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Marriag……(2 / 2)

岑靜嫻脫口而出,“才不是呢,他那是把我當他私有財產了。”

陸新聽見了,快快的解釋說:“我可不敢,領導,我是你的私有財產還差不多,無論是什麼時候,我也不敢不聽你的話呀。”

曉晨抿著嘴,想笑卻沒笑,心裡不能不捉摸,陸新和岑靜嫻兩個,還真能打情罵俏。不過他們好開心好陶醉好快樂好幸福啊,讓她由衷的羨慕。月亮已有了些微薄的熒光,星星也出來了,三五成群、六七聚首,可大地正在昏睡,晦暗的看不清那一男一女的背影了。

繼續沿海岸那麼走著,經過了水上飛機場,一架架小飛機正整齊的排列在海麵上,隨海浪起伏。大概是最初來NANAIMO時的小型飛機坐怕了,她連這水上飛機也不敢坐,其實到溫哥華市中心,選擇這個最方便,因為目的地就是Stanley Park。怪隻怪,她膽子就針鼻大小吧!再往前走,便是海港了,數十道港灣裡停泊著大大小小許多隻遊艇,夏天的時候,會有一隻來自微軟的總裁。

而海港的另一側,有著NANAIMO最高的公寓大樓,官昱成恰恰剛租住於此。岑靜嫻想一想,還是給他打了通電話,問他要不要去釣螃蟹。不一時,他就攜著個叫Katie的女孩兒出來了,見到岑靜嫻不由得笑著調侃,“你穿的是啥呀,紅白藍的像套著個編織袋,還是那種專門運屍體的。”

岑靜嫻瞪他一眼,“沒品味。”

官昱成嘻嘻哈哈的說:“這就叫沒品味了?陸新,你覺得好看麼?”

陸新擺了擺手,“彆問我,我棄權。”

官昱成大笑,指指陸新,神情裡揶揄的味道很重,“你可真是拿她當領導在對待著。”轉臉又去看曉晨,隻見她穿著Roots的墨綠休閒裝,本是裝飾的胸口拉鏈被她拉到了下巴,霧濁濁的空氣裡,她像裹繈褓似的露個腦袋,短發碎碎,張顯著不是她的個性,那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忽閃忽閃如同洋娃娃。他心下頓時一滯,麵兒上仍是可有可無的樣子,隨口去問她,“你說呢?”

其實曉晨隻覺得岑靜嫻這身衣服很奇怪,說像馬來人的紗籠吧,可又太有棱角了,特彆是用了紅白藍三色的條紋狀,被官昱成這麼一形容,還真就成了個編織袋。微笑了一笑,委婉的說:“我看著仿佛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顏色三部曲。”

岑靜嫻忍不住笑,拍手喝彩,“怎麼樣昱成,你沒文化吧?”

官昱成甘拜下風,“好,好,我沒文化,我就是個鄉下人。不過鄉下人也得有發言權啊,靜嫻,你不能閉了鄉下人的言路吧。”說著話,牽過Katie的手,正式向大家介紹。岑靜嫻笑得有點怪,將官昱成拽到一旁輕聲詢問,“這個你定下來了,結婚?”官昱成思忖著答,“還沒呢,應該是觀察期吧。彆看她瘦瘦小小的,還真是能乾,家務全都包攬了去,比保姆還要勝任保姆的職位。哈哈,也算是塊寶了,尤其她還學會了日本女人的好處,我回家,她給我準備拖鞋,我吃飯,她必然要等我先動筷子才坐下……”

岑靜嫻嗤之以鼻,冷冷道:“看把你給美的!”

官昱成很得意,“當然,現在哪裡都講究什麼男女平等,像Katie這樣的少嘍。絕大多數的女人,即便不是女權主義的倡導者,也不傾向於男權了,可這世上的男女,怎麼可能平等?!真要平等,社會不用進步了,女人……”

岑靜嫻不樂意聽了,即刻打斷,“官昱成,這話你彆跟我討論,煩不煩,小心我去告你歧視。”官昱成莞爾,走到了Katie身邊,噓寒問暖,去做他的標準情人了。岑靜嫻也偏了偏頭的去吩咐陸新,語氣強硬的不容他商量一絲半點兒,“去車裡把螃蟹籠子拿來,立刻、馬上。”然後拉著曉晨故意落在官昱成和Katie後麵幾步遠,磨磨蹭蹭的走著,悄悄的說:“我看這個Katie,修不成正果。”

“怎麼講?”

