在自己緊張心跳時,她是否有所覺察,是否也會隨著自己,一齊心跳?

又安混亂回想著,究竟誰更像是久經情場遊刃有餘的老手,究竟誰更像是情竇初開手足無措的少女,究竟是她擅長讓人心動,還是她真正地心動於自己。霎時又安滋生出許多懷疑。

這種羞惱又自憐的情緒,全然圍繞著又安,甚至在老教授施針時,又安都未感覺到半分痛意。許久後,依舊是護士小姐冷冷的聲音,提醒她治療已經結束,可以起來了。

又安抬起頭看到白禾站在床頭,她問她:“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沒來由的委屈充滿著又安的鼻腔,看到白禾的第一眼,莫名升起騰騰的怒意,又安搖頭,卻在搖頭刹那,才知覺到,痛意的確消弭了大半。

又安驚詫而狐疑,單手撐著側坐起來,左右晃動肩膀手臂,發覺的確自如了很多。

真的這麼神奇?又安詫異地看向白禾,對方同樣也詫異地看向自己,手臂還未落下,又安繼續轉了一圈:“效果……好像真的很明顯。”

“那就好”白禾自床頭走開,靠著窗邊,問道:“還需要我幫你,把衣服穿起來嗎?”

“啊?”又安驚詫,向下看時頓時耳鬢緋紅,慌忙扯了毛毯過來,抬眼看向白禾,她盤著手立在窗邊,唇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沒有半分回避的意思,反倒在又安慌亂撈起肩帶時,輕輕問了句:“右手可以動了,是嗎?”

她的問詢有些戲謔,刹那間又安無法梳理自己的情緒,是羞是惱是急是氣,一股腦衝上來,明明知道自己一直被動,無法衝擊到高地,隻能一股腦衝擊到麵頰,或是緋紅的耳廓,或是含淚的眼眶。

又安沒有回答,穿好衣服,徑直下了床,赤腳尋找鞋子。

白禾也沒有再問詢,這種微妙的沉默持續許久,直到車子從地下車庫駛出,白禾才問她,今天的假請了多久。

自然是一天,她和她都請了一天假,又安簡短地回答完畢,側頭看向窗外。

白禾問道:“附近有一處海濱,修建得還不錯,有沒有興趣過去,順便吃晚餐?”

又安的目光依舊投向窗外,白禾有自己的想法,也有實現想法的信念,根本不需要問詢自己的意圖,也不需要得知自己的肯否。白禾接著問道:“悅和有人帶,是嗎?”

看到又安輕微地點頭,一個轉彎,車子向右駛去,打開音樂的同時,白禾說道:“你今天狀態不好,我們先吃飯,晚點送你回家。”

暑熱退去,市區自郊區的風一路暢爽下去,吹拂著澆滅了又安雜草叢生的情緒,甚至滋生出些許豁達感,又安的目光也遊移回車內,甚至幾次落在白禾的側臉。

本市的海濱山崖較多,抵達時半邊殘陽已瑟瑟鋪入海中,有漁船歸家,隨著海浪飄蕩在霞光中,連同岸邊淩立的礁石,也浸染著濕而潤的虹光。風帶有些許涼意,自又安的領口吹入,飽滿地鼓脹起一個襯衫的形狀,白禾問她,冷不冷。

又安轉身,搖頭,這是今天第一次,回報給白禾,一個略微的笑意。

附近鮮有規模化的開發,許多商戶均是附近原住民,小而質樸,簡易的烹飪搭配紮啤,雖然不夠精致,但生活氣息十足,在如此海風,如此夜色,如此氛圍裡,也不失為一種好的搭配。

菜單是老板手寫的成果,沾染了許多油汙的指印,白禾側身問又安:“你一天水米未進,吃清淡一點比較好,粥、清蒸石斑魚,再點一個小菜怎麼樣。”

又安搖頭,對著老板娘豎起拇指:“先來一紮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