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伊一愣，那裡未免離他太近了吧。

皇上挑了挑眉，道：“闊彆一年，怎麼變得這麼生疏？同桌而食的時候忘了嗎？”

程伊搖頭道：“那時不知你是誰，現在也不是在大黑山了。”

皇上“嗯”了一聲，道：“我氣虛得厲害，坐得近些，咱們好說話。”

程伊稍作猶豫，還是站起來，坐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雖然病著，下半身也用被子蓋著，但仍然顯得身材高大魁梧，尤其是兩人相距不到一米，程伊清除地感受到一股懾人的壓迫感，令程伊不太敢跟他對視。

“闊彆一年，彆來無恙？”低沉渾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程伊覺得如今的皇上跟當初落難的離王有點不一樣。

程伊禮貌地笑了笑，道：“皇上不是知道嗎？草民一切都好。”

“嗬嗬，是啊。”皇上笑了，道：“同你相比，我的日子卻更難了。”

“皇上榮登大寶，難道不是得償所願了嗎？”

皇上避而不答，問道：“我現在狀況怎麼樣？雖然醒過來了，但感覺身體虛空難過，不知是什麼緣故。”

“你身上還被下了符咒，應該是叫做離魂咒。如不解除，人會慢慢被抽去魂魄，變成一具空殼，最後衰弱而亡。”

皇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自言自語道：“居然這樣看得起我。”

程伊心中一動，問道：“你知道誰是凶手？”

“跑不了廢皇帝，或者獻王的人。”

“頭一層迷藥，中毒之後的半個時辰毒發。離魂咒卻至少需要三到五次的施為。你之前有所察覺嗎？”

皇上眉頭深鎖，他也意識到是自己的身邊人出了問題。程伊不再說話，一切隻等他自己去判斷。

“這個離魂咒，解起來難嗎？”

“有一定的難度。中間的過程若是出現一絲絲的紕漏，你會即刻丟掉性命。”

皇上神色複雜地看著程伊，半晌問道：“你有幾成把握成功？”

“若是陛下信我，中間沒有奸人作祟，七成以上。”

皇上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吐出來，低聲道：“那就請你陪我演一出戲。”

皇上伸出手指，在旁邊的茶杯裡沾了一下水，寫在了自己的手心上：假。

程伊眉毛一挑，低低道：“我也正有此意。”

兩人相視一笑。