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日月，程伊過得糊裡糊塗的，倒是大寶師父隨身帶著一本計算日子的小本子，大家才沒有錯過年節。

春節前一天，大寶師父特意出去打獵，一整個白天，也沒有打到好獵物。程伊隻好拿出壓箱底的豬肉出來，給大家包了一頓全肉的餃子，又整治了幾個菜，年夜飯吃得還算豐盛。

過了春節和上元節，基本上年便過去了。程伊這些日子跟在大寶和他師父身後，總望著山下的方向出神。山裡的日子雖然安寧，但也單調乏味得很，程伊呆夠了。

大寶師父卻住得施施然，每天教大寶練武功，打獵、吃飯、練武，一點也不急著離開。

北方的冬季很漫長，程伊算了算，等到春來雪融還要兩個月，還是安心住下來吧。大寶多學些本事，自己也不能荒廢了，兩個月時間，程伊也想跟大寶師父學些功夫，大寶師父教授大寶的時候也不避著程伊。程伊看了幾天，就放棄了。學功夫實在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程伊自問已經過了專心學武的年紀，還是做點彆的比較好。

程伊近來想要教授大寶識字，搜尋了一下原身主的記憶，發現身主是個大字不識半個的文盲。程伊之前上書法課的時候學過一點繁體字，就用樹枝教大寶認字、寫字。二寶就在一邊靜靜地看。二寶已經會說話了，性子不比大寶活潑好動，更加文靜乖巧。

相比較學寫字，大寶更喜歡練武，所以學字的進度有點慢。作為旁聽生的二寶卻讓程伊很驚喜，教了兩遍，便能牢牢記住，第二天再考他，他也能說個八九不離十。這讓程伊提起了濃厚的興致，製定了一個識字讀書計劃，每天五個字，逐漸增加到十個字，幾天下來，就將程伊會寫的繁體字認遍了。

認字之後就是寫字，可惜沒有紙筆，用樹枝練字，又怕耽誤二寶以後正確用筆。程伊有些發愁，天天琢磨著能去哪裡弄本古代啟蒙讀本，給二寶開蒙。

程伊委婉地詢問大寶師父，是否可以給兩個孩子教授文化課，大寶的師父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可以”，程伊碰了一鼻子灰，再也不提這個事了。

大寶師父畢竟是付了金子的，程伊想要使喚免費勞力的心願落空了。

這天晚上，趁兩個孩子睡熟了，程伊進了第二空間。在房間裡搜羅了半天，連一張帶字的紙也沒有。

程伊有些頹然地坐在炕沿上。看來隻有先教孩子背誦詩歌了，識字的事還是往後排吧。

出了房間，程伊信步去了後院，水井旁有一些動物腳印，不都是一種動物的，看來來此喝靈水的動物還真不少。

程伊坐在井邊，探下頭仔細觀察，除了撲鼻而來的清靈潮意外，並沒有發現特彆之處。

井壁上黑乎乎的，程伊用手去摸，滑溜溜的，全是積年老苔。

不知道來這裡喝水的有沒有像青環一樣的大型猛獸，若是有的話，這裡也不安全，自己還是少來這邊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