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年後的同學聚會,故地、故……(2 / 2)

而且,那是她第一次過集體生活,當然新鮮。尤其這裡的宿舍沒有學校裡嚴謹的分著男女製度,淩晨後仍舊廝鬨,是一種很特殊也很特彆的集體生活。像日日縱情,像夜夜狂歡,每時每刻都在過著聖誕節。她規矩了十幾年,一下子總有點不適應,他們,都太能玩了,也太會玩了。

岑靜嫻不管去哪兒都拉著她,漸漸的,她知道了岑靜嫻有一位很要好的男朋友陸新,小學同學,可謂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而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岑靜嫻就讀遼師附中,陸新隻是個在技校裡麵混的,根本不般配,可就是這樣的不般配,讓他們你儂我儂羨煞旁人啊!感情的確不能用道理去概括。

有一天,岑靜嫻讓她猜,“我和陸新的初夜,什麼時候?”

她臉騰的紅了,熱的仿佛在發燒。這怎麼回答呀?!她就像是看到了蛇,拔腿就跑回宿舍,關上門,心兀自跳著。陽光滿窗,一室明亮,她隻覺狂躁的羞人。初夜……男朋友、女朋友……她是隱約的聽聞過官昱成、海青他們去玩-換-妻-遊戲,去找十幾二十個女人比賽著一晚上到底誰比較厲害,去看現場肉搏大戰而評出哪個女人是床上花魁……可那都是轉了不知幾折後的舊話了,像岑靜嫻這樣的直裸裸問她,怎麼回答呀!不是她有偏見,也不是她有歧視,可男與女總是不同的。就連社會輿論,不也不是在同一天平線上麼?

也許,她還有著保守的封建思想吧!

她玩不起。所以她把全部精力集中到了英文上,偶爾聽到那些形形色色的午夜遊戲,她也拒絕大腦接受,可是那內容比台灣小言還大膽,五花八門,男人奴役女人下得到的雙重樂子,她想不記住都難!

初初離開父母保護的羽翼,她看到的世界就隻有一個字:亂。岑靜嫻說:“曉晨,你好單純。”她莫可奈何的笑了笑,“想說我傻是吧?”岑靜嫻微微搖了搖頭,摸著她的腦袋,“要是陸新敢有一次像官昱成或者海青,我非殺了他不可。曉晨,看著彆人怎麼樣都可以,畢竟不是自己的,管也管不著,所以找男朋友一定要謹慎,嫁老公更是不能錯,千萬彆指望一個浪子能為了你回頭,那是不可能的。”

她應聲,“我知道。”眼睛直直的望著前方,是日式寬大而低矮的木板床,旁邊是桌椅。三、四兩層的宿舍都是這樣的四人一間;五、六兩層是兩人一間……依著樓層上去,最頂上是公寓套房,檔次不等,他們那幾位從加拿大請來的外教便住頂樓,攜家帶口,好不幸福。

至於那些中科院的院士們怎麼才能一層一層的住上去,就要看學曆以及研究課題的成敗了,學無止境裡,也無時無刻不存在著物質競爭。可那競爭裡再有不良的手段,也不會是她此刻麵臨世界裡的亂,男女關係一塌糊塗的亂。其實,她還是打心底裡豔羨那些能夠真正做出學問來的人,儘管生活單調的一成不變。

像她同學那樣的變來變去,就算她看的再多,也無法認同吧!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認同。光陰流逝,短短不到一年,但她印象卻深。岑靜嫻選這裡聚會,自然有舊地重遊的意思,那時候學校為他們隻租了三樓一個層麵,總共六間房,人不多,所以很多床位是空著的。女生占東麵三間,男生占西麵。寬寬長長的走廊,不似中國式格局的逼仄,海青常在走廊裡滑滑板。

這樣齊集一堂的機會,一生也不會有幾次,因此,同學們都來了,從五湖四海趕回來,日夜兼程。而懷舊便要懷舊到底,誰也沒打算去外頭找地兒吃飯,直接乘電梯下到了底層,食堂裡這時還沒什麼人,於是他們點了些尋常菜讓大師傅做,又把幾張桌子拚在一塊,大家圍著坐一圈,像幼稚園的小朋友。

