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To be i……(2 / 2)

岑靜嫻喟然道:“賣身賣出的愛情,沒有比這個更經典了。”

是呀,做小姐做到朱麗婭•羅伯茨飾演的女主那樣,便也是公主了。好萊塢專會製造浪漫愛情。她很認同的附和著岑靜嫻的話。窗外夜色綺迷,滿天星鬥如點點碎鑽,是王子獻上的最佳求婚禮物。電影結束了,一天也結束了。

翌日去嶽笛那兒,不出所料的遇到海青同官昱成,而且還都是帶了漂亮妹妹來的。化過妝的妹妹,妖妖嬈嬈,也不過十七八九,怎麼就沒了一點子學生樣兒?曉晨不解,岑靜嫻卻笑,“見怪不怪吧,香港人都這樣,時尚前衛開明……肯玩兒會玩兒,也玩兒的起。這要國內出來的,甩也不好甩啊,所以他們還是候兒精的,知道挑什麼樣的妹妹。”

曉晨苦笑,真真做不到見怪不怪,倒開始怯場了,又不是考試,可她就是怯場!不曉得這舊同學在一塊兒聚聚,乾嗎非要帶妹妹,等一下嶽笛不會準備了哥哥吧?她有些慌了神,悄悄去問岑靜嫻,“你說……嶽笛以前不是沒有過……”

“嶽笛倒是想啊,錢都花了,人也訂了,可惜官昱成不同意,不光不同意嶽笛給你我找,也不同意她給她自己找。女人的意見想要跟男人堅持到底,一個字:難!曉晨,你就放寬心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好休息一天。”

曉晨還是苦笑,在嶽笛這兒能好好休息?假如有下一次,她堅決不來,求同存異也不該這樣呀。不屬於她世界裡的一鱗半爪,已經讓她無法接納了,再多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思想上麵理解了。她不是岑靜嫻,可以做到不真正參與到主題而從看客的角度得到一種淡定刺激的樂趣。她更不是嶽笛……她隻是她自己。

嶽笛在小客廳裡備了港式下午茶,為迎合香港妹妹,可氣氛卻被她弄成了西式的朦朧。抽紗窗簾全闔上,薄薄的日光透進來,室內昏暗不明還有著微醺的色調。燈也不開,換作一小盞一小盞的香燭,橙子味被簇簇火苗慢慢燃燒開來,蒸發進空氣的氧分子。到處是馨香、甜香、暖香……各種各樣的香交錯起來,溢出一股純淨的旖旎,催發本能的旖旎。

岑靜嫻深深嗅一下,感歎道:“好香,你要乾啥?”

嶽笛笑著將嘴衝海青努努,回答說:“還不是他跟我要氣氛。”

曉晨也不由自主的去看向海青,隻見角落裡有兩張滿月的單人大沙發對放著,海青和官昱成一人占了一張,懷裡也沒閒著,那倆漂亮妹妹正坐他們腿上呢,胸貼胸的同他們交頭接耳地說著梯己話。牆壁高懸著的置物架上擱著燭台,那小小的火焰一閃一閃,像飛濺的光,隔一下隔一下的照亮了一角幽暗。反正他們都笑開了,不論男女。曉晨自歎弗如,越發清楚她跨不過那道融入的心坎,此時此刻,她心裡就莫名的泛著膩,也隻好儘量不去看那毫不避忌的曖昧抑或調情了。

岑靜嫻偷笑了一笑,湊到曉晨耳畔問,“怎麼,你不自在了?”

曉晨輕聲嘀咕,“哪兒有。”

嶽笛可沒岑靜嫻那麼含蓄,“曉晨,這你就不自在呀,都是之前你不跟我們出來玩兒的關係。彆不自在了,我從沒見過他們像今天這麼收斂的,壓根兒不是在玩兒嘛。規矩的像是三好生。”

