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魚不知道陸未款和蕭嵐的事情,隻從鬱清秋的角度出發,故意說道:“和你又沒有關係咯。”
“我這陣子應該都會在清秋身邊的。”
黑魚晃了晃酒瓶,斜著眼睛看著陸未款,說道:“你到底把清秋當做什麼?”
陸未款覺得這個問題來得莫名其妙。
“哎,你彆給我裝傻。我知道你們有錢人都是怎麼玩的,你去參加的那個在星列島上的生日會,我也是見過的。是我和阿綸有次混進了海邊的一個彆墅,一看就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可那場景簡直就是石岩街上的小紅燈區,當然了,最後走的時候我們順走了一些爛醉如泥的人的錢包。”
“所以呢?”
“所以,你嗯——哼?”黑魚朝著鬱清秋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
陸未款皺著眉頭,她明白了黑魚的意思。
“彆瞎說。”
“彆裝了。你一個人可是進過風暴酒吧的,當時你在乾什麼都還被我和阿綸抓到了。我不信你是陸未款的時候,什麼也沒有。何況你還有這張臉。”
“你可以回去了,我也累了,我要睡覺了。”
“你今天住在這裡!你以前從來不會住在這裡的,無論那時候我們在外玩得多晚。”
“現在情況特殊。”
“哦,搞得你好像你很厲害的樣子。還想當保鏢?哎,不對不對,我一直想問你呢,你居然從兩個男人手裡救了清秋,那以前看我挨打的時候你怎麼不出手!我是打起架來溜得最快的那個,偏偏那次你在身邊,我還想著你個子高有什麼用還不是什麼都不會,彆被彆人打了,我那時硬著頭皮上。”雖然挨了一拳就爬不起來了。
黑魚的記憶裡不止一次,陸未款退到一邊安靜地看著事情的發生,想想真氣人。
“我也出過手的。”
“把我扶起來讓我繼續挨打,也算?”
“酒也喝完了,話也說這麼多了,你可以走了。”
“你這麼厲害,我們比一比。”
陸未款說:“這手剛拆了石膏,這手連舉起來都不行。”
“算你這次運氣好,占了全部兩點,我黑魚不打女人和投降的人。”
陸未款不想多說什麼。
“你走吧,不早了。”
“我是為了阿綸來的,誰知道他最需要的人不是我呢,我就想著和清秋說兩句吧,結果看都不看我就進裡麵了。和你聊天最沒意思了,走了走了。”黑魚對店裡大聲說道:“哎,清秋,我走啦。”
黑魚轉身走了,陸未款還聽得他說了一句:都有人了,我也要找一個。
黑魚說話通常都帶著玩笑,陸未款並沒有把他的話當真,隻希望清秋沒聽到多少。
鬱清秋洗完澡出來,見到陸未款關了門,說道:“他走了?”
“嗯。”
“你睡我房間吧,我睡我哥的房間。”
陸未款跟著鬱清秋後麵上了樓。
鬱清秋先是去敲了敲金昕的門,說道:“媽,是我。”
無人應答。
鬱清秋開了一角,透過走廊上的光,朦朧中她望見床上的被子蜷縮著。
陸未款知道她要去找金姨說話,便輕聲說道:“我先睡了,晚安。”
鬱清秋點點頭,陸未款進了左邊的房間。
她的房間,乾淨整潔,但與自己的房間不同,這裡充滿了一個孩子長大的痕跡。
牆上的相框裡有從小到大的照片,也有鬱清秋幼時的天真畫作。衣櫃是陳舊的樣式,上麵貼了一些從雜誌上剪下來的紙片,經年累月,成了一幅獨特的作品。然後是一個狹窄的書架,一個靠窗的書桌,收進桌肚裡的木椅,每一處都留有習以為常的生活印記,就是這個簡單的房間訴說著一個孩子的童年和正在蛻變的青春。
陸未款坐在床上,看到旁邊的書桌上有一本書,正在她拿起來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鬱清秋說:“我睡前有閱讀的習慣。”
說著從她手裡將那本書抽走了。
關了門,鬱清秋吸了口氣,打開書,像是書簽一般躺在夾頁裡的是陸未款兩年前遺失的學生卡,麵無表情的眉眼裡有一絲憂鬱。
鬱清秋看了看,又合上了。
第二天,金姨不願出臥室,蕭清秋端了早餐上樓,陸未款正喝著豆漿吃著米團,蕭雲瑜出現在了店門口,身後還有兩個高大強壯的男人。
“伯母,你來這麼早。”
鬱清秋從樓上下來,陸未款站了起來,對鬱清秋說道:“清秋,這是我伯母。她來接我,我吃完就走。”
說完,陸未款才察覺這是她第一次以清晰無誤的稱呼,也是第一次向朋友介紹蕭雲瑜。
鬱清秋說道:“伯母,您吃過早飯了嗎?”
蕭雲瑜點點頭,她見過鬱清秋,不過在醫院她當時還昏睡著。此時,她見到鬱清秋病容褪去的樣貌,突然明白了陸光扉為何總是愛來這裡,為何每次去醫院反而去看望她的時間較多。
所以說陸光扉昨天消失的那段時間是來了這裡吧。
“昨天光扉來過這裡?”
關於昨天的情況,鬱清秋隻好點點頭。
蕭雲瑜已經確定了猜想。
“未款,我在車上等你。”
蕭雲瑜剛走,鬱理綸進了店門,焦急地說道:“剛布頭跑來告訴我,有人帶著人過來了?”
“是我伯母。”
鬱理綸鬆了一口氣。
“清秋,我去過醫院就會來找你。”
“有哥哥和黑魚他們,你不用來了。你好好養病。”
陸未款並不說什麼,轉身就走,鬱清秋知道她不回應便肯定還會來,說道:“你來鬆沙的目的已經完成了,而你和蕭家的事情,其實和我沒有關係,我的同樣也和你沒關係。事情已經夠糟了,那就不必再變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