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回響 “你有多喜歡我?”(1 / 2)

長恨相逢未款 顧適 7414 字 1個月前

聽到那個名字,像是一個噩夢,陸潮平還未清醒,下意識看了看時鐘,他緩緩坐了起來,旁邊躺著一個半□□的女人,他看了一眼,這才知道是真的,他下了床,走到書房裡。

一個玻璃的裝置上反光,陸潮平看到了自己胡子拉碴一臉疲憊的樣子。

坐了一會兒,頭疼的大腦還在回想多年前的事情,他站起來從身後的櫃子裡,取出了一瓶酒,給自己倒了半杯,急急地入喉,火燒的感覺讓他感到了點真實。

這些年,他混跡商場,頂著陸家繼承人的身份也算是順風順水,很多東西輕易得到,人就變得不像自己,陸光扉話裡很多都是他伴隨著享受便已經忘卻東西。

那時蕭雲瑜死了,陸未款消失,事情震驚了整個風石島城。

陸潮平是當晚匆匆趕回的島城,他本是想假裝沒看見陸未款出事經過,讓陸未款被綁了,吃點苦,一覺醒來卻看到了鋪天蓋地的蕭雲瑜自殺的新聞。麵對陸庭正的問話,他沒有膽量說出真話。

私下,陸光扉疑惑地問了他,他說要去慶平的怎麼還沒去。他隻是假意說自己另有他事。

誰知陸未款真的消失了。沒有綁匪發來勒索信,警察怎麼也找不出一絲線索。陸潮平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回憶他目睹到的細節,他才察覺到不簡單,那些人身材高大,手法熟練,他們駕駛的車也不便宜,他們還能夠修改實時監控,他們才不是一般要錢的綁匪,他們要的就是陸未款這個人。他想到了陸未款的父母死因,猜想陸未款大概是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後來警方認為蕭雲瑜的死和陸未款有關係,並且很可能她是害怕所以逃走的。媒體根據這個消息延伸出了無數的猜測和離奇的報道。隻有兩個人不相信,一個是他,另一個是陸庭正。陸庭正不在乎蕭雲瑜的死,對陸未款的消失卻有點在意,而隨著事情的毫無進展,他慢慢也不過問了。

這麼些年,陸光扉始終要找到陸未款,而他總是默不作聲,他想的是陸未款應該是死了。

窗外已經開始泛白,陸潮平渾身發熱,動作有些遲鈍,以前運動員的身材早已走樣,他走到窗前,看到風石島城日與夜的交替。

酒意上頭,陸潮平睡了過去,等他醒來,出了門,現在同居的女朋友有些為難地看著她,陸潮平一臉無所謂地問道:“怎麼了?”

“你看看平板裡的新聞。”

陸潮平喝了一口解酒茶,接過了女人手裡的設備,今天的頭條寫著“陸家小兒子,宴會嗑藥後傷人”,畫麵模糊昏暗,仍看得出陸光扉手裡握著一柄刀,他一下子衝到一輛車前,車子擋著沒有看到具體的情況,隨後陸光扉被一個人踢倒在地。

新聞視頻解說將畫麵定格,將出現的人一一標注,記者說倒地的便是陸庭正的小兒子陸光扉,疑似他在昨晚群星聚集的年度晚會上,吸食了過多的藥物,頭腦不清晰,求愛不成便提刀傷人。手臂受傷的正是至知的首席執行官蕭清秋,擋在她身前將陸光扉踢倒在地的是她的保鏢。

隨後畫麵切換到了一所住宅樓前,兩個身穿警服和西服的男人進入了樓內,記者說道,今天早上蕭清秋的律師和警察已經到了陸光扉的公寓裡,陸光扉隨後被警察帶回了警局。畫麵裡,從大樓裡出來的陸光扉臉色極差,像是一夜未睡,更像是個名副其實的癮君子的樣子。主持人說,如果藥物所屬非法禁品,陸光扉麵臨著故意傷人罪和吸食違禁品兩項罪名,最終可獲刑三到六個月。

至知是長陸最大的傳媒,這件事不僅不可能被壓下去,還會愈演愈烈。現在肯定已有記者在庭大的樓下等著陸庭正和陸興悠的出現了。

陸潮平還看著,他的手機就響了,女人自覺地去臥室裡幫他拿過來了手機。

是陸興悠的電話:“潮平,你要去慶平一趟。”

拉維醒了過來,冬日淡淡的日光透過紗窗簾輕柔地呼吸著。蕭清秋說她不喜歡醒來的時候屋子裡沒有陽光,所以窗簾會在日出的時候緩緩自動拉開。而拉維習慣於黑暗,對光亮很敏感,可是醒來能夠在陽光裡看見這張臉,她居然也有些貪睡的懶惰念頭。

蕭清秋安靜地睡著,像是森林裡最惹人愛的那隻小鹿,受了傷更加惹人憐愛的小鹿。拉維看了看蕭清秋的手臂,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蕭清秋的頭發。她坐了起來,蕭清秋有些被弄醒了,手摸索到了拉維的手,拉維小聲說了句:“再睡會兒吧。”