曉晨不敢再吱聲,把頭偏轉開,目光出了小客廳,細細的去看嶽笛的新房子,腳步也跟著目光走了出去。挑空的廳堂設計,中間懸掛著大到誇張的水晶吊燈,四周布滿浮雕,凹陷處嵌小小的花卉射燈。柔和的燈光打在兩側相對稱的月牙兒樓梯上,造出夢幻感,亦有樓梯是拱形門的錯覺,那門的進深,有整一片的玻璃落地窗,窗外是綠茵茵的草地,架著秋千,撐著陽傘……還有網球場,仿佛法國人消暑的莊園。

大致看了看,便回了小客廳,卻不曾想撞見了官昱成和妹妹在嘴唇碰著嘴唇的分吃一隻蝦餃,而這位妹妹,則是海青帶過來的。她愣了有一秒鐘,思緒紊亂,掙紮著要不要走進去,畢竟聽聞是聽聞,看見是看見……這樣的交換,如物品,她就是會感到不舒服,甚至夾著些微的厭惡,可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沒有關係。或許僅僅是她看不慣。哎,看不慣就不看吧,誰也沒請她看!

去給自己倒了杯SOBE,清淡的綠茶裡透出酸酸的檸檬及涼涼的薄荷。這牌子的飲料,也唯這一種口味好喝。她把全副心思都集中到SOBE裡,卻突然聽到嶽笛問岑靜嫻,“你非要陸新來乾啥呀,一點兒不自由。”

岑靜嫻笑嗬嗬的答,“我不像你,我就是叫陸新來陪著我的,又不用他讀書,又不用他賺錢,就是陪陪我嘛,當貼身保鏢。因為……我寂寞。”

海青哈的大笑一聲,走過來,半真半假地說:“你寂寞,你寂寞怎麼不來找我陪你呀?我說靜嫻,你可真是不夠朋友。不夠朋友!”還似模似樣的搖了搖頭,再次強調,“不夠朋友啊。”

這種話,無論是不是玩笑,曉晨都不喜歡聽,於是她隨便找了個想參觀房子的借口就去了樓上。二樓是客房和書房,兩側的樓梯正好是對著兩間客房的,而書房,則在樓梯的反方向,牆壁全部被打空,用金銀兩色鋼管書架代替,隻是那書架上沒有一本書,浪費了這設計。玻璃窗正麵臨大海,望出去,那蔚藍無際的海水乍然飄送到了眼前,壯闊的比對出人的渺小。因三樓是嶽笛的臥室,曉晨便沒有上去,又在二樓轉了轉,還是要回小客廳去聽那些她不喜歡聽的話。

小客廳裡沒人,抽紗窗簾已經拉開,明晰的陽光一束束照進來,一室狼藉。港式點心的餘香繚繞,一絲絲的誘惑著人,她也就拿起個蟹鉗,將頭上炸的軟軟脆脆的酥球給吃了,又吃一塊蘿卜糕。這才四處去找嶽笛和岑靜嫻,隻差那左邊樓梯拐進去的廚房了。隻是……隻是她千不該萬不該的去廚房。

那一幕簡直羞人,而且驚悚。

她就像是被雷給霹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擠出一句,“對……對不起。”

料理台上放著提子和櫻桃,紅紅綠綠的散開了,甚至零星的掉在地上,慢慢滾動。提子櫻桃旁邊擺著個還沾水的青花瓷盤子,似乎是才洗乾淨。而台中間的水喉正開著,水嘩嘩的直流出來。那位妹妹就坐在水池另一側的料理台上,衣衫不整……臉上仿佛充了血,通紅通紅的,呼吸也不太平順,嘴微微張著,眼睛卻呆傻傻的不知道該望哪裡。仿佛很緊張。

其實曉晨比這妹妹還緊張,恨不得這會兒有個地洞給她鑽,也就官昱成無所謂,他大方方的放開懷裡妹妹,把那根耷在她胳膊上的胸衣肩帶拉上去,又幫著扣好,動作熟稔而連貫。然後,他還能若無其事的跟祁曉晨打招呼,問,“想喝點兒什麼?”

曉晨猛然轉身,胸口震蕩不止,撞破這種情事,誰都難堪,官昱成怎麼會無所謂?他無所謂……一步比一步走的快,越來越快,快的她差一點跌跤。但身後似乎傳來一聲,粗粗濁濁的一聲,“Jojo,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