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拉維見蕭清秋已經掛了電話，而她身下的馬兒都有些不耐，鼻子噴著氣，蹄子踏著步。

她驅使著馬向蕭清秋奔過去。

拉維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沒，沒有。”

拉維笑了笑，沒說話，摸了摸蕭清秋馬兒的頭，然後拉了拉韁繩，兩個人又和剛才一樣在微微發熱的陽光下，悠閒地散著步。

她知道剛才不是一個普通的電話，也知道並不是沒事，她的問候也不是為了得知什麼事情，她隻是讓蕭清秋知道她在她身邊，關心她；她也相信蕭清秋，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現在一定會妥善地處理。

拉維說道：“我們快一點，好不好？”

“要多快？”

“像我剛才那樣。”

“不要，我才有點自信，我覺得這樣很好。”

“你可以的。”

“我不可以。”

“來吧。”

“不來。”

“那比現在快一點，比我剛才慢一點。”

“好吧。”

“那你手上再加點力道，讓馬兒感覺到你的指令。”

蕭清秋的臉被帽子微微勒出了一點嬰兒肥，看在拉維眼裡，覺得她十分可愛。剛才那副嚴肅的神情已經消散了，若將她在拉維麵前那些強勢和剛才應付電話的冷麵相比，也算是可愛的了。

兩人騎了一會兒，慢下了速度，又如剛才一樣悠閒地漫走著。

蕭清秋問道：“你沒有回過風石島城嗎？”

拉維搖搖頭。

“陸未款......”拉維轉過頭去看蕭清秋，“在陸光扉出現之前，我就知道你叫陸未款了，就讀於海崖中學，學號是10110313的陸未款。你留下了錢包，裡麵有你的學生卡，我媽媽數裡麵錢的時候，我在她身邊。”

“那時候，我總是覺得自己是叫阿未的。我爸媽去世後，我在摩耶流浪了兩年，那時在街上，人們總是這樣叫我，啊喂，那個小鬼......久而久之，那時教我偷竊的女人就叫我啊喂。陸未款是我伯父給我取的名字，因為那些事情，因為我的樣貌，我卻被當做他的私生子。那時我還小，心裡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而這個名字明明白白告訴我告訴彆人，我不會在他家待得長久的。我是對你有意隱瞞，這些事情，那時的我是不會說的。”

“現在呢？現在也會對我有所隱瞞的吧，有些事情也是不會對我說的吧？”

“你想知道什麼？”

拉維沒有正麵回答那個問題，還是讓蕭清秋有些難過，她問道：“那時你來慶平是為了什麼？”

拉維沒有立刻回答，顯然她想到什麼，皺著眉。

“是為了讓我的伯母離開陸家，離開風石島城。隻是我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些事情。”她的語氣有些猶豫，“這是唯一一件讓我有些自我懷疑的事情。”

這是她心底的事情，大概是從來沒有對彆人講過，蕭清秋感覺得到。

“你成為聯盟中心局的特工後，沒有追查過你的父親的事情嗎？”

“沒有。哪天我不在中心局了，才能有所行動。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了，到現在，我總還覺得有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的姐姐格溫對我說過，即使我成功了，或許不會改變的什麼的。可是我不是為了意義才去做的，我隻是失去了我的爸爸和媽媽，而他們兩個是那麼好的人。”

蕭清秋沒有說話，她有點自私，她想留住眼前的人，無論怎樣，她不願她去冒險，她害怕再次失去她。

轉而拉維笑問道：“你還有想知道的嗎？”

“你對風石島城一點眷戀也沒有嗎？”

“有，都是和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