她起了床,下了樓回了自己的公寓,簡單地運動一下,拉伸身體,換了身衣服。

手機震動了一下,拉維拿出來看了看,微微皺眉又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裡。

上了樓,她拿水壺燒熱水,泡了杯清茶,從冰箱裡拿了麵包放進了烤麵包機裡,切了兩個番茄,開然後始煎雞蛋和薄肉片。

蕭清秋從房間裡出來就看見,拉維穿著單薄的駝色毛衣的背影,微卷的頭發被服帖的束在身後,她將榨汁機裡的果汁倒在了杯子裡,還多了點,就自己仰頭喝了,接著就將榨汁機在水龍頭下衝洗。在她身後的台上,有著兩份已經做好的三明治,切得整齊,層次分明。拉維將果汁放到台上的時候,看到了蕭清秋。

她笑著說:“你醒了。正好可以吃早餐了。”

這不是夢中的場景,蕭清秋想,這是她夢醒後有拉維的生活。

台子的儘頭有塊嵌在壁上的屏幕,蕭清秋打開了電視,至知底下的一個頻道,上麵的新聞正在播放陸光扉的醜聞。昨晚半夜助手接到了狗仔的新聞,接著就聯係了蕭清秋,蕭清秋說,照常報道,還有讓記者在陸光扉門口等著。

“我想,我有時間要去見一下陸庭正。我不想向陸光扉解釋什麼,可我應該對陸庭正說明那天發生了什麼,還有為何伯母會離開風石島城。”

“當時歪曲真相的新聞太多了,可陸光扉居然也信了,我以前以為在陸家至少陸光扉和你比較親近呢。”

“他是一個失寵的孩子,無奈地隻能靠近我。直到遇見了你,後麵又發生了那些事,認定我搶了他最愛的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他的媽媽。不過在他心裡,他大概從沒把我當做她的姐姐。”

“是我?那時他和我表白,我還以為他不知道我喜歡你呢。”

“我不知道。他回家後看我眼神就變了。明明已經是開始變聲長胡子的人,還像是沒了奶嘴吵鬨的孩子。那兩天他一直在發脾氣,也沒和伯母好好說話。所以他會那麼愧疚,現在就這麼恨我。”

“你什麼時候回風石島城,我和你一起。”

“我不知道,我得先回大澤。”

蕭清秋放下了杯子,玻璃和石岩台麵接觸,叮的一聲。

拉維看著蕭清秋說:“清秋,我的漫長假期要結束了。”

剛剛格溫緊急召喚她回去。

“那你回風石島城記得告訴我。還有,蕭嵐回來了,今晚我們得回去,她要見你。”

還有幾天便是新年節日,街上彩燈熒熒,燈光和亮片裝飾著樹木和招牌,商店明亮的櫥窗裡都是與節日有關的裝飾,閃耀著紅色和金色的柔光,街角邊上戴著絨線帽賣唱的流浪歌手,手裡快速地掃弦,唱的都是歡快的情歌。

蕭清秋望著車窗外的街景,她心裡隱隱盼著能夠和拉維回到風石島城,度過她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跨年夜晚。她早就和自己說過彆太期待,可是聽到她說要離開了,心裡還是很失落。

白屋裡燈火通明,蕭嵐、喬、黑魚還有團隊裡人都在,今天他們在這裡舉行象征性的年度聚餐。團隊裡的人大部分都不善社交,他們覺得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吃飯,以及吃完這頓飯後會收到一筆豐厚的獎金,今晚唯一讓他們期待的是見到蕭清秋和拉維。

進了門,黑魚正在和喬玩著飛鏢,客廳裡四個人帶著VR在拳打腳踢,兩個人窩在沙發裡帶著耳機在看演唱會,吧台上擺滿了酒杯,兩個人在那裡品嘗交流著,還有三個人趴在地板上在搭著積木火車。蕭清秋和拉維進門後,大家已聽到了車聲,停了動作都看著她們兩個。

黑魚笑說道:“喂,你失職了,你讓清秋受傷了。”

“所以今晚我引咎辭職。”

“開什麼玩笑,你有其他更好的補償方式。”

喬正準備扔飛鏢,聞言,瞥了她一眼,說道:“你可以辭職?那麼你撬了王冠上的一顆寶石還回來吧。”

咚的一聲,喬手裡扔出的飛鏢正中紅心。

黑魚看了一眼蕭清秋,問道:“你不會真的今晚就要走了?”

“嗯。”

蕭清秋心裡有氣,拉維到現在都沒有說她竟是今晚就要離開,她問道:“蕭嵐呢?”

“樓上呢。”

她直接上了樓。

喬的下一個飛鏢直接對準了拉維,拉維歪了歪頭,躲了過去,叮的一聲,飛鏢嵌進了身後的門。

黑魚也有些生氣:“你沒有和清秋說?”

“我剛收到通知。”

“中心局召喚它的狗,才不會管狗狗是在哪裡,又在做什麼。”喬諷刺說道,“下次見你又要老板拿出什麼東西?我們這幾年不會就是為你工作的吧。”

客廳裡的其他人在兩人進了屋後就停了手裡的動作,拉維這時掃了他們一眼,他們才慌張地恢複了正常,拉維的視線最後和喬交彙。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會以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吧!”

黑魚隔開了兩人,對喬說道:“你過分了,這是蕭清秋和她的私事。”他轉過頭看著拉維,“我不知道你和清秋之間現在是怎樣,但我知道她剛才生氣了,你現在應該去和她好好說一下你離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