岑靜嫻便把她知道的詳情和盤托出,“你知道他為啥急著找女友,是他父母在給他施壓,不然就回國去結婚,不然就在這邊生個孩子給送回去。他父母想要抱孫子了,其實是希望他能守在眼前。可他出來了又怎麼願意回去?這邊又自由又逍遙,他才沒那麼傻回去被束手束腳呢,所以啊……虧他想出來。”

曉晨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中的離奇故事,半天反應不過來,遲疑著問,“怎麼可能,這都什麼時代了,結婚就是為了生孩子……又不是封建社會,他父母……不可能吧。”

岑靜嫻道:“怎麼不可能,就算是新時代也阻止不了舊思想的殘餘勢力啊。反正官昱成的妹妹暮成那麼優秀,他父母也不會指望他成什麼龍,不如趁早生個孩子,做做孝順子。何況他那樣的家庭,孩子的母親肯定不能是個養在外頭的二奶,自然要千挑萬選,能來加拿大留學的人,在家境上麵總不會太差。所以呀,他隻要認認真真地找出來一個,父母關過了,畢業後結婚自然是不騙人的。可這Katie,太順著他了……”

曉晨長長的歎息一聲,“難以想象。”

岑靜嫻支持的點頭,“我也覺得匪夷所思,比笑話還笑話。他父母怎麼想的,我們猜不透,畢竟是老一輩的人,不免有代溝,可是他……唉,但這話是海青說出來的,應該是準信兒了。官昱成自己呢,也不是很在乎,他讓我幫著找女友的時候,那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結了婚以後他才能真得到自由,想怎麼玩兒在父母那兒都沒負擔,明媒正娶的老婆,多堂而皇之的一個幌子啊!”

曉晨還是想不通,可這世界上的事兒,本就不是事事都能想通的。她眼中的官昱成,正親親熱熱地摟著Katie,那感覺,至真至誠,誰又能想到這背後的真相竟如此不堪?可憐、可悲、可歎。似乎連天上的月亮都在哭泣,星星黯然,隱沒在夜色無邊裡。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樣的婚姻要比他玩任何一場感情遊戲都卑鄙無恥下作惡心!一生一世的相守承諾,在他那兒不過是交易,那麼感情於他,是不是就等價露水,短暫的僅僅是□□激情的一刻?

Jojo、Susan、Rebecca、Ivy、Mendy、Yalanda……還有現在這個Katie,究竟都算什麼啊?官昱成,他到底拿女人當什麼?給他生孩子的工具,搪塞父母的把戲……可這又跟她祁曉晨有什麼關係呢?他又沒拿他的虛偽感情來侮辱她,用得著她在這裡想這些嘛,瞎操心。有海風吹過來,她不覺打著哆嗦,冷,真冷啊!

岑靜嫻的聲音隨著海風擴散在空中,低低的,仿佛竊竊私語。她說:“我看他完全就是在給父母找兒媳,自己喜歡不喜歡跟本無所謂,態度上還不如他找女伴呢。真是……誰要成了他老婆,才叫倒黴,連對婚姻起碼的尊重也沒有。”

曉晨是極其讚同這觀點的,不覺又問,“可這樣的事實,誰又肯嫁他?”

岑靜嫻滿不在意,實話實說,“為什麼不嫁,他那麼有錢,這世上愛錢貪錢的人多了。況且嫁給他,也等於是一輩子的保障了,他那家庭,隻能有娶進門的少奶奶,不可能允許出現離了婚的某小姐!”

曉晨淡笑一笑,截了岑靜嫻想要繼續的話題,“不說這個了,他是他,我們是我們,彆弄得我們跟八婆似的。靜嫻,我問你,托福你到底還考不考了?”

“不考了,等陸新這學期讀完,我們就自駕環遊加拿大,痛快的玩一玩,然後九月份直接去維多利亞讀語言。曉晨,跟我一起去吧?”

曉晨沉默著,許久才說:“你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