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謝謝你。”

“謝什麼？”

“謝謝你做的一切。”

“我好像沒做什麼。”

“你做了很多。”

“比如呢。”

“比如，謝謝你讓我們相遇。”

自兩個人在一起後，諸如此類的甜蜜對話就時常在客棧裡發生。也幸好店小二並非和婁湘一樣是真人NPC，不然他難逃一劫，不是耳朵磨出繭，就是狗糧吃到撐。

平日裡婁湘那些冷言冷語楚生聽習慣了，這會兒冷不丁聽幾句輕聲軟語就頭昏耳熱地頭都抬不起來了，臉紅得跟什麼似的。

婁湘見著可愛，就開口打趣他：“怎麼？害羞啦？”

楚生還真乖乖回答了：“有點兒……”

這模樣婁湘瞧著新鮮，又繼續逗人玩兒：“也不知道之前天天跟在我後邊兒表白的小跟屁蟲是誰喲。”

楚生聞言就要反駁，可一抬頭看見婁湘就又開始不好意思。

婁湘看著開心得不行，都開始後悔沒一早答應他了，不然她早就可以發現楚生的反轉魅力了。

就是那種看起來特彆會，但實際上特彆純情。這一下子戳到婁湘的萌點，她都控製不了自己嘴角上揚的弧度了。

楚生低著頭瞄了她一眼，小聲嘟囔：“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被盜號了。”

“怎麼？我跟之前不一樣？”

楚生迅速點了兩下頭，眼神極其認真：“很不一樣。”

婁湘托著下巴，歪頭盯著他問：“哪裡不一樣？”

楚生支支吾吾半天，就說了一句：“你現在很會說情話。”

“情話？我沒說情話啊。”婁湘納悶，自己也沒說什麼了不得的情話吧。

她簡單回溯了一下剛剛發生的對話，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他指的“情話”是什麼。

“噢，”婁湘認真解釋說：“那都是我的心裡話，不算情話。”

楚生立刻反駁：“你這還不是說情話？”

“這就算情話了？”

楚生點頭。

婁湘樂了。

看吧，他真的是個純情小菜雞。

這可不能怪她，她就隻是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而已。很多話從前不說，因為有很多顧慮，現在她不想想那麼多了。

想到從前，婁湘突然記起自己之前對他的態度，笑容直接凝固住了。

她猶豫著開口：“那個……我之前對你是不是有點凶啊。”

“沒有啊。”楚生很快搖頭說：“沒覺得。”

“真的假的？”

“真的。”

好吧，看起來確實不像在說假話。勉強信了。

婁湘嘖了一聲，開始自我反思：“我之前對你是有點凶。不過你放心，之後不會了。”

楚生還沒來得及驚喜，就聽見她又問：“那你覺得我是之前那樣好，還是現在這樣好？”

“都好。”

“那你是更喜歡之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啊？”

“都喜歡。”

麵對送命題，楚生遊刃有餘。

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楚生直勾勾地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極了她原來經常投喂的那隻小狗。

小狗是不會騙人的。

小狗特彆真誠，特彆可愛。

也特彆會愛人。

婁湘被他感動到了。

楚生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是不信，就補充說：“我一點兒都不覺得之前的你凶。之前的你，現在的你都一樣可愛，我都一樣……喜歡。”這人義正言辭地開了口，可說著說著就害羞了。

她之前……那也能被說成可愛？而且之前的她，現在的她，可都跟可愛不沾邊吧。

婁湘笑道：“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才不是。”楚生嘟嘟囔囔：“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可愛啊。”

第一次見，就可愛嗎？

婁湘感覺自己發現了華點：“那你對我是一見鐘情咯？”

“是啊。”

婁湘總被他的實誠嚇到，這顛覆了她的認知。她和他難道不是日久生情嗎？

“第一眼我就喜歡你，我對你是一見鐘情。”

婁湘心跳又漏了一拍，剛剛是被他嚇得，這次是心動了。

她麵不改色地在心裡怒吼：你這才叫會說情話！！！！！！

震撼過後她有一絲絲愧疚，人家對她真是一見鐘情，她對人家則是貨真價實的日久生情啊。

沒辦法。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她一定也一見鐘情了。

等等。

一見，鐘情。

他們第一麵是怎麼見得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