海青故意讓出了官昱成一旁的座位,叫,“祁曉晨,這裡。”

曉晨笑一笑,沒有動。岑靜嫻指著海青,一點兒都不文雅的大聲嗬斥,“我是東道,今天曉晨跟我坐,你少瞎安排。”

海青怏怏的斜睨了眼官昱成,也沒說什麼,拿出煙正要點,卻被官昱成一把捏斷,“你乾什麼?”官昱成說:“有女士們在場,你彆抽了。”海青嗬嗬笑著,壓低了聲音問,“是有女士在場,還是有她在場?你可真是……自己不能抽,還不讓我抽。”官昱成道:“得,我怕了你了,你抽你抽……”

此時,眾人已經坐好了。嶽笛看著每個人,開玩笑說:“我們真像聯合國。”也不外就是說同學們散的太開了,澳大利亞、美國、意大利……散在那樣多的國家裡,要聚一次真不容易,多虧了岑靜嫻有心。於是大家輪番著謝她,把她灌的喝了好多杯酒。

好在那酒是官昱成從多倫多帶回的ICE CUVEE,用白葡萄釀成的冰酒香檳,非常的輕,入口也淡,回味隻得一點點甘,不會醉人。可岑靜嫻到最後還是直擺手,“不行了,我真不行了……你們這群狼,就曉晨一個好。”

海青正在那裡說著什麼,“……現在覺得活著真沒勁,不知道該去追求啥,對什麼都沒欲望,除了人家的老婆……”官昱成笑,“仔細點兒人家的老公打你。”海青也笑,“怎麼像我在跟你開玩笑,我說真的,當人家的老婆躺在你的床上,那感覺那滋味……不是一個銷魂能形容的。尤其是乖乖的做人家老婆的女人,平日裡還要裝賢良淑德的相夫教子,可是蕩起來……看著就想流口水。不信改天,我也給你找個?”

官昱成麵色一肅,眼睛不自覺地去望祁曉晨,“以後這話,都彆跟我說,我早就上岸了。”海青喝口酒,訕訕著說:“上岸?我怎麼聽說上個月東方酒店……”官昱成忙打岔,眼睛一時半刻也沒敢離開祁曉晨,心知海青是個難纏的,不說明白他不會罷休。況且,他也沒啥好隱瞞的,“海青,我是真的怕了你了,不過你的那些花樣,我也真不敢興趣了。說實話,我去酒店就跟去酒吧一樣,隻是想打發一下寂寞,不是你想的那樣。”

海青眉角一挑,問,“不是我想的哪樣兒了?你呀,我就不明白她祁曉……”突然間,聽見了岑靜嫻的話,也就自覺不自覺地把目光繞到了祁曉晨臉上,清水容顏薄施粉黛,到底好在哪兒?通身上下冷冷的,估計十年前的那根冷筋仍在,官昱成可真是……抽了十年沒抽去一根筋!他就不信這個邪,她那根筋還真是碰不得,都是官昱成給慣出的臭毛病!於是咳咳嗓子,給自己倒了杯香檳,站起來,一本正經的說:“我有事情要宣布。”低頭笑笑的看嶽笛,給了個眼神的暗示,然後才去看眾人,“我跟嶽笛要結婚了。”

官昱成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消息,這消息也太突如其來了吧?待看到海青篤定的神情,他說:“你……你們真能沉得住氣。”一麵鼓掌,一麵向他們兩人道喜。四下裡本是靜悄悄的,這一下,如雷的掌聲漸次響起來,歡天喜地的送來大家的恭喜。

嶽笛再大方,在人生大事麵前還是有些害羞的,隻微笑著不言語,讓海青去應付一切。岑靜嫻開心的去摟了曉晨,喜氣洋洋的說:“你也要加油啊!”

曉晨赧然一笑,去向海青和嶽笛祝賀,卻不料海青當即發難,他說:“曉晨,咱們這裡麵,就你和官昱成沒主吧,不如你們湊一對兒得了。”曉晨一愣,不知該接何話,周圍倏然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出來玩,就要玩兒的起,但她沒想過出來玩呀!可海青挑釁的話